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拓跋珣紧张地问着刚刚为小丫搭完脉的温太医。
“回太子殿下,她应该是中毒了,但是所中何毒,请恕微臣无能,微臣看不出来。”温御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说错一个字,小命就没了。
“连你都看不出来?”
“此毒非常奇特,世间罕见。”
“那她何时能醒?”
“这······这不好说······全看她的造化了······”
“废物!庸医!要你何用?!”拓跋珣怒道。
“太子殿下饶命!只是这毒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温太医赶紧磕头道。
“滚吧!”
温太医连滚带爬的退出房间,生怕滚慢了,太子改变主意。
拓跋珣坐在床前,端详着昏迷中的小丫,拉着她冰凉的手,温柔道:“若雪,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容易老天才让本王找到你,好不容易才与你相认,本王不要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不要那么残忍······”
直到深夜,小丫才缓缓睁开眼,而拓跋珣一直守在床前,不曾离开半步。
“小丫,你醒了!终于醒了!”察觉到小丫细微的动作,拓跋珣立马将小丫拥入怀中。
躺在拓跋珣怀里的小丫浅浅一笑,“我没事儿。”
“你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毒?连御医都不知道。”
“这种毒确实是世间罕见,他不知道也很正常。”小丫淡淡一笑,深红色的唇格外诡异。
“那该怎么办?可有解毒之法?”
“不知。”
“若雪,你放心,本王一定倾尽全力,为你找到解药。”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小丫面上不动声色,但眼神却深不可测。
“若雪,只你我二人在时,你可像以前那般,唤我为珣哥哥。”拓跋珣唇角微扬,宠溺地摸摸小丫的额头,目光里满满的爱意。
“是,珣哥哥······”小丫羞怯的轻声道,眼眸里却闪现过一丝不明的冷意。
千娇楼里,一处僻静的庭院里,寂如风从窗外跳进来。
“少爷,小丫已经醒了。”
“醒了便好,可知道为何晕倒?”
“从太子府里出来的温太医什么都不肯说。”
“不肯说,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小丫,你到底怎么了?白陌染将手中盛满酒的白玉杯举起,一饮而尽,面容有些许颓废。
八月的朝阳似乎更柔和一些,清晨更是爽朗清凉。
身着粉色绣水仙纱裙的丫鬟徐徐走来,瞧着那布料做工皆是上等的,若在苏府,恐怕这样的衣服只有小姐才可以穿,这郾城果然是比苏河城要繁华富荣百倍,而这太子府也确实比苏府更为奢华,但不知为何,小丫总觉着刺眼,兴许是在路上看到太多流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八名丫鬟手里分别端着东西依次进了房门,为首的丫鬟鹅蛋脸白如玉,眉若粉黛,青丝挽起,一根彩蝶戏舞金簪穿过,落落大方。
“奴婢们是奉了太子妃之命,前来伺候锦姑娘。奴婢岑欢,以后负责照顾锦姑娘生活起居,锦姑娘尽管吩咐。”将手中端进来的暗蓝色纱裙轻盈放在长桌之上,跪下谦卑叩首。
“奴婢花吟,以后负责锦姑娘的梳妆打扮。”甜蜜的声音传入耳际,仿若黄鹂婉转的歌声,字字悦耳,五官清秀,细眉柳腰。
八位丫鬟齐齐跪下,低眉顺眼,极为谦卑恭顺。
“起身吧。”小丫在床上淡淡吩咐道,丝毫未见波澜。
几个丫鬟相互瞟了一眼,都说太子殿下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入不了台面的丫鬟出身,见识短浅,粗野俗气,没想到却如此处事不惊,淡定从容,仿若出身高贵,修养极好的大家闺秀。
“是。”纷纷起身。
一名丫鬟将一个精致的盖好的青花瓷茶杯子双手递过来,跪在床边举过头,埋首默不作声。
其他丫鬟纷纷拭目以待,仿若看好戏一般盯着小丫。
她们一定是认为我是小地方来的乡野之人,不知道晨起第一件事便是漱口,然而一般这个时候,丫鬟都会主动将杯中盖揭开,方便主子漱口,她故意不揭盖子,估计是以为我会当早茶喝掉,故意让我难堪。小丫心里细细思量。
冷冷一笑,缓缓端起茶杯,轻轻揭开盖子,一股苦涩之味飘入鼻中,眉头微皱。
众丫鬟都盯着小丫手中的盖子,暗想她肯定要喝了。
谁知,小丫抬手将茶杯移到跪在地上举茶的那丫鬟头上,杯中之水倾流而下,从她姣好的面容上流淌而过,直到她花容失色。
周围的丫鬟也大惊失色。
“锦姑娘,不知奴婢哪里得罪了您,您竟要如此苛待奴婢?”跪在地上的丫鬟将脸上的水抹干,哭泣着不依不饶道。
“哦?苛待你?”小丫挑眉一笑,侧头问一旁不动声色站着的岑欢,“岑欢,你告诉我,从今以后,你们是不是都是我的丫鬟了?”
“是。”
“那我是不是你们的主子?”
“是。”
“那你这个头等丫鬟告诉我,奴婢伺候不周,应该如何处置?”
“杖责三十大板。”
“那若是故意谋害主子呢?”
“直接处死。”
“那便将她拉下去,直接处死吧。”小丫云淡风轻的几个字,让跪在地上的丫鬟胆战心惊,怛然失色。
“锦姑娘,这是为何?”岑欢皱眉低声问道。
“不知锦姑娘你为何处处针对奴婢,奴婢并未作错任何事,恐怕如此处罚了奴婢,锦姑娘会落个苛待下人,不仁不慈的名声!”
“就算我苛待下人又如何?我乐意,名声这东西,我完全不在乎。”小丫淡定从容的一笑,众丫鬟更是看得云里雾里,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你!太子殿下怎会喜欢你这样贪慕虚荣,心思歹毒的丑女人!”跪在地上的丫鬟眼神凶狠的盯着床上坐着的女人。
“放肆!你这贱婢嘴巴好生恶毒!将舌头割去!杖责五十!”拓跋珣怒发冲冠。
跪在地上的丫鬟被拓跋珣身边的管事丫鬟浮萍一脚踢翻,只见那丫鬟在地上捂住被踢碎的肋骨,疼得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眼泪直流。
众丫鬟齐刷刷地跪下,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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