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姓苏!
这五个字不仅震惊了豫京王,更震惊了苏夫人。
说实话,苏家人其实一直都是希望她能改姓苏的,只不过不愿意勉强她,所以这事就一带而过,只提过一句而已,哪怕是在祠堂里,锦妤也没有露出要改姓的意愿。
然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她姓“苏”,她是苏家人。
这让苏夫人深受感动,控制不住的就流下泪来。
她由苏嘉怡扶着,母女三人站到了一起,苏夫人对豫亲王说道:“王爷明鉴,小女年幼,无意冲撞王爷,是妾身教导无方,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至于小女为何会如此莽撞,不知王妃有没有告诉您?这事实在怪不得我苏家,是周家欺人太甚,今日就算撕破脸皮,我也要周家给我们一份说法。”
“娘。”锦妤挽住苏夫人,“您先过去坐,王爷这,我会一五一十将事情再说一遍。传闻豫州百姓安乐,物产富饶,想必豫亲王定是个通情达理,公正严明之人,他定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下决断的。”
“哈哈哈,好一张利嘴。”豫亲王笑不达眼底,眼神精明,“小丫头,给老夫戴高帽子是没有用的,不管是什么情况,周夫人那可是靖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你的长辈,你有任何委屈都应该让苏次辅和苏夫人出头,而不是自己动手。你指责周家小姐对你苏家不敬,那你现在的行为,又与周小姐有何区别呢?”
豫亲王笑眯眯地说着,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语气,一股强有力的威严感压向锦妤。他从锦妤手中抽走瓷片,仍然笑着:“用刀剑对付妇孺老幼,可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哦。”
苏夫人一急,忙要开口:“王爷误会了,阿妤她……”
“苏夫人,本王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豫亲王举起沾血的瓷片。
“父王,不是的,锦妹妹并没有主动伤人,事出有因,父王不能草率决定。”谢秀雅冲过来就挡在锦妤身边。
豫亲王脸色深沉:“不懂规矩,太子公主尚在,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父王,您……”
豫亲王妃连忙上来将谢秀雅拉走。
俞夫人嘴皮动了动,刚想张口,俞沐扯了扯她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险些被拖下水的董夫人及董清墨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冷漠无情。
太子坐那喝着茶,脸上还有出疹留下来的痕迹,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叔何必与一个出身低贱的小丫头说道理,她听得懂吗?没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行事就是粗鲁,一个女子,整日将打打杀杀挂嘴上,成何体统!”
……
锦妤眯眼,豫亲王好一招偷梁换柱!
太子这个男尊女卑的沙猪,懒得跟他浪费口舌。
眼看谢尧似有为她辩解之意,锦妤薄唇含讥,缓缓开口:“王爷此言差矣,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子不教父之过,那女不教是不是也是母之过呢?王爷指责我目无尊长,行事嚣张,却不提我为何如此?周夫人护女心切我可以理解,周小姐却将我母亲生生气到吐血,我母亲命悬一线,周夫人和周小姐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在公主做证后依然百般抵赖,在我为母亲施针的紧要关活装疯卖傻,意图置我母亲于死地。王爷,纵然靖国公府位高权重,那我昌平侯府就该平白任人欺辱吗?为人子女,孝字当先,我对周夫人不敬不过是为护我母亲安全。在此之前,她周小姐和周夫人却是想毁我整个侯府。我不知道王爷眼中的大是大非是如何区分的,但我知道,不诱于誉,不恐于诽,人生交分耻苟合,贵以道义久可安,若要得旁人尊敬,须先懂得尊敬旁人。”
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畏不惧的神情,豫亲王眼神凌厉,负手欺近锦妤:“苏二小姐口才了得,令本王佩服。看来苏二小姐之所以有这底气敢在豫亲王府闹事,怕是以为做了昌平侯府的二小姐,就能有恃无恐了吧?哼,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你义父,也不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
锦妤寸步不让:“豫亲王执意要坦护周家母女,我无话可说,公道自在人心。我求一个问心无愧,仗势欺人、有恃无恐的到底是谁,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杆秤。至于豫亲王心中的秤是偏是平,答案一目了然。您现在为难的不是我这个出身卑贱的黄毛丫头,您想为难的,是昌平侯府吧!”
“放肆!”豫亲王骤然起怒,拍着桌子一声怒吼,“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给我拖出去,派人把昌平侯给我请过来!”
一声令下,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
“慢着。”
“等一下。”
“王爷恕罪。”
“住手。”
“谁敢动她。”
第一人来自谢尧。
第二人来自谢秀雅。
第三人来自苏夫人。
第四人来自陈明。
第五人,来自一身铠甲的九幽铁骑统领,楚修远。
勿说别人,连锦妤自己都呆若木鸡了。
谢尧、谢秀雅和苏夫人为她求请,她能理解,可是谁来告诉她,国师怎么会在这?楚修远又为何带着兵进豫王府?
锦妤觉得这世界越来越迷幻了,而事情居然还没结束,她还没回过神,一鬼哭狼嚎的人又闯了进来,边跑边嚎:“夫人,女儿,老夫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莫怕,谁要敢苏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苏介然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脚下踩风,老泪纵横地就冲向这边,看也不看苏夫人她们的位置,一头撞在了最中间的那人身上,那人是豫亲王谢恭。
锦妤:“……爹,您没事吧?”
苏介然抚着额头原地转圈,东晕西转地惨叫连天:“哎呀呀呀,是阿妤吗?完了完了,爹现在眼前发黑,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完了完了,今日爹是要命丧此地了。”
锦妤见豫亲王都被苏介然撞得连退了好几步,担心他是真撞到了头,连忙伸手要去扶他。不料苏介然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闭眼哭诉:“夫人,为夫怕是不行了,我去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家里,让娘不要伤心。圣上若是问起,你一定要告诉他,是我自己要以死谢罪,跟豫亲王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他逼死我的。我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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