做花灯的事因为萧澈的闯入不了了之,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我很机智地选择了逃离。
让我惊喜的是,我才出了花灯店的门,就看见等在门外的允儿、花影月等人,一问才知,萧澈调了一个营的兵来,直接把街上的人给驱散了,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找到了。我很是感叹,果然有权有势好办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屋外,允儿与桃红梅兰等下人们边玩着拍手游戏边唱着“三字经”,我也在屋内练字,不时抬头看一看玩的不亦乐乎的他们。自从认识到自己教书的方法有问题后,我就换了方式,用读唱游戏相结合的方法来教允儿诗歌,不仅有趣,允儿也记得快多了。
“阿姐,今天允儿不想听故事,阿姐能给允儿唱歌吗?”小家伙躺在被窝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希冀,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我脑子里储存的儿歌非常有限,最主要的是我所知道的儿歌好像都挺欢跃的,催眠效果没有,倒能让人越听越兴奋。
“允儿不喜欢听阿姐讲的故事了吗?”我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这些天我已经给他养成了讲睡前故事的习惯,从白雪公主到白天鹅,从神笔马良到阿拉伯神灯,虽然因我个人口才不行,讲的不尽人如意,但内容还是挺吸引他的,桃红和梅兰更是听得如痴如醉,经她们的口,故事很快被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王府,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被说书人润色一番,在坊间流传,许多故事现在已是家喻户晓,老少皆知。
近来,人人在说,王府有个林姑娘,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仅出口成诗,更知晓无数稀奇古怪的故事。我听了,很是心虚。
小脑袋摇了摇,眼神黯了不少,“不是,阿姐的故事很好听。可是,以前我睡觉,娘总是会唱歌哄我睡。”
闻言,我鼻子一酸,帮他掖了掖被子,问道:“允儿是想娘亲了吗?”
“嗯。”允儿点头,又问:“可以吗?”
他这样说,我怎么能忍心拒绝?
搜肠刮肚半天,一首《虫儿飞》渐渐清晰起来,我让他闭上眼睛,然后低声哼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唱着唱着,后面的歌词就记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哼着旋律,但到底是把人给哄睡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小嘴勾起好看的弧度,无声的表达他的满足,令我有一种难得的幸福感。虽然我清楚他并不是允儿,但我已将对允儿的爱和遗憾全部弥补在他身上,在我的心中,此刻的他就是允儿!
“睡着了?”守在外间的桃红和梅兰见我出来,指了指里面,低声问。我冲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外面,示意到外面说话。
“今晚他睡得挺香的,你们也可睡个安稳觉,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人守半夜吧。”到了屋外,我低声吩咐她们,见二人点头,我又道:“辛苦你们了!”
“本是奴婢们该做的事,姑娘总是这么客气,倒叫奴婢不好意思。”桃红笑道。
梅兰也应和,“是啊,幸好这府中上下没有欺主的混货,不然姑娘这般好的性子,怕是要给人欺负了去。”
“我看谁敢!”桃红立刻拔高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有些懊恼地吐了吐舌头,清秀的鹅蛋脸晕红了半边,她把声音压低了许多,“若谁有那贼胆,别说奴婢不干,就是王爷也绝不会轻饶他!”
“也是。”梅兰意味深长地看我,抿嘴而笑。
“好了,各自忙去吧。”我有些无奈,别人还没怎么着我呢,这二人也就敢来打趣我了,看来萧澈说的“不能纵,越纵越没规矩。”这话很有道理。
转过一道长廊,我正要往自己的院子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在长廊下负手而立,夜风掀起他的墨发和衣袂,映着细碎的星光,恍了我的心神。
听见我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俊脸不见悲喜,墨黑的瞳仁无波无澜,就那样静静地瞧着我。
被他探究的有些渗人,我握拳在唇边,干咳一声,向他走去,率先打破沉默,“公子还不睡吗?”
“真想撬开你的小脑瓜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他这么无头无脑一叹,让我很是莫名,便又傻愣愣地仰头看他,唉,也不知道是身高差决定身份地位,还是地位决定了身高差,每次跟他在一块,总是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啊!
毫无预兆的,我被他提溜到了屋顶,惹得我惊叫连连。
轰!
他他他……他居然亲我!
我脑海一片空白,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正要推开他,他却先放开了我,说了声,“好吵!”
我去!
我有种千斤之力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这人要不要脸,非礼我他还有理了!
银牙一咬,正要一巴掌呼死他,谁知他大手一挡,顺势抓住了我的粉拳,把我拉着在屋顶坐下,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枕着头慵懒地仰躺,虎目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今夜不见月亮,这满天繁星倒是难得的景致,一起躺下欣赏欣赏。”
听他这么一说,我仰头看了看,还真是别样的美景!
“想不想吟首诗,或者唱支曲子?”
啊?我一时又没跟上他的节奏。
“这里的星空虽比不上哈斯草原,到底也有别样的意境,蠢丫头满腹经纶,难道不应该为此美景赋诗一首?”说罢,北堂胤偏头看我,好像也没期待我会回答,继续道,“有时候觉得你真是蠢笨如猪,可有时候又异常聪明,还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你。”
你才蠢笨如猪呢!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这家伙貌似轻薄了我,我居然一下子就给他转移了注意力,而现在他又在侮辱我的智商,不可原谅!
“北堂胤,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我冷冷地回视他,表达我内心的不满,压抑了这么久,真他妈窝囊!
对方不但没有因我言语的冲撞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嗯,很好!”
“什么?”我又懵了,这什么梗?难不成我真成了弱智?
“把姓氏去掉,直接唤我的名更好。”北堂胤轻笑,手一长,拉住了我的手,猛然用力,我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半圈,然后就躺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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