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实在是太吵闹了,李源都想要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了。可是,由于只有他一个人感觉难受,所以最终他还是将这种心情给强行屏了下去。
‘唉!那就在这里多呆会儿吧!’李源稍就地摇了摇头,又端起了面前的那小杯清酒来。
李源是漩涡镇试炼场的剑士科目教练,他同时也是自小出生与此镇的。要说他当上教练也有些年头了,可他却从来没有为这份职业刚到自豪过。
混日子的工作——他一直以来都对教练的职业,做过这样的形容。
不过,试炼场教练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官员,但好歹也属于吃皇粮的那种,遂才决定将他与另外一位同是弓射手科教练的余建树,给一同带上的。
余建树同样也是漩涡镇本地人,他的两眼就犹如死鱼眼,远看几乎是毫无精神。他也算是李源的前辈,所以李源还算是比较尊重他的。
两人间彼此非常熟悉,在宴席中也聊了不少的话题。只是,由于两人职位卑微的关系,他们都是被安排在最靠近门边的。这就自然令李源无法凑近去‘瞻仰’下他们萨兰国元帅以及摄政王的威风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出生好吗?你让我李源当个沈海腾的儿子,我一样能当上国家【河蟹】元帅!”
当听闻到目前萨兰国元帅沈梦婷的事迹时,李源曾做过以下评论。
所以,李源当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他真希望着晚宴快点结束,那样就可以去陪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李源对这次的宴席本就有抵触之感,如若不是镇长过来要以凑人数的理由塞人,估计他可怎么也不会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这次国家的摄政王以及大元帅,还有众位厉害的将军要来,我们镇怎么都要做足起码的面子功夫。所以,一定要召集到镇内几乎所有的官员,管他是大的还是小的。如果人数不够,你们想啊!将军一来看到寥寥无几的人数,他们的脸上还会有光吗?估计他们还会以为我们故意怠慢呢!所以必须要尽量召集全部的人,就连基层的也要来!”
漩涡镇的镇长就是这样发号命令的,这个古稀老人平时都是在捣糨糊,只等以后的退休享乐。可这次竟然用足了功夫,那么镇内其他的达官贵人就不能不给其面子了。
于是便有了后院座无虚席,满是哄堂人流的热闹场景。
李源看着这些虚伪的人,又不禁轻摇了下头,并做出了副歪嘴的嘲讽面容来。
“哇!我们的李源教练又是怎么回事呢?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充满了鄙夷感在其中!”
旁边突然传来了嘲讽话语,听声音以及从方位上辨识,就知道是余建树发出的。
李源随意地朝左边摆了下头,再次往自己的酒杯内倒了杯清酒,“余建树教练有什么话要说?”
“哎呀!我还能有什么话要讲?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余建树将两手肘枕到了桌面上,“你到底是怎么了呢?”
李源还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单就是‘切’地甩了记手,又开始自顾自地喝酒了。
“喂!我说李源教练啊!可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
李源的眼珠稍就往旁边瞅了下,余建树那坏笑样儿也就被收入进了眼底中,“切!我哪有愁眉苦脸啊?”
“具体有还是没有,是否要我去问下同桌的人呢?”余建树托起了手掌,还对着圆桌面上的人扫了扫。
李源抽了下嘴巴,在随着对方的扫动也观望了下众人后,便正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还叹气连连的,因为他发现了个现象,同桌的人多数也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想来也是,不单李源一人有因职业低微被边缘的感触,他们这一整张桌的人都有。其实这属于正常的,因为如果真有什么能耐,也不会被安排于李源这一桌。
“唉!余哥啊!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现在心情已经差透了。如果你现在觉得寂寞,你可以到邻桌的捡哥那边,去笑着敬酒啊!”
‘捡哥’就是试炼场场长的侄子,也就年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因为有场长这层关系,所以他是被安排于院子靠近正中间位置的。
“哎呀!你提捡哥干吗?他现在可忙着呢?他舅舅今天之所以拉他过来参加什么晚宴,不就是为了给他增加认识的人脉吗?你瞧!他现在可在为副镇长敬酒呢!”
随着余建树所指,李源也确实看到了那个捡哥,正在如孙子般给副镇长敬着酒。想必在折这位过后,捡哥就可以攀上副镇长这棵大树了。
唉!形势就是如此!明着是给什么为国家有贡献的将军们做欢迎宴席,实则却各怀鬼胎般地想要接着权贵的宴会,来搭建共同人脉而已!李源不禁又摇了摇头,再度开始了闷头喝酒。
“喂!我看你还是少喝点吧!李源!”余建树露出了关心的样貌。这位中年且拥有着死鱼眼样貌的人,关心起人来还是比较靠谱的,“有什么心事就来和我讲下吧?不会又失恋了吧?”
李源闻言烦躁地甩了记头,“什么呀?你干吗要乱想呢?”
“哦?如果不是有关恋爱的事情,那我就真心想不到,一向都乐观开朗的剑士教练李源,是被什么事情给弄成茶饭不思的状态的!”
“什么茶饭不思啊?你说得也有些夸张了吧!”
“不!可不夸张。”余建树举起了只手,掌心牢牢垂直于地面,这加重了他那斩钉铁铁的语气态势,“你平时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看你那样就光顾着喝闷酒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好!来吧!和我说下啊!什么心事?”
待话语完全吐露完,余建树便用身体去轻撞了下李源胳膊处。
李源烦躁地扭曲了下身子,“哎呀!是你想多了,真没有事呀!”
“好了!就不要再隐瞒了,来好好和我说下吧!我可是非常会开导人的,你以前一有什么事情,不都是过来和我将的吗?”
在余建树的一再劝说下,李源那紧封的思想也头一遭有了松动。他开始微抬起头,还伴随出了记轻轻的叹息声。
“我看你还是把心中想法给吐露出来吧!凡事都憋在心里,那可是怪难受的!”余建树的嘴巴是撅起了,可实则表情却绽放着邪恶笑意。
李源的思想好似已被彻底瓦解,他也就瞬间将那拿着的小酒杯给放下。能听见‘嗒’的一声,杯底触击至桌面上的声响,也令他绝处逢生般地将‘讲出来’的想法给牢牢占据到主动位置。
“唉!我啊……”当李源放开了那只拿着酒杯的手,坐姿也开始了不规范起来。本来他还是端坐样式的,可如今却是那种翘着二郎腿,且身子歪扭着靠向椅背的随意坐像,“其实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是……可是这个现实,真令我不得不去想啊?”
“哦?”余建树特意凑来了身躯,“那我就要来听听了,我们的李源教练先前到底在哀叹些什么呢?”
李源见状身子却在与之保持着距离,“哎呀!你不要这样嘛!如此挖苦我有意思吗?”
“这……我哪有啊?我是真心要听听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的?”余建树摊开了两手,做出无辜的样貌来。
李源没好气地瞥了眼自己这个同事,身体也犹如泄了气般的气球那样,身子重心正在慢慢降低着,“唉!建树兄弟啊!有时我就在想,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怎么那么坚不可摧啊?”
“啊?”余建树摆出了副‘听不懂’的样子出来,“什么?”
李源又重重地瞪了余建树一眼,“我的意思是……你看吧!”他随即朝周边的其他圆桌上指了指,“这些圆桌的摆放,看似一点都没有规律,实则却透着许多的玄乎!比如越靠近我们门边这里的人,在镇内的地位也就越低。相反,越靠近里边的,则要位高权重许多!”
随着李源的讲述,他的视线也在院子深处的那张大桌上停留片刻。那儿正是摄政王以及大元帅,还有诸位镇长等高级官员的桌面。同时,李源在说这席话的过程中,没有一点要降低音量的意思,以至于他所讲的话语全都被同桌的人给听到了。
这是李源故意的,他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而与之对应的是,同桌的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对,他们同样是喝闷酒的喝闷酒,低头叹气的继续叹气。总之,他们的样式和先前李源所表现出的大同小异。
“唉!我还以为你要讲什么呢?”可余建树却表现出相反的样子,他既没有一同感触当下的冷寂氛围,也没有跟着一同哀叹,他甚至还大张旗鼓地摇头摆出了无奈笑意来,“这不是人之常情嘛!你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还不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余建树的头跟着朝旁边一侧,“本来就是个固化的社会,等级制度有多森严,我们俩也都是体会过的,你又何必去没事找事地自寻烦恼呢?”
“哎呀!我没有要自选烦恼嘛!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你的有感而发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能来到这个晚宴,也已经非常不错了。许多平民想来,都没有资格。我俩之所以被选中,也是因为试炼场教练的公【河蟹】务【河蟹】员身份嘛!虽然有被拉来凑数的嫌疑,但能坐在这里,特备是与那边的极为达官贵人‘近距离’的观望,那也是种至上荣耀啊!”
“瞧你说得!好像真的非常光荣似的!”
“嗯!没错!说得通俗点,我倒是真心觉得挺光荣的!”
听了余建树的话,李源又猛然拿起了那个属于自己的酒杯。可就在要将其往自己嘴内猛灌的刹那,他才意识到杯中是空的,也就几滴残留的酒珠子罢了。
于是,他又烦躁地往杯中灌起了清酒来。
“好了吧!李源教练!没有意思的事情不要再去烦恼了,你即便再去忧愁什么,也改变不了当下的事实的!”
“哎呀!我没有要烦恼什么,我只是……”
因为过于激动,李源往酒杯倒酒的力度都没有好好掌握,以至于酒杯满了他也没有及时收手。突然地,大量的清酒跟着涌出,都将杯边一定距离的桌面给弄湿了。
“哎呀!”李源赶快抬高了所拿酒壶,还快速地用另外只手去拿上纸巾,不断擦拭起湿掉的桌面。
“你只是什么呢?”
当余建树的问题刚一问出,李源也就如僵住般地挺直了擦拭桌面动作。他也清楚桌面湿掉是事实,任由他如何地用纸巾擦拭,都是完全没有的。
随即将纸巾往旁边一扔,李源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紧的坐姿——两手展开般地勾到后方的椅背上,二郎腿继续销【河蟹】魂地翘着。
“我真没有要自寻烦恼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吧!但是啊……”李源的脖子开始扭头,他穿过了一张又一张的桌椅,最终探望到了镇长的那桌,“我只是觉得,那些权贵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如果给我一个有着响亮名头的爹,我一样可以把事情给办好!”
随着李源张望的视线,余建树也不禁望向了那处。待他看见镇长那桌的所有人物后,便恍然大悟般地深吸了口气,“喔?你是在说那个女元帅吗?”
“嘿!也不止在针对她!我只是在说那个群体的人物!”李源将身子重心探前,那本展开而勾住椅背的两手,也被伸到了前方。他就如同像是捧着什么似的在移动两手,最终在前方的一个点上打住,“现在这个固化的社会,许许多多有本事的人物,他们本身就拥有着非凡的家世,这才造就了他们的辉煌本事。试想一下,如果他们没有什么良好的家庭背景,他们能达到这种地步的成就吗?”
李源的话还算是比较扎心的,余建树也感同身受般地叹了口气,“嗯!你说得倒是有理的!”
“什么叫有理,根本就是真理好不!”李源顺势敲了下桌面。
余建树也就摆出了副笑脸来,“啊!那么可是了吗?既然你已经把心中的想法给吐露出来了,那现在心情是否好点了呢?”
李源也不知道该如何会此问题,所以就干脆闭言不答了。
“唉!不过啊!李源!你既然说到那个女人,我就着重地来和你讲下。听说那个女人非常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元帅不讲,还在几天前成功抵挡住了索伦军队的偷袭。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索伦的军队可是有不可战神的神话的啊!”
余建树边说着,那瞅望向远处桌面上的女元帅目光,是更为的集中了。
那个女人仅从目测就有种凶凶的感觉,简单点讲就是一脸凶相!她的脸颊还有些凸起,好似有种婴儿肥的感觉。
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
余建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可他清楚其他人好像叫此女为‘沈元帅’的。原来她姓沈啊!想来也应该是这样,因为这个女人有个响当当的父亲,那便是有人类剑士之神的沈海腾。
“喂!我刚才应该讲过了吧!又不是针对她一个,我的意思是像她这类的人!”李源的语气听似非常不满。
“好!好!好!这我明白。但现在嘛……就来好好说说下她吧!”余建树又会心般地朝那处桌面上一指,“我刚才就讲了,她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啊!击败了索伦的头一波的进攻,好像还听说已经做好了最佳防御,就等待着敌人的后续攻击了!”
“切!宣传的好罢了!”李源不屑地摆了摆手。
“喂!李源!你现在可是充满了嫉妒之意啊!”余建树的眼珠跟着朝旁边的伙伴瞟了瞟。可是这个动作也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又望向了那个沈大元帅。
自刚才开始,那个沈元帅就一直在和旁边的几位男士攀谈着。他们正在聊什么呢?仅从样式上来判断,好像是些私事。不过……
余建树注意到,像沈元帅这样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和镇长聊过什么。与镇长聊天的工作,基本都是元帅旁边的老摄政王去做的。
看来即便都是权贵,也跨越不了年龄的障碍!余建树随意地遐想着。
“我可没有要嫉妒什么,我只是单就抒发些情感而已!”旁边的李源又喝起了酒。
余建树不禁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总之你似乎很想要成为他们吧!”
余建树口中的‘他们’,不单指着那个沈元帅,还有她旁边的一干年轻人等。听说他们都是元帅的亲信,也都是年纪青轻的样貌。看来这些人也应该拥有着不可一世的家庭背景吧!余建树又无奈地耸了耸肩。
“唉!这个你可不要瞎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成为他们吧!”李源半高地举起了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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