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偏殿之内。
“苏相,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啊?”
楚元启已经快崩溃了,刘琰今日在朝堂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苏池此时也是脸色阴沉。
刘琰现在是手握重兵,而且现在宋极兵败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楚元启已经没有底牌了。
苏池目光一凛,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宗人府。”
········
盛京城内,开阳侯府。
书房里,刘琰正在和贾诩下棋。
“你确定下在这里?”
刘琰朝贾诩投去一个不善的目光。
贾诩则是装作看不见,笑眯眯的说道;“主公不用问了,我确定。”
过了一会儿,刘琰看着自己被杀的七零八落的棋局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贾诩依旧当做没看见,默默的将棋盘收拾干净。
没办法,贾诩也很无奈。
输老板棋很容易,贾诩也不是那么好胜的人。
但是贾诩也清楚,刘琰虽然想赢,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希望贾诩让他。
刘琰就属于那种喜欢下棋,但是棋艺很烂,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棋艺很烂,想要赢,又不希望别人让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赢。
是不是很别扭?是不是很贱?
贾诩也曾经试图不露痕迹输给刘琰,但是随后换来的就是刘琰怀疑的目光。
刘琰骨子里是知道自己水平有多臭的,而且他也极度反感别人不露痕迹的输给自己,在他看来这就是在变相的嘲讽他别人让他他都看不出来。
所以自那次之后,贾诩就再也不主动找刘琰下棋了,就算下棋也不会让刘琰,最多就是不要让刘琰输的太难看。
贾诩已经将棋盘收拾的的差不多了,刘琰则想起了今天早朝上的事情问道:
“对了文和,你是怎么知道司徒赢会那么看重他那个私生子的?他们应该没见过才对吧?”
刘琰到现在还是有些奇怪当时司徒赢为何会因为贾诩的一个传音就选择一头撞死。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主公难道真的以为司徒赢不知道他有个私生子?”
“他知道?”刘琰眉头一挑,眼睛瞪大了几分。
贾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其实司徒赢早就知道,当初那个侍妾被他岳父赶走之后,又想办法找到了司徒赢,司徒赢那时就知道了,我通过调查发现,虽然司徒赢虽然明面上没有接触过他那个私生子,但是那个私生子的从出生到成亲再到生子都有司徒赢的影子。
那孩子出生时司徒赢派人送了一枚价值连城的长生锁,那孩子十六岁时便被破格收进了广山书院,司徒赢为了不让他这个孩子进官场自己主动请缨当上了那一届的主考官,那孩子落榜后他用一个假身份给了那孩子三万两白银让他做生意,而且一路上没少出面铺路搭桥。
那孩子成亲之前司徒赢找了个借口查了女方家祖宗三代,之后那孩子生子的时候又送了一枚长生锁。
司徒赢对这个私生子的重视爱护和关心甚至远在他那两个光明正大的孩子。”
贾诩这么一说刘琰也点了点头。
这也难怪贾诩用那他那私生子一家的性命为要挟的时候司徒赢能够·如此轻易的就范了。
想到这里刘琰突然一些惆怅,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主公,司徒赢也并非无辜之人,他也曾为了挤掉政敌而不择手段,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他为了给那个私生子铺路,也没少以权谋私,朝堂是一滩浑水,没有谁是干净的。”
贾诩看出了刘琰复杂的神色下掩藏的愧疚。
但是霸业之前,心肠总要硬的。
就在这时,陆炳走了进来。
“嗯,有什么事吗?”
刘琰一边琢磨这第一个棋子要下在哪一个位置,一边对陆炳问道。
“回禀主公,王宫那边传来消息,楚元启殿中有个小太监从一处密道里出宫了。”陆炳回答道。
“哦?”刘琰将要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饶有意味的看向陆炳,问道:“那个方向?”
“应该是宗人府。”
刘琰和贾诩两人相视一笑。
宗人府?
这时,刘琰摇了摇头说道:
“无妨,让他去,等他回宫的时候,跟住他,楚元启既然还有心思,那我就再敲打敲打他,把这个小太监和他的总管,以及他这一路上接触到了其他太监侍卫统统给我抓起来。”
刘琰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是一抹阴狠的杀意。
“对了,我让你之前准备的东西弄到了吗?”刘琰又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陆炳就让一名锦衣卫搬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卷。
秦昭然在盛京的这段时间那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行,放下吧。”刘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对了,回去把司徒赢的私生子一家都放了吧。”
“诺!”
········
宗人府,位于西城。
是盛京城内最为禁忌的存在。
宗人府的看着并没有多出彩,古朴而不华丽,庄严却并不肃穆,与普通的老宅院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若说有什么醒目的特征就要数他正面的那三道朱红色的大门了。
此时的宗人府内,一间幽静的禅室。
“大哥,这次我们管不管?”
突然一个颇为豪迈的声音询问道。
此时禅室中央坐在主位上的白衣老者缓缓站起身子,说道:“管,当然要管。”
楚阔和楚元启怎么争他们都不会管,说到底这是内部斗争,并不会损害王室的利益,但是刘琰并不是。
在他们看来刘琰就是乱臣贼子。
必须除掉!
很快,多年来紧闭的三扇朱门终于在今天打开了。
而就在这时。
突然一代暗金色的流光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宗人府之前。
一股气浪席卷而来,直接又把开口敞开一点的宗人府大门又给闭上了。
尘埃散去,只见一杆方天画戟倒扎在一脸碎石之中。
一个冷酷的声音同时笼罩了整个宗人府。
“出府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