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出了主意,苏荣佩一颗心落地,不吝赞美的就他从头到脚称赞了一遍。
楚修远实在受不了他这副花痴样,一盆冷水泼下:“你别高兴的太早,好歹人家也是公主,老太君会答应吗?她最不喜欢苏家人和皇室中人走的太近,你倒好,一上来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晴天霹雳,你看她会不会答应。”
苏荣佩怔住,他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修远,你一定要帮我,我祖母听你的话,你去跟她说,她肯定能答应。”
苏荣佩可怜兮兮的拜托楚修远,一副“你不帮我我就不活了”的无赖样。
楚修远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一甩手,直接拒绝:“这事我帮不了你,这是苏家的家训,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搀和。”
苏荣佩哭丧着脸:“那你也得帮我想个办法出来,我爹那好说,可我祖母那可是不同意,全家都不会答应的。”
庞述安笑他:“你好好求求老太君呗,能娶公主可不是谁都有这福气的。”
苏荣佩正烦着,习惯性的就怼了句:“还有个长公主呢,你要羡慕,就去求娶长公主呗。”
其实也不过是三人之间的一句玩笑话,苏荣佩怼庞述安比这更难听的都说过,也没少见庞述安嘴下留情的,但今天苏荣佩只不过就这么一句,庞述安就被点着了,拍着桌子怒目圆睁,那样子像是苏荣庞骂了他祖宗十八似的。
“苏二,你,你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谁爱娶谁娶。”
苏荣佩和楚修远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两人也知道他曾对徳善长公主动过心思,后来又见他继续花天酒地,又是名妓又是名伶的,身边也没断过人,两人便都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转眼就忘了,他这人风流无边,他们也没真想过他会认真去对待感情。
但现在庞述安一反常态的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这让楚修远和苏荣佩都很奇怪。
苏荣佩想缓和下气氛,伸手去拍他肩,却被庞述安给无情的挥掉了。
他更加不明就理了。
楚修远目光沉了下,开口道:“都别闹了,一句玩笑而已,我还有第二件事要说。”
庞述安这才忿忿不平的背对着苏荣佩复又坐下。
楚修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节后,我要去岭南,需要你俩的帮忙。”
苏荣佩心里惦记着终身大事,坦白说道:“节后就要走?能不能等把我的事解决了再去?”
庞述安很鄙视的“嗤”了声,慷慨激昂的拍着胸脯说道:“我随时都可以,这次我们要做什么?”
楚修远手指在桌上敲着:“我会带十名九幽铁骑同行,述安,我离京后,你去帮我做件事,监视皇后,查出她和飞云阁私下交易的证据。”
庞述安会易容术,轻功也好,进出皇宫安全些。
庞述安想都没想就答应道:“你终于打算对皇后下手啦?早该这样了。”
苏修远看着他:“皇后必定不会亲自出面,你要注意她都派谁去的,和谁接的头,一有情况立即飞鸽传书给我,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庞述安:“你放心,你走了,京城我替你看着。”
楚修远眼皮抬了下:“若对方用美人计,你……。”
庞述安一撩长发:“什么美人计?这世上的美女,我见过的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还会中美人计?你太小看我了。”
楚修远嘴角微弯:“好,那这事就交给你,最近太子一党的人行事越发嚣张,百姓怨声载道,可都被董继昌给压下来了,就连岭南瘟疫的事,传到皇上面前,也就只剩三分可信度了,我曾试图提醒皇上彻查瘟疫之事,然皇上只想调查董家是否参与私造兵器一事,对上报的疫情并不关心,所以我此去岭南,也想将疫情顺便摸清楚。”
他现在的身份是铁骑统领,无法过多参与前朝的政事,否则被武帝发现了雀翎的存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且银翎报回的消息只说疫情严重,董氏党羽瞒报了当地疫情,他没有十足的证据,多说了反引武帝怀疑。
苏荣佩正色道:“你去奉指去岭南本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恐怕不等你到,罪证早就被销毁了,还有飞云阁的人,一直想对你下手,一旦你离京,他们必然想尽办法在途中对你不利,你一个人,行吗?”
庞述安也道:“是啊,虽然有九幽铁骑,但十个人,能对付得了飞云阁的暗杀?你别忘了咱们在永州,你可就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呀。”
楚修远傲然一笑:“我一人足己。”
苏荣佩
苏荣佩和庞述安闻言皆无话可说。
楚修远说完又对苏荣佩说道:“苏二,你留意下谢尧的动静,还有豫亲王那,两家联姻,董后和太子必不会善罢甘休,京中风云变幻,潜龙出海,他也该有所行动了。”
苏荣佩应下,这些年谢尧韬光养晦全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但柳太后早年也曾一心栽培过他,他在朝中并非空无一人,这些人现在见他身体好了,又和豫亲王结了亲,难保不会风向再次改变。
三人聊完正事,苏荣佩踌躇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今日下午在经堂,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修远“唰”一计眼光射向他,苏荣佩和庞述安全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不打算能听到他的答案。
不料楚修远讥讽的笑了下,竟然直接说了出来:“我得到消息,我娘的死,或许和董后有关。”
苏庞二人皆一惊,庞述安脱口而出:“你之前不是怀疑是皇上指使的吗?”
楚修远脸色愈发冷寂。
“我娘留下一条血帕,也许找到了那帕子,答案就会水落石出。”
“帕子还在宫中?”
“应该是,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任何线索,述安,你帮我留意一下。”
庞述安忙道:“小事一桩,我找机会去皇后那老妖妇宫中搜搜有没有。”
楚修远抬头望着高悬于树梢上的一轮明月,轻轻“嗯”了一声。
知道他在这种时候需要一个人静静,苏荣佩和庞述安悄悄起身,打算先行离开。
就在苏荣佩一只脚跨出门外时,楚修远突然背对着他说道:“苏二,此次,阿妤会和我同行。”
苏荣佩一个趔趄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