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至,杨慈一大早就被鞭炮声吵醒。
候府正堂,杨奇正带着一众将士和仆人放鞭炮。
杨奇本来就是前线下来的将士,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众人玩的不亦乐乎,杨慈和齐泽也只好早早就带上了耳塞。
每年年关齐泽和杨慈两人也从来不放炮,一是嫌吵,二是没有乐子。以前的年关也只是晚上包几个带小铜板的饺子,一众人坐在一起走个过场。
今年就不一样了,杨奇回来了,府里多了许多热闹的气氛。
还有别的官员往候府送礼,杨奇也是个礼尚往来的性格。人家送了五亩田地,他就得返给人家八亩,人家送了五百两银子,他就得还人家七百两还有别的东西。
杨慈不禁暗暗想到,这还得给杨奇找个媳妇儿管着啊,要不然再过几年,候府的家底都被杨奇霍霍没了。
杨慈出了门,小月连忙给杨慈洗脸更衣,今天过年,杨慈按照礼数也得打扮的鲜艳一点。
“姑娘,这是当铺的人给你送来的。”
小月端来了一个盒子,盒子是楠木做的,质地可以和丞相府的那种楠木媲美。
不过杨慈并没有注意,直接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最顶上放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银票旁边有一张纸,看字迹是吴奕欢的字。
“只是给姑娘讲了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不必用银钱。若是姑娘不介意,就收了银子和这个衣服,到时尝尝找我玩我就很开心了。新年快乐。”
纸的右下角滑稽的画着一个笑脸,笑脸旁边还有几滴油,一看就是某人边吃东西边写的。
杨慈白了白眼,把纸放到一边,伸手取出了盒子里的衣服。
是一件橘红色的大衫,款式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袖子旁边绣着金丝,杨慈不喜欢太过招摇的,那金丝也缝到了袖里。
下摆绣着一个昂首挺胸的白鹤,白鹤下面是一池清澈的湖,应该是请了上好的绣娘,绣的白鹤也是栩栩如生。
衣服的下面放着一个扇子,扇子上绣的也是白鹤,和衣服配套的。扇子绣的是双面绣,这种双面绣除非是宫里御用的最好的绣娘,要不然普通人压根绣不出来。
杨慈很喜欢那扇子,只是衣服颜色太亮了,杨慈不喜欢亮丽的衣服。就让小月放到柜子里锁上了。
杨慈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中午时候,张婆子让小月叫杨慈吃饭,杨慈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正堂。
正堂里,杨奇和一众将士还在研发新的炮竹,轰隆隆的声音经久不绝。时不时还传来几句爽朗的笑声。
杨奇看杨慈过来,连忙给杨慈看他们新研发的炮竹,杨慈表面应和着,心里早就风起云涌,巴不得赶紧吃饭离开这儿。
“这京城可真是繁华,我都不想走了。”说话的是一个领头的将士,他手里拿着一个炮竹。
“是啊老二,咱以前在燕北,那过年也就是放几个陈年炮仗,有的都听不到响,还是京城新鲜啊!”下面一个将士回到。
“谁说不是呢,我老婆他们还在乡下呢,早知道我就给他们接来了,唉……”
杨慈看着眼下将士都是心灰意冷的模样,怕失了军心,连忙出口:“既然如此,不如把你们的妻儿子女接到候府来,没事儿的时候就和我玩,也省的我自己一个人没意思。”
杨奇立马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杨慈,嘴里夸赞到:“闺女说得对,过几天就把你们的家属都接来吧!府里地方大,都能住下!”
下面十几个将士眼里闪出一丝惊喜,随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到:“这现在胤国兵荒马乱的,我们在候府都已经给候府添了很大麻烦,要是在带家人……”
众将士也在底下附和,他们都是跟着杨奇一起走南闯北打天下的,很多人更是从小就和杨奇在一起。更是不想牵连候府。
杨奇看他们心意已决,也不好勉强,给他们每人都发了银子,说给家人带点好东西。
不一会儿,张婆子就通知杨奇饭菜都已经好了,让他们赶紧吃要不然就凉了。
桌子上早就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来自各个地域的各色菜系都有,桌子旁的柜子上还摆上了各种甜点。
齐泽也要出来吃饭的,只是今天放了一个极大的桌子,这种桌子也只有杨慈在小的时候和杨安吃饭时见过。
杨奇还是一如既往雷厉风行的吃饭,底下的人也传承了他的优秀传统吃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桌子上的食物。
这个年关过的好不热闹,傍晚时京城放起了烟花,杨慈和齐泽就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烟花。
“你说以后还能看见这样的景色了吗?”开口的是杨慈,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只要家人在身边,处处都是美好的景色。”齐泽安慰到。
“只怕下一年面对的就是战场了吧。”
杨慈从来没怕过和别人,和皇室的斗争。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以前从来没感觉过这么迷茫。
“今夜烟花真美。”说话的是另一个男声,杨慈抬头猛然撞上一身紫衣。
“怎么,现在胤国女子都如此开放了吗?”那紫衣男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眯着眼睛看着杨慈,似笑非笑。
“怎么又是你?”杨慈发出一声感叹。
眼前这个人可不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怎么,你能在这儿我就不能了?”男子还是笑着看着杨慈。
齐泽也抬头,只是看见眼前紫衣男子容貌时,眼睛突然一亮。
杨慈没有留意到齐泽神色的变化,怒视着眼前男子,而那男子也当没看见,继续笑嘻嘻的说到。
“不知候府怎么款待救命恩人?”
这是他问的第三个问题,虽是疑问,语气中却也含着几许沉闷。
那男子注意到了齐泽的目光,和他挑了挑眉,又看着气急败坏的杨慈。
“上次我就说过了,若是公子想要报酬,可以到候府领银子,怎么,公子缺钱了?”
紫衣男子脸上假意出现一丝恼怒,眼神还是和刚才一样戏谑。
“没事,刚巧路过罢了,既然无事,我也要走了。”说完转身抬脚就要走,可是脚还没落地,就又收了回来。
“我们会再见面的。”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直接说给了杨慈听。
“那就看公子如何和我再见面了。”杨慈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回了府里。
齐泽没立马和她回去,推了男子一下:“韩忆南,你小子怎么来了!”
眼前男子也敞开怀大笑了起来:“怎么,想我了?”
齐泽瞪了他一眼:“我母亲怎么样了?”
“放心,被我照顾的很好。”韩忆南拍了拍齐泽的肩膀:“倒是你,这五年怎么样了?”
齐泽刚想回话,后面传来了女子急切的催促声,只好告辞。
韩忆南看着齐泽的背影,又看了看候府,抬脚走回了驿站。
京城中央的塔楼传来一声声的钟声,回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新的一年来了,新的劫难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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