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被何秀的话给惊到了,做为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何秀在宫中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她的话基本就是代表着太后,不少嫔妃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何秀话一出,李太医等人就各怀心事。若说这小姑娘是何秀带来的,那他们还能信,可何秀刚才说了,只是在王府门口遇上,何秀不是个草率的人,她为何会为一个素未谋面过的人做出这般担保?而且显然,严公公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李太医不禁多看了锦妤几眼。
很普通的一个小姑娘,长得倒是明媚可爱,还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可是也确实太年轻了,仅凭她一张嘴,就将荣王殿下的命交到她手上?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察觉李太医有反对的意思,锦妤淡定开口:“各位太医,我是不是夸夸其谈,徒有虚名,待会你们便知。你们若不信,我去为荣王诊治时你们可守于一旁观看,若我有半点不轨之心,你们当场杀了我就是了。”
锦妤说得风轻云淡,自信满满,又有何秀做保证,李太医犹豫之心已有动摇。正这时,从内殿跑出一慌张的丫鬟,跪地就哭:“各位太医,不好了,我家王爷将药全吐了,还……还吐了血。”
众人皆大惊,齐闵率先转身入室,李太医也顾不上锦妤了,道了声:“随我进来”,慌忙去察看。
“锦姑娘,快。”何秀催促着锦妤。
锦妤留下小九,也快步跟进了内室。
内室比外室遮得还要严实,距上回见谢尧不过短短数日,那个时候他虽有病态,但人还是很体面的。这会形如槁木,瘦得都脱了形,脸色比鬼还难看。他躺在一侍卫怀中,单薄得跟片纸似的,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那侍卫锦妤认识,叫六一,是谢尧的近身侍卫。谢尧当时喊他名字时,锦妤还特别注意了他一下。
六一见了他们立刻叫道:“李太医,快来看看,我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上前就为谢尧诊脉,然后面色凝重,另一太医和齐闵也纷纷又诊了一遍,三人脸色都不大好。
严公公推了锦妤一把:“你还不快去?”
锦妤走到床边,六一见了锦妤脸一沉,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锦妤倒被六一给问怔住了,再一想,那会儿她是男装,六一又远远守在外面,他认不出也很正常。
“让开。”锦妤淡淡道。
六一脸一沉,何秀道:“这是请来为王爷治病的锦妤姑娘,六侍卫,你还不让开。”
六侍卫?锦妤嘴抽了下。
六一闻言迟疑了下,还是小心放平了谢尧,给锦妤挪出了位来。
锦妤直接坐到了床边,手指按上谢尧的脉博,好一会,她又翻了下谢尧的眼皮,撸起了他的袖子,等她还想去掀人家被子时,六一受不了了。
“不可对王爷无礼。”
锦妤没理六一,却也停下了手,重新又为谢尧诊了遍脉像,然后取出银针对着他的人中就扎了下去。
“锦姑娘,你……”
李太医大惊,却被齐闵拉住。
“勿扰,先看看。”
银针下去无任何变化,锦妤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她不信,又取出两根银针扎向了谢尧双侧太阳穴,
这下李太医腿都软了。
银针依然没有变化,只是谢尧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层黑斑,黑斑向下蔓延,延着脖子往下。原本谢尧皮肤上的出血点却一个个消失,锦妤一拍床拍,怒呵:“老家伙竟然坑我!”
目瞪口呆的众人全都被锦妤这一拍给吓了一跳,齐闵先问道:“锦姑娘,可是诊出什么了?”
锦妤气得咬牙切齿,心肝脾肺肾都气炸了。鬼煞跟她说的是:那人不过是有些先天不足,太医院那帮庸医只会依表下药,哪里懂什么药针并用。你是为师的关门好徒儿,一手银针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去只要给他扎上几针,让他血脉通畅,剩下的交给太医就行了。
锦妤当时想着,这所谓的胎里毛病,不就是先天性的缺陷吗?比如先天性心脏病、先天性白内障之类的。她妈妈就是后者,后来去大医院开了刀就给治好了。既然鬼煞这么说,那想必不是什么无药可医的恶毛病。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忒么何止是先天不足?这根本就是母体在怀孕期间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毒素通过脐带血流入胎儿全身,导致胎儿血液中带了毒,生下后才会久病不愈,难以根治。同时,随着年纪的增加,人体血液循环加速,毒素在体内游走的速度也在加速,毒一点点地侵蚀着五脏六腑,到最后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这忒么的确是先天带出来的,可这远不止先天性毛病这么简单!
难怪那老头让她学的法子与寻常的施针术不一样,还跟她说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谢尧这病要花费一番功夫,所以教给她的东西才那么特别。
锦妤想骂娘了,鬼煞这是坑她毫不手软呀!
谢尧是什么身份,真正的天之骄子,稍有不慎,她估计就要真的“浪迹天涯”了。
那老头肯定是自己怕耗费心神,所以才坑蒙拐骗,挖了个坑让她跳了进了。
气死她了,气得她心口都疼了。
而其他人在看到锦妤这一系列动作后都意外又震惊,意外她真的懂医术,震惊她这扎针的方法险像丛生。这三针扎的全是命门所在,其胆子之大令人胆颤心惊,不敢置信。
又见锦妤开始神色自若,诊了一圈脉像后不是严肃郑重,反而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拍床板那一下,所有人都害怕她会一掌直接拍荣王身上去。
面对齐闵的发问,锦妤没好气地就怼道:“诊出来了,死不了,也难活。”
众人又是一惊,李太医这会已不自觉地相信了锦妤,试探地问道:“姑娘这话是何意?荣王殿下是有救还是无救?刚才姑娘说谁坑你?”
锦妤心情极度不爽,拔针的动作与温柔二字相差十万八千里,只看得几人心惊肉跳。
狠狠将针戳进羊皮卷包内,锦妤磨着牙说道:“谁坑我?你们殿下坑我,你说我是救还是不救?”
锦妤态度恶劣,李太医老脸涨得通红,想斥责她无理又顾忌她的医术,只能憋得干瞪眼。
而这时,六一怱然就重重地跪了下来,对锦妤一拜,凛然说道:“不知我家王爷如何得罪了姑娘,但只要姑娘肯救王爷,我六一愿以命相赔。”
话音刚落,剑已架到了自己脖子上,锦妤还未来得及开口,六一眼一闭,就要拿剑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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