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楚修远对江安冷声说道:“说,何事?”
江安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楚修远眉头紧锁:“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的?”
江安:“是,皇上是对所有人这么说的。”
楚修远表情冷淡:“让马车再快点。”
围场这边,帝后火速回宫,谢乐柠被董后带走,留下谢婉柠急匆匆也要回宫,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往自家的马车走去。谢婉柠怕和大家撞上,命杜鹃去将马车牵到了围场一处角落里等着。
苏荣佩不放心苏夫人母女三人,寻思着过来瞧瞧什么情况,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走正前方,只得巡里个犄角旮旯钻过来。不料刚钻出来,就看到前面有个女子独自一人驻足在此,正垫着脚四处张望。
来都来了,再钻回去算怎么一回事?
苏荣佩整了下衣服,拿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拱手作揖,温柔地对着人家后背就说道:“不知是哪家小姐,在下失礼,还请小姐让个道。”
谢婉柠正等得心焦,冷不丁从背后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当即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捂着嘴一转身,于是就崴到了脚,整个人往后倒去。
苏荣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谢婉柠,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佳人有难,瞬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手一捞,捞住了佳人的纤腰,将人给带进来自己怀里。
谢婉柠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待人停下,本能地就去推开他,脸上火烧来般发烫。
“你、你放开我。”
苏荣佩被谢婉柠一推,推走来心中的悸动,勉强找回几分理智,慌忙松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唐突了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然而谢婉柠双脚一落地就知道自己逞能了,因为随着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根本就站都站不稳。
“唔,好痛。”佳人梨花带雨,娇弱不堪。
眼看谢婉柠又要跌倒,苏荣佩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不过这次拉住的是谢婉柠的手腕,当掌心细腻柔软的顺滑感传来是,苏荣佩发现他舍不得松开手。原来女子的手腕可以如此柔若无骨,温润如玉,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柔美得叫人想揉进骨血里去。
谢婉柠想挣脱,她已经浑身都发烫里,可是一来她确实站不稳,二来苏荣佩有力的大掌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哪里能敌得过一个男子的力量?这样挣扎几次,谢婉柠的力道渐渐消失,头越来越低,却也不再有其他动作,任由苏荣佩握着她的手。
天色暗沉,根本不会有人在这种天气到这里来,苏荣佩胆子大了些,心里的满足感也愈发浓厚。情意驱使,他握着谢婉柠的手往前靠近了一步,声音不敢有一点提高,生怕吓着她。
“你、你没事吧?”
谢婉柠没有吓晕,更没有哭泣,而是羞羞怯怯地垂着头,比苏荣佩预想的要坚强得多,只是声音低若蚊吟:“我脚崴了。”
苏荣佩觉得自己心也跟着疼了起来,眼前的女子柔弱的像风雨中飘渺的小花朵,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伤害到她。偏偏她还是个公主,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让苏荣佩无端生出一股怒意来,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严厉。
“你怎么一人在此?你的丫鬟呢?都不想活啦吗?”
谢婉柠猛地抬头,眼中噙着泪水,连睫毛都写和害怕:“我、我在等杜鹃,她她去牵马车啦,你不要生气。”
一滴泪滚落,仿佛滴在落苏荣佩心尖上,滚烫由酸涩,让他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
“你别害怕,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唉,算了。你崴了脚是不是?来,我扶你坐下,天黑了,我陪你一起等。”
谢婉柠掂着脚跳了两下,一张瓷白的小脸揪成了一团。
苏荣佩心疼得不行,柔声问道:“怎么,很疼吗?”
谢婉柠含泪冲苏荣佩摇头,坚强得让苏荣佩心都要缩没来,脑子一热,想都没想,横抱起谢婉柠就往一旁的石墩出走去。
许是紧张,谢婉柠纤瘦的身体蜷缩在苏荣佩的怀中,一双纤纤玉臂环抱住他的脖子,身体轻得苏荣佩怀疑一阵风都能把谢婉柠给吹跑来。
但这种被一个人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倒是填满来苏荣佩整个胸膛。
只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陌生的女子,这个女子是那么的弱小,激起来他所有的保护欲。
杜鹃牵着马车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家公主坐在一个矮墩上面,苏次辅家的二公子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住的,是公主的洁白如玉的脚踝。公主满脸通红,咬着牙坚持着,一声痛呼后,听到苏二公子温柔地说道:“好了,这几日少走路,回去用冰敷着,不要负重。若还是疼的厉害,定要找太医来瞧瞧,知道吗?”
谢婉柠目光潋滟如水,像只受来惊吓的小猫,怯怯地看着苏荣佩,又像盛开的蝴蝶兰,在早春的雾水中摇曳生姿,扣人心弦。
她柔柔地答应着他:“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杜鹃见时机差不多了,陡然失声惊呼冲了过来。
“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呐,是谁脱了您的鞋袜?奴婢死罪,奴婢罪该万死。”
谢婉柠一下又紧张了起来,猛地缩回自己的脚,手忙脚乱地去穿鞋袜,口中惊慌不已:“杜鹃,我、我只是扭到了脚,不关苏二公子的事。”
她说不关就不关了么?
杜鹃当即从地上跳起,疾言厉色地发表着忠心护主的言论:“苏二公子为何要这么做?男女有别,女子的肌肤怎可随意被人看去?二公子这是要逼死我家公主吗?公主纯善,不懂人心险恶,不知道人言比那利箭还要伤人,二公子为何如此莽撞?要毁公主清白。”
杜鹃说得深情并茂,泫然欲泣:“我家公主在宫中已是如履薄冰,处处受人欺负。太后一心要把她嫁给董家那个傻公子,皇后想把她送给云国太子做侧妃。她可是堂堂圣武公主呀,不求大富大贵,至少也该找个正直有担当的人吧。嫁给一个是傻子或则给人做侧妃,这还不如要来她的命来得痛快。现在倒好,二公子还要来欺负她,您是看我家公主心善好说话是吗?”
若换个冷静的人来听杜鹃这番话,就能听出其中与有不少破绽之处,可惜此时的苏荣佩被满腔激情和责任感包围,满眼只有怜惜和正义,脱口就说道:“你放心,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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