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拉着苏锦不依不饶,狗儿趴在窗边,都哭了,他都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他们要休锦娘,狗儿心里又急又气,可是他还被锁着,出不去,他只能不断地拍打着那窗子。
苏锦走过大门的时候,望了他一眼道:“狗儿,锦娘没事,等会回来我就砸了锁让你出来。”
狗儿心中担心焦急的不得了,他大喊道:“锦娘,你要回来啊,要回来啊。”
苏锦向他点了点头,就随着李老婆子走了,当然李家众人都尾随着他们离开了。
来到张家院子,张家看着这李家一群人都来了,个个都变了脸色。张大爷更是阴沉了脸。
这李家,是要干嘛?
张家屋子旁边,专门有一处处理村中事物的祠堂,李老婆子一下直接就将苏锦拉到了那祠堂。
那小破祠堂有一处更铃,专门是打更的,那更铃一响就表示村中有事。
所以,当张大爷敲了那更铃之后,村中好人人家就都跑过来看热闹来了。
今天是处理李家的事,李家在村中的口碑也不怎么样。张大爷看着李老婆子拽着苏锦,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总是村里的事,他一个村长也没法推脱。只能坐到祠堂的高位上,问道:“李家婆子,你带着你们家孙媳妇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李家要休了她。”李老婆子道。
张大爷皱了皱眉,问:“好好的,怎么就要休了锦娘?”
李老婆子道:“她不守妇德,顶撞长辈,还跟别人不清不楚。这样的孙媳妇,留在李家只会让人嘲笑我们李家没有家风,伤风败俗。”
“锦娘,怎么回事?”张大爷听着这些条条框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锦静静地站在那里,祠堂外围了一圈的村人,其实大家都已经心中十分明了,这李家是因为昨天村口锦娘与傻子金牛那一幕才对锦娘发难的。
虽然是真的有些无法忍受,但也有一些人看到真的只是意外而已,并不是苏锦就真的去扑那傻子的。但李家要发难,很多时候苏锦就真的只能是受着了。
当然,也有一些看好戏的人,苏锦这小寡妇长的漂亮,若是这一回李家真休了她,也许村里其他人也有机会呢,不是吗?
村人心思各异,但他们来此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热闹。别人家的事嘛,看看挺好。
苏锦抬头看向张大爷道:“村长,锦娘并没有祖母说的那些东西。村长,李家也不能休了我。”
“不能休了你?”李老婆子气急了,指着苏锦骂道,“你昨天自己扑到那傻子的身上,那傻子还说你身上香,你是虎儿的妻子,你是他的妻子,可是你却扑到傻子的身上,你是想干嘛?你觉得你还有妇德吗?还有,你现在身上披的还是陈公子的衣裳呢?你没有跟别人不清不楚吗?你这样一个不知检点,伤风败俗的女人,你让我们李家如何能忍?能不休了你吗?”
“这些……”张大爷眼神瞥向苏锦,顿了顿才道,“是真的吗?”
苏锦道:“村长,昨天无意摔到了傻子金牛的身上,实在是脚滑不小心。至于,我身上陈公子这件衣裳,那是因为祖母昨天将我打的半死,衣裳都打烂了,晚上还让我跪在院子里,陈公子出来见我在那里发抖,怕出了人命才将他的衣裳借我御寒的。我锦娘行的正坐得端,这几年来都不曾与什么人有过不清不楚的事,至于上次浸猪笼那事,也是误会一场。我并没有对不起李家,李家不能休了我。”
这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张大爷皱了眉头,李桃儿道:“你说你不是故意扑到那傻子身上的,有谁能给你证明,你心思不纯,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虎儿哥不在,你就寂寞了,然后才扑倒傻子的。”
“是啊?有谁证明吗?”马琴带着一帮人在那起哄,张力文扫了一眼马琴和李桃儿,袖子底下的手紧了紧,他忙站出来道:“祖父,我能证明,昨天我也在牛车上,我看到的确是锦娘不小心才摔到金牛身上的,祖父,这真是一个意外。”
“我也能证明。”马玉儿也站了出来,其实她看到昨天是她姐把脚伸了一下,才拌倒锦娘的。只是,这个她不能说,马琴再怎么样都是她姐,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锦娘。只是,替锦娘作个证还是可以的。
“我也看到是锦娘不小心的。”马玉儿继续道,“是金牛刚好凑了上去,锦娘没小心就掉下来压到了他。”
“李家婆子,这……”张大爷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自家孙子也来掺了李家这破事一脚。
而马琴更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去帮苏锦作证了,她心里更加不舒服,想去拉马玉儿,但见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所以,她跺了跺脚,也没好意思真的就走上前去拉她。
但她心里不满,极其不爽的盯着苏锦和自己家妹妹,当然还有张力文。张力文这个人,从来就不管别人家的闲事,偏偏遇着苏锦的事,就那么上心。所以,马琴是又气又恨,当然她看苏锦就更加不爽了。
苏锦就在张力文的前面站着,原本经过昨天一事,他以为若是李家真的愿意休了苏锦,他以为她该是高兴同意的。却没想,她并不希望被休,也不希望被赶出李家。
张力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有些微微的犯苦,但见她今日被李家婆子如此咄咄逼人,他还是没忍住站出来给她作证了。
哎,锦娘,也不知你这一遭是对是错。张力文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锦回头望了一眼,竟是马玉儿和张力文给自己作了证,她有些感激。这两个人,她也接触不久,但他们能如此仗义,实在是让苏锦没想到。
只是这两个人作证,当然就引起了李老婆子的不满。
她混不讲理道:“反正这事怎么也是出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苏锦娘就是扑到了傻子的身上,她就是辱了我虎儿的颜面,今日,我们李家就要休了她。”
她一出声,李桃儿和吴凤自然不甘示弱,连连附和。
苏锦道:“你今日既要休我,那当日你又为何要带着人上我家门求娶我过门呢?”
“求娶你过门?”李老婆子冷笑,“当日,那不过是为了能娶亲,留住虎儿而已。哪想,那孩子倔强,在成亲之前就跑走了,我拦都拦不住。”
苏锦算是明白了,她终于明白怎么李老婆子那么强硬的要迎她过门了,原来竟是这样。只是为了留住李虎儿,但李虎儿没听她的,他跑了。留了她,留她在李家做牛做马,当然李家也的确是把她当奴隶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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