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姐回头,是小胖牛,它不跳到了萦姐的肩上,戳破窗纸,好奇地从破洞张望:“咦?你娘被她的老爹打了嘿!”
萦姐:“……”这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
柳心不知道傅家人发生的这一切,萦姐之事的真相令她又惊异又失望。蓦然间,柳心忽然明白了,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下了决心后,柳心就找把房子挂出去卖了。因柳心的价钱很合理,家具又是白送的,买家大方地让柳心多住几天再走。
柳心也不推辞,因为她需要整理行装。傅氏一家已经离开了,家中只有她和小胖牛。小胖牛就把那些瓷罐装进了黄布口袋,其他它无所谓,反正能跟着心心就好了。
正在柳心要彻底离开要边城时,她收到了遥遥的信。信上说她已经与爷爷介绍的某富商之长子相亲,两人都对彼此有些意思,准备相处试试看。这封信就是冬日里的烛火,让柳心感到了温暖与喜悦。看样子,遥遥已经先她一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真正准备扎根在此了。
第二日,柳心就立刻动身去索洲
但是才刚出了边城怀柔,马车就被人拦下了,竟是风尘仆仆的团子。
近一年未见,团子消瘦了许多。她看到柳心宛如乳燕投林,喜悦从双眸里满溢出来。看到小胖牛更是又亲又抱的,惹得一向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的小胖牛也不好意思了。
当晚在客栈歇下了,团子又带了遥遥的信,说是两人进展顺利,有望明年订婚。柳心又笑了,乐得捏着信睡了,然后就做起梦来。梦里的遥遥生下了一个漂亮宝宝,母子平安。遥遥却为了过两人世界,把宝宝扔给了她。宝宝大声哭闹,还劲地扯她的被子,拍打她的床板。
“砰砰砰~~”声音越来越大了,柳心终于被吵醒了,原来刚才一切都是梦,梦里宝宝拍打床板的声音,是有人在拍门!
看看窗外的天色,应是辰时末。
“谁?这么没规矩的?团子~”柳心揉着眼睛,披了外衣,走到外间,竟然没人,昨晚是团子睡在外间的
“心心,是我。”门外是小胖牛。
“什么事啊?”柳心起床气颇大,声音也重了。
“心心,刚收到一封书信,喏~还加了火签的!”小胖牛边说边递上一封加急的书信,封皮是空白的。
“嗯~”柳心接过信,漫不经心取出,可当她只扫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这……这谁送来的?”这字迹太熟悉了!
“驿站的信使啊?”小胖牛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继而她又好奇心大起,凑近书信:“心心,是谁的信啊?”滴溜溜转的圆眼睛里,八卦之心都沸腾得要溢出来了。
“没……没谁!你下去吧!”柳心强作镇定,微微颤抖的双手把书信紧紧捏在手心,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地合上了。
“心心今天有点奇怪呢!”小胖牛不解地嘀咕地,心有不甘地盯了那隔绝秘密的木门,只能跑客栈厨房要吃的去了
……
“心儿,久未相见。兄甚为想念,兄将去南岭。路经此处,欲见妹一面。本应亲至客栈拜会,但又恐唐突。明日未时兄在距此客栈一里处的醉梦亭相候,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妹切勿负约。愚兄卓然匆草。”
柳心看罢信,不知不觉地,她竟落下泪来,心里有恨有怨,还有那说不出的酸楚……
“韦卓然!你终于想起我了!这次又想告诉我什么喜讯呢?是来告诉我你又要成亲了吗?”她在心里狠狠地问着,手中使劲,不自觉地竟把那信捏得成了粉末。
柳心展开手,看着那粉末发愣……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来人带起一阵风,把那粉末吹得漫天飞扬!
“干什么?连叩门都不会了吗?”刚好来了一个出气筒,平时温和的主人声音格外严厉,脸色阴得像要下冰雹。
“对不起!小姐!”团子被骂得不敢抬头,弱弱地问:“膳食要送进房里来吗?”
“不必了!看到你我就饱了!”柳心边说边往里面走,等她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团子傻傻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平时她和小胖牛都是自由出入小姐的厢房的呀!虽然对于一个下人来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小姐对下人们都极其宽容,就算是不合适,也不从来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呀。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把这里收拾好。还有以后不得我允许,谁都不能进我房间!明白吗?”柳心冷冷地说完,便旋风般消失了!
“小姐……”本来想问去哪,团子想到刚才小姐哪个凶恶的样子,又声音低落地改为:“……你饭还没吃呢……”
柳心当然是听不到了,团子说这话时,她快步出了客栈。
今日初雪,醉梦亭建在山脚下,山上松柏苍翠入云,山下古亭小溪,还有三三两两的撑着伞的游人,游人如云,油伞如花,风景衬着人,人又点缀着风景,相映成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心儿!”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柳心的肩膀,这声音的主人?似他又不似他!
柳心缓缓地回过头来,眼前的人不是韦卓然却又是谁?他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摇着一把纸扇,身体依旧高大清瘦。
“不认识为兄了?近日有些忙,竟不知心儿要离开边城……”看到柳心眼中的赤果果地鄙视,韦卓然识趣地闭了嘴。
柳心将目光投向远处,冷冷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韦卓然伸出了略有些厚实的手掌,热情地来拉柳心的手:“好心儿,为兄只是想见你了,带为兄看看这儿的景致如何?”
柳心玉白的小手只是微微触到,便闪电般缩回。被他手上异于往常的粗粝所惊到:以往他的手可不是这样的,他使剑有剑茧,但还算光滑。
见佳人抗拒,韦卓然有些不自在,停了一会才说:“心儿,这么快就与为兄陌生了?“
柳心转头不语,心里凉凉地想:“这长时间连片言只语都没有,不陌生才怪呢?”
“也是……”韦卓然叹息了一声,声线有些变调地说:“为兄军中事忙,又有那萦姐的事,一忙就忘了和你联络!你有些怨我也是正常的!”
“你既然无事,那我就走了!”柳心嫌恶地看着韦卓然的狼爪又想伸过来,忙轻盈地跳开至一丈之外,高声说:“别再来烦我了,再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身如彩蝶飞舞,待韦卓然反应过来时,她已没入人群中不见了!
“该死!被我搞砸了”韦卓然喃喃自语,脸上颓败,随之身形掠起,向柳心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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