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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胤非常绅士的把张纤纤送回张家,还体贴的给商羡年发了条信息才离开。
他们俩先走一步,张纤纤先回到张家,等沐浴玩出来准备休息才听到楼下的说话声。
因为张艾艾的事儿多耽搁了会儿,这阵才随张权和汤海霞回来。
张权多数时在外忙事业,家里的事都交给了汤海霞。今晚发生这种事张权憋着一肚子的窝囊火,在警局看见酒吧视频后就一直害怕张家被牵连。
好在最后只是张艾艾挨了脚,大事化小。
沉默了一路,一进门张艾艾张嘴还想解释,仰头就挨了张权巴掌更是不留情的连踹几脚。
“你这个畜生,老子供你好吃好喝你在外嚣张跋扈成天给老子惹事。我看你这傻逼是让化妆品腌坏了脑子什么家庭你都敢去招惹。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几条命去招惹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艾艾被踹得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哭着在求饶,“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爸爸。”
“错?你知道错才有鬼,要不是商家二爷未婚妻看张纤纤份上留情,你今日就跟那个任萱萱一样人动动小指头就能捏死你。”
说道张纤纤,正好她从二楼探头出来往下看,没什么表情只看了几秒就准备回房。
汤海霞从楼下上来与张纤纤撞个正着,她还是无话可说正预转身。
“站住。”汤海霞叫住她。
捏紧手里的毛巾,她侧目,“有事吗。”
“你跟那个人什么关系,商家二爷的未婚妻为什么要护着你。”
“她只是我同学,见到我受委屈替我打抱不平。”这话在这儿停顿了下,张纤纤目光非常刺人的盯着汤海霞,“妈,视频您看见了。我才是受委屈那个,而您似乎没有站在母亲的角度上替我讨一个公道,反而是我一个同学处处护着我。这时候,您来问我这些真的很不合适。”
“张纤纤!”
汤海霞愤怒的叫她声,只是张纤纤没有搭理转身进了房,而且第一次把门摔得这么重。
真的太奇怪了,这个时候她母亲还想要责怪她?
为什么!她就这么好欺负吗!
汤海霞在楼道站了几分钟,瞥过楼下被打的张艾艾,疲惫的捻了捻眼窝回房。而且直接拿着手机去浴室,打开淋浴器沉吟一会儿拨通一个烂熟于心但很久都没联系的号码。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汤海霞还压低嗓音,非常谨慎。
“是我。”
“好久不见。”
汤海霞捏紧手机,咬着唇,纠结一阵才开口,“我们的身份可能被人发现了。”
“什么意思?”
“有个叫白清欢的姑娘,跟纤纤一样在庆大念书处处护着她。而且今天在警局,她对我说的话好像话中有话。听口气,好像知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须臾,问道,“庆大,白清欢?”
“是。这件事尘封这么多年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知道,你得帮帮我。”
“不着急,先按兵不动我查一下。”
“好。”
汤海霞忧心忡忡收了电话,坐在浴缸边愣神。
她一直在想满月那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
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保护他们还是……来要东西的!
**
又一个翌日。
满月被商二爷哄宝贝一样叫醒,苦逼的满月大佬还得念书呢。
庆大放假时间定在2.16日,离放假还有几天。
可不想起床的少女裹着被子滚了圈,呢喃着,“不想去念书,你给我请假好不好。”
“不好。”
他去了趟邺城见了白爷,白爷特意嘱咐他盯好满月防止旷课逃学。
二爷表示,监督媳妇上学好难啊。
“我是数字白痴,念不了经济学,快放假有考试我会挂科的。”
“挂科不不要紧,只要你去报道。”
……
还有这种操作,念书挂科都可以只要去念书?
满月大佬被被被迫营业背着小书包去学校混日子。
就这样日复一日几天后,终于迎来愉快的2.15,是整个庆大严肃的考试日子。
早上,商羡年照例把满月送来庆大,但今天他没有离开等满月进考场后,商猛去鲁校长那儿拿了份儿试卷来。
这位明目张胆的代考小哥就在车里后座,叠着腿,垫着平板拿着笔在答卷。
看了一阵,商猛忍不住,因为后视镜里商羡年已经拿着笔对着一道题动作停顿许久。
“二爷,题……很难吗。”
这个直白又尖锐的问题,问的商羡年把笔一摔,掀起眼皮冷艳冻人的把东西塞过去。
“笔给你,你来写。”
商猛连连摆手,悻悻的笑着,“二爷,我下去抽支烟。”
所以,这题难吗?
不难,对于商羡年来讲一点都不难,可难在他要怎么解答才像是满月这个半吊子做的题。
有时候,媳妇脑子不好也是个问题。
11点多。
从考场睡醒的人嘴里叼着棒棒糖哈欠连天的出来。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看了圈,掏出电话拨给白爷,口吻很是兴奋,“老头,考试了放假了。”
“我知道,看你的高兴劲儿。”
“那当然放假能不高兴吗,我准备预定明后天的机票,顺便去问问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过年。”
“小虞要是不愿意就别为难她。”
“我才舍不得为难我姐呢。对了老头,我交了个非常不错的朋友,能不能带回白家跟我们一起过年。”
白爷吧了两口烟,呵呵笑道,“你能交到朋友?如果你朋友家里没问题,我自然是欢迎。”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
“要过年了,不打算带商二爷回来让我瞧瞧?”
“商家家教严他走不开,这事日后再议。”
“是商二爷走不开还是你……”
“挂了挂了。”
挂掉电话,她翻了白眼。真是怪得很,每个人都想商羡年跟她去邺城。
“清欢,清欢。”
张纤纤从人群中小跑来,刚刚考试完也是一脸的轻松劲儿。
站定后还有点小喘,“你考的怎么样。”
秋水眸转了圈,带着灵动的笑意,她回了句,“睡得挺舒服。”
……
“不说这个。”她豪气的一挥手臂,揽着张纤纤肩,“我刚跟家里联系,过两日我就回邺城。邺城去过没,要不要跟我回去过年?”
“我?”张纤纤指着自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看张家过年也没什么劲儿,不如跟我回邺城玩一段时间,过年后我送你回来。”
她看着满月,能从她眼里看到十分真诚友善的诚意。
心中对满月的好感在无限增加,只可惜她走不开。
瞅她一脸为嫩的样子,满月问,“怎么,有事?”
“嗯,过年有个表演,是我们古乐系排练了好久的节目,去到福利院义演。就在年后几天,刚刚群里还在说考试完了让我们集体去训练。”
“噢,那挺可惜的,下次吧。”
张纤纤满心愧疚,非常抱歉的看她,“真的对不起清欢,真的谢谢你的好意。”
“没事,我尊重你每个决定啊。你义演完后要是愿意随时联系我,欢迎你随时去邺城找我玩儿。”
“嗯。”
**
两人从学校手挽着手出来,别提一路上满月有多高兴。
哼着小曲,走路都带风的,就差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了。
叮—
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商羡年发的。
【放假了这么高兴?附带一张她走路的照片】
挽唇轻笑,她回问:【你在哪儿呢。】
【校门。】
松开张纤纤手臂正要跑,又收到条微信是佐斐发来的。
佐斐:图片
佐斐:小姐,这个女人连着三晚出现在我们场子,找人去试探过。
照片是背后偷拍照,右肩头处有一朵黑色大丽花纹身。
脚步猛的停住,点出号码拨过去,隔着重叠的人影看见校门口后座降下车窗的商羡年。
心里,诡异的升起惊惧之意。
簌簌落下的白雪留在头顶,肩头,裹着如刀割脸的凉风。
额前的碎发很快就被润湿,碎发下的眼厌世冷漠,眼底的浮冰慢慢凝结成冰。
声线混在风力,冰冷无温。
“是我,怎么回事仔细说。”
“这事白爷交给我在查,在我们的场子最近出现不少生面孔。行动单一,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就叫店里的女员工去试探了下才拍到这张照片。”
“背景呢?”
“背景没查到,白爷让我把这事儿告诉你。”
“多久确定的。”
佐斐吸了口烟喷出来,犹疑会儿道,“前天。”
“为什么没及时告诉我。”
“前天偷拍后她就消失,我以为她昨晚还回来所以……”
啪嗒,电话直接被挂断。
身后,张纤纤脚步靠近,停在她身侧笑着替她扫头上的白雪,“怎么不戴帽子,头发都湿了。”
“我有点急事,中午就不约饭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本来下午就要在租用的琴房训练。”她笑的乖巧,勾了下吹进嘴里的发丝。
满月点头,给她发了两个号码,抬起眼来把她看了几秒,口吻显得有点郑重,“这两个号码是我侄子和朋友,有什么事就联系他们。我说了,有我罩着你别怕,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所以别在让自己受委屈。我回邺城后,有可能电话联系不上,若是在有什么急事联系商羡年。”
“我不会有什么事。”她非常肯定说出这句话。
跟满月相处这一个多月里,她不仅多了个朋友还从满月哪儿学到不少,也增长了不少自信。
“那行,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小心啊。”
“嗯。”
她一路小跑过来,很快就钻进车里离开了。
临走前,商羡年还往外看了眼,好奇的问道,“不带你朋友?”
“她有事,我也有事。”
“什么事。”
“玩游戏。”
二爷:……
一放假最先想到的居然是玩儿游戏?
这媳妇,要来何用!
回紫荆公寓的路上满月话很少,窝在商羡年怀里闭目小憩。
但是这脑子一刻都没停过。
黑色大丽花的纹身,三天在酒吧只被捕捉到一个模糊的侧面,要说是个普通人打死都不会相信。
可是莫名的,在八成把握确认是Hell的人的时候她竟然内心深处,有一丝久违的躁动和期待。
那种感觉,就像一堆的炸弹藏在四周,而她不知道埋炸弹的地点。但现在不一样了,埋炸弹的地点已经圈出来,她要做的就是一个个排雷就行了。
紫荆公寓楼下,商羡年正要叫她,满月就睁眼醒了。
伸着懒腰,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睨了眼,商羡年打趣道,“生物钟还挺准。”
“嘿嘿,放假了精神比较兴奋没有睡的很熟,就小憩了会儿。”
“要送你上楼吗。”
“你不回去啊。”
看了眼时间,他回到,“公司下午有个会,要过年,年底事情挤压比较多。”
点了点头,满月捞起外套,扑过来在他脸上啄了口,“那我自己上楼,晚上早点回来。早上出门前桂嫂说给我做牛肉火锅犒劳我考试,美美的大餐等着你哦。”
他哂笑,把人捞怀里吻了下,贴在耳骨边低语句,“洗干净了床上等我。”
“你!”
翻了个白眼,她推门下车,隔着玻璃傲娇的一扬下巴小跑着到楼下。走了两步又回头,笑盈盈的冲他挥手,还比了个心的手势才屁颠屁颠的进楼。
他唇边的笑意冲上脸颊,眉眼,整个人风姿妖绝惑人。
华光灼灼的桃花眼移向白雪皑皑的城市。
眼里,风姿清隽艳美。
原来这方城市存在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同恶心,但现在因为满月在这儿,在触手可及之处忽然的就觉得这方城市其实,很美好。
**
跟商羡年分手后,满月回到公寓哪儿有心思玩儿什么游戏。
她找佐斐要了邺城酒吧的监控,放慢画面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终于确定,就是Hell的人。
那间酒吧是白爷给她的,她不要钱,没工作这就把是她收益之一。
Hell的人居然找去了邺城?
这个行动速是非常快的,但她始终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暴露?
正在考虑这个问题,电脑旁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的是白爷。
“老头,怎么了。”
“逮到一个人。”
蹭的一下弹起,椅子瞬间倒地。
她漂亮的瞳仁急速收缩,半晌才问道,“酒吧那个?”
“不是,另外一个。”
“别乱来,我现在就回来。”
挂了电话转头就去预定机票,花了点手段才抢到一张两点多的机票飞邺城的。
放下手机那一刻,她的双手竟然忍不住在颤抖。
是那种每个细胞叫嚣着的兴奋和喜悦,她的唇角止不住的慢慢牵开。
曾经在Hell的一幕幕像老旧电影画面一帧一针在脑子里放映,教官厚厚的黑色发亮的军靴,半米长两指宽的教鞭,如狗窝一样只够人蜷缩散发着恶臭,酸气的‘房间’。
一个食指宽的透气口,望出去夜空里只能看见弦月的一角。
还有训练场堆叠的尸体,血液一层层凝固,干涸日积月累留下来铜锈一般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但最后,那个地方让她一把火全烧掉了。
那位曾经暴打过她的亨德森教官,被半月刀捅穿肺部塞进狗洞里与熊熊大火‘共舞一曲’。
清脆的口哨声自她唇瓣响起。
这是亨德森教官在打她时最喜欢哼的口哨音,取自电影《杀死比尔》中的经典桥段。
**
商氏商业楼。
14层会议室,男秘书拦不住一身霸气的满月。
哐当—
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撞开。
一屋子的人应声回头,只见一道黑色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撞商羡年怀里。
什么话都没说,环着他脖颈索了一个深吻。
而被强吻的人却是满眼瑰丽,深情,宠溺的欢愉。
“咳!”商猛轻咳声扭头,非常正直的目不斜视,“都看什么看,还不把头转过去。”
这话,甚合二爷心意。
可眼下,圈着怀里的爱人,反客为主,质感的声线问道,“怎么来公司了。”
“我要回邺城,下午两点的机票。白家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来跟你请假的。”
“下午?”
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眉梢拧着,目光消沉又冷冽。
“是,刚接到电话抢的票。”
难怪,她穿上了这身久违的黑色男士外套。
还以为是想他了给的惊喜,原来……
满月笑着,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撒娇般的轻哄,“我先回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联系你。嗯,白爷那边我去疏通疏通,尽量把你这位美人过年请去白家见家长……顺带提一提订婚的事儿?”
这小机灵鬼,真懂什么哄炸毛的商二爷。
“偏要这么急?”
沉吟一会儿她点头,虽然看似是来跟他商量,可实际她已经做出决定。
商羡年那个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又痛又不痛快。
“羡年。”她暖糯可怜的唤了声。
他心里那股憋着的火气霎时被湮灭,捞起一边的手机,冷冷的睇她眼,“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叫了车。”
“你!”
她可怜巴巴的双手合十做讨饶状,然后又抱上去,臭不要脸的献吻。
“我走了,到了邺城就跟你联系。”
“滚!”
丢出这个字,是商羡年最后的底线。
满月懂了,马上跳起来,一步三回头各种笔芯屁颠屁颠的跑了。
商羡年绷着轮廓,捞起手机给商锐发了个简讯,让他乘下一班飞机飞邺城保护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