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丰发质不差,除非用专业的理发剪,不然就是用平常剪刀也难以剪短,更何况是一把匕首。再加上主人格不敢用力,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弄伤了扯痛了沈丰到时候回来也有感觉,这就造成头发更难以断裂的局面。
【哎呀,小丰你力气大点,不用那么温柔的啦,要不然头发断不掉!】沈丰就着水面看自己,急地恨不得言传身教。
主人格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微微囧然,她想甩手不干,但从心底传导到她脑海的期待让她放不下手。
“你的匕首钝了。”主人格挑了个不会自己辩解的对象把锅丢给它。
沈丰内心大笑,却依旧配合:【小丰你也别太怪它,说不得它只是舍不得伤害主人也说不定!】说得好像匕首有灵智一样。
主人格:“……”
主人格嘴笨,且对duo'you着一手创造的次人格多有宠爱,故而即使听出沈丰在调侃也当作视而不见。
好在匕首锋利,主人格歪的脖子都酸了,终于把快及腰的长发削成狗啃过式的短发,原本是齐脖子的,只是沈丰远程表示自己不喜欢有东西卡着脖子,主人格就把它变到齐耳款——反正也就是多划几刀的事。
头发一剪完主人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到了精神空间,再把看戏的沈丰丢回身体,只留了句:【我饿了,你赶紧吃饭。】
这是最美妙的语句,起码对于沈丰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体现她和主人格的亲密之处。
沈丰也不嫌弃浮尸就在眼前了,拿出铁饭盒和自己做得木勺子开始一口一口挖着温热的糊糊吃,冷却的牛肉没有滚烫时候的可口,但食物的香气还是随风飘散出去。
“deao——ao——ao——”
“ao,en,ao,en——”
沈丰放下勺子朝声源望去,惊讶出口:“马?”
形似马的生物头大耳长,长着一张马脸,全高直到沈丰的肩膀处,一身灰黑色皮毛,唯有眼圈、嘴巴鼻子和下腹是白色。
沈丰视线下移了几分,笑道:“哟还是只母的呢。”
沈丰看它不惧生人,还冲着自己叫唤……准确说冲着她手里的饭盒叫唤。
“怎么,你是也饿了?”沈丰看它摸样还摇摇铁盒,看见马头也跟着摇摆,噗得笑出。
四蹄类马科动物看眼前的两脚兽一动一动,急着又叫唤几句,它本循着水源而来没想到闻到香香的味道。但拥有香香食物的两脚兽似乎并没有要给它的意思,它只能试着交流几句。
沈丰看它站在一米远的地方两眼巴巴,想了想从它前蹄方向侧面靠近,拿着铁盒试探性接近。虽然它看着很好相处,但也要提防它伤人。
沈丰看着生物又长又大的耳朵和尾尖上的毛,猜测到它的身份。
“你是驴对吗,你怎么回到这里来的?”
毛驴听不懂两脚兽的话,看她接近高兴地用头轻轻撞铁盒。
沈丰反应过来笑道:“我在说什么呢,估计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你是想吃?可是我记得你们这类生物不是吃草的吗,这里面可有肉,你吃的了吗?”
毛驴不知道这个两脚兽在絮叨什么,只一昧低头拿鼻子嗅。
“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吃的话。”沈丰状似无奈,将铁盒放在毛驴嘴下,只是铁盒的开口比驴嘴小些,即使毛驴如何拱都吃不到里面的糊糊。
沈丰摸摸毛驴的脖颈,有了一个新主意…
她道:“你吃了我的食物就要成为我的东西了噢。”
毛驴:“di—ao,a——o”毛驴只为自己吃不到眼前的食物焦急。
沈丰笑了笑,拿勺子kuai了一勺:“我当你答应了喔。”
毛驴一口吃掉,差点连木勺子都给吞下去。
沈丰看了眼手里坏掉的勺子,脸上笑容愈加甜美:“啊嘞啊嘞,你把我勺子弄坏了,除非你赔我个新勺子,不然就卖身赔偿吧。”还刚好当个移动储备粮。
小毛驴抖了下,明亮透澈的眼珠子看向把食物变没的两脚兽,不满直叫。
“没啦给你吃完啦,你再叫也不会出现哒!”
“a—o—-di—-”
“叫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
毛驴见两脚兽不为所动,又实在闻不到好吃的去向,只能往河边走准备喝水。
沈丰也不阻挡,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做个驴笼头。
笼头是人类用来束缚牲畜的一个物件,像马的笼头一般选用上好的皮条编制,中间配上铜箍,再配上个红穗,端的是给骏马多增添几道光彩。只是笼头这东西说得再好也只是针对人类而言,像是沈丰想做的驴笼头,也是养驴人家为了避免避免驴偷懒,所以才发明了驴笼头让驴张不开嘴,只有这样驴子才不会看见鲜嫩的青草就停下脚步去咀嚼,看见异性就兴奋地大叫。有了驴笼头的驴才是人们想要的安静的勤劳的帮手。
沈丰嘴角挂上不明意味的笑,看着还在傻乎乎喝水啃草的小毛驴,摇头不语。她当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自己只是为了保护小毛驴不让它成为同类的食物,但从本质上讲,她也是要奴役这个小生灵的可恶剥削者而已。
不过也许她可以去掉驴嚼子和捆住嘴巴的那两道程序,反正她也是第一次弄驴笼头。
这么想的沈丰把由三截伞绳编织的笼头拆掉,重新编织,按照自己的需求和理解把她想要的“驴笼头”捣腾出。
“哟,小毛驴!”沈丰拿出刚刚放进空间的饭盒,朝河边低头希啦水的生灵招呼。
也不知是沈丰的呼叫管用还是饭盒中的糊糊太迷驴,小毛驴听话的慢悠悠走来。
沈丰将手上加粗的绳子趁毛驴不注意套进它头,围绕它的双眼卡成倒8字的样式,下绳绕过下巴在脖子出交叉而上,这将是缰绳。
整个过程中毛驴一动不动,安心吃着沈丰倒在外面的糊糊,似乎丝毫不在意身上多出个绳子。
“蠢驴。”沈丰客观评价,不认为是毛驴会心甘情愿变成另一个物种的坐骑。果然在沈丰骑上它后,它慢长的反射弧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知道是小母驴还是驴本性就温柔,它即使是反对也只是甩甩头不断乱走,就连表达意见的声响都不见丝毫气恼。与其说它不愿意被驯服,不如说是不适应多出来的勒着眼睛脖子的绳子。
沈丰坐在驴屁股上拽着绳子原本是由着它来回跺脚发泄,只是发现它即使不满动作也太过温柔,彷佛是在表明什么。沈丰尝试调松它的笼头,果然见它逐渐安分,又低头舔铁盒中够不到的食物。
沈丰:“……”
沈丰想到昨天的那只山羊,在受伤前也是格外温驯。
【也不知是好是坏。】她对主人格这么说道,好似透露什么,又好似只单单的感概。主人格没回复她,只是像她拍拍驴背表示安慰一样,主人格也只是默默无闻查看她的情绪,在发现没有异常后松了口气。
沈丰知道主人格在关心她,开心地说自己没事,只是声音很轻,像是在深思。
新伙伴儿不知道背上的两脚兽在想什么,只是嗷嗷叫了两声,表示自己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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