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三火城第三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位于此地的名门沈家突遭袭击,沈家家主失踪,沈家老太爷的尸骨被人从坟墓里挖了出来,随意丢弃在沈家的各个角落,到现在还没有找齐全,几个得意的小辈也都被人废了武功,再无练武的机会。
沈家,是除半花山庄之外,最惨的一家了。
“他们何时也得罪了西圣门?”花梨染敲打着桌面同君无望几人商讨,“我记得我爹说过,沈家不过问江湖世事数十年了。”
有暗哨打听到这些事都是西圣门的人做的。
君无望与醉心下着棋,“或许就是因为不过问吧。当年在他的地盘发生了围剿之事,西圣门这是在迁怒吧。”
只是这一切也只是他的推测,谁也不知道西圣门此次出现是否真的和雀娘之死有关。
她起身站到二人中间,一把拂乱了棋局,围棋这东西复杂的紧,她看不懂也没耐心学,索性一把打乱了的好,“我们何时去问问?”
看着马上就要赢的棋局被打乱,君无望有些生气,拧着眉瞪她,“看来我是得拿出些长辈的威严来好好教训你这个越来越不知礼数的小丫头来了。”
醉心掩着嘴轻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副拭目以待看好戏的样子。
眼见他真的站了起来,枫清笛忙将花梨染往身后一拉,朝着君无望行礼,“师叔勿怪,梨儿有些孩子脾气,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也不知枫清笛怎么想通的,如今叫着君无望和醉心一口一个师叔,熟络的很。君无望心里疑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本就是花凌的师弟,受了枫清笛一拜也不算占他便宜,只是手心暗暗握紧,嘴上说道,“还是枫师侄知礼,梨丫头好生学学。”
花梨染气的跳脚,直掐枫清笛的腰,嚷嚷着谁让你叫他师叔的,平白无故小他一辈,凭什么。
其他几人瞧着枫清笛温柔哄着花梨染,眼睛里却都没了笑意。
当天夜里,一行人还是去了沈家的府邸。
沈府就在三火城城郊,坐马车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他们到的时候,沈府大门紧闭,门口也挂上了白灯笼。
锦书上前敲的门,良久才有小厮来开门,也不看人,只露了一天缝,“府中有丧失,不便见客。”
说完便要关门,锦书眼疾手快一下子拦住了,“花梨染梨姑娘有事求见。”小厮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他们,看到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的花梨染,才又说了句,小的去禀报一声,还请几位等待片刻。
半柱香后,一行人终于坐到了议事厅的椅子上。如今坐在主位上的是位白发的老年女子,沈家一门男子几乎全都毁了,只能依仗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了。
“老夫人······”
君无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夫人截断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十六年前,我们沈家虽然没有参与围剿之事,但也没有阻止,你若要恨我们,也天经地义。”
“我为何要恨你们?杀死我娘亲的又不是你们。”花梨染神情淡漠,“我们此来就是想问问老夫人,当年的事,可还有人记得些什么?”
老夫人抬头看向了一屋子沈家的老弱妇孺,哼了一声,“记得,当然记得,就算不记得,今日也该想起来了。”
若不是因为当年一事,沈家何至于招来这样的劫难。
“当年突然有消息传来说雀娘身怀绝世秘籍,还接近临盆就住在三火城里。多少人啊,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浩浩荡荡的来到这城里,我家老爷一不贪恋什么秘籍,二不想与正派为敌,选择了闭门修炼。”说到这老夫人停顿了一下,“围剿失败后不久,有个年轻人曾深夜闯入我们府邸,质问我家老爷,为何不出手相助,明明就在离我们家不远的那处林子里。还问我们夜深时可会听到女子和婴儿凄厉的哭喊声。”
花梨染的身子微微一颤,“就在这,不远。”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是的,不远。我家老爷也因为那年轻人的话,心中自责,于一年后便自刎与那林中了。”擦一擦眼角的泪花,老夫人站了起来,欲朝她跪下,却被她稳稳的扶住了。
她摇头,“大可不必。我没觉得明哲保身有什么错,他老人家又不是孤身一人可以与天下的正派为敌。您也不必自责。”
重重的一声叹息落下,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
自责了十几年,终究等来了一句,大可不必。
拜别了老夫人,一行人准备离开沈家的时候,一个少女追了上来,叫住了她。
“梨姑娘。”
她回头,问道:“可还有事?”
少女点点头,“梨姑娘可认识沈尧,他是我表哥。”
沈尧?这名字有些熟悉,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
少女上前了几步,“表哥跟沈伯父一起去过姑娘的及笄宴。”
讲到这,她好似有些印象了,那个在月下告诉她们,青果酸涩的少年。她眉眼舒展开来,原来他也是这家的人啊,今日怎么不曾见到呢。
“表哥他,失踪了。”少女揪着衣角,“同沈伯父一起失踪了。我猜,你们要想知道十几年前的旧事一定会去找沈伯父的下落,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们帮忙顺便找找我表哥。”
少女神情恳切,眼神真挚,让她根本舍不得拒绝。
只能点头说好,无论找没找到,都一定会与她说的。
少女眼泛泪光,朝着他们行了个女儿家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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