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忆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又不好当别人面推开他,手指紧紧抓着他肩上衣服,不敢动弹。
丹斯假装打开病历,拿笔敲了敲,甩出几滴墨滴在白大褂上,“咳,办公重地,你们注意点影响……”
韩以忆低着头坐立难安,手指绞着骨节泛白,肉眼可见的紧张,韩先生教她女孩子时刻要记得矜持。
办公室开着杏黄的灯,把人影摇碎了,落下一地斑驳。
陆行之表情轻松,有点享受,虎口圈住她的腰,很细一圈他都不敢用力,“我的记忆能不能恢复?”
单刀直入,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倒对上了胃口,本来以为今天又要左右逢源,丹斯笑了笑往后靠,“看得懂病历?”
他是世界排得上号的神经内科专家,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懒。
“我眼睛不好”,软玉在怀,陆行之心情特别好说话很有耐心,“还等着去外科看病,搞快点。”
他说话喉结一动一动,韩以忆看着脸红,却不由自主盯着看。
丹斯看到韩以忆耳朵红了,捏了捏眉心把病历合上,往桌上一丢,“头部没有受过撞击也没有淤血,初步判断你是脑子出了问题,不过不该来我这儿。我们医院什么医生都有,烦请移步。”
陆行之把韩以忆的耳朵捂上,神色平和,念诗一样的语气,“你哪个学校毕业的?真垃圾!”
就着?世界排得上号的专家,放屁吧!
丹斯不恼,反倒笑起来,“确实垃圾,我也不喜欢那个学校,你骂的好!”
最后一点光照进来,韩以忆终于摆脱了某人魔爪,她神色平静看着丹斯,在看一个有故事的人。
双腿交叠,翩翩温良的眉眼染上一层神秘,陆行之笑,“被人填充进新的记忆,不是我的,可不可以把原来的记忆找回来。”
客观的如同电影旁白,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丹斯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哦。”
填充记忆听上去匪夷所思,但他也听过。
世界上有这能力的,只有那家公司。
又有能力动用这手段的,除了那两位没有其他人。
陆行之把手插进口袋里,神色晦暗,“怎么?不敢得罪。”
“是”,他毫不犹豫承认,一点不觉得丢人,“我不敢得罪,我只想安安稳稳做我的神经内科医生,这趟浑水在下恕不奉陪。”
陆行之不废话直接起身,他不是生气,“忆忆,我带你看脚。”
门关上,丹斯把手绢拿出来擦了擦额头,湿了一点他重新叠好放在桌上。
躲了大半辈子,胆子总是被躲小了,没心思折腾。
哒哒哒!
忽然撞上来一个女人,女人两腮酡红,神色迷离。
道了歉,她急匆匆往前面去了,走起路跌跌撞撞。
医院头顶的灯光晃眼,韩以忆咬咬牙站着不动,“陆行之。”
陆行之转过身,眉眼深邃,“乖,我带你看脚,嗯。”
他小声哄着,韩以忆差点就上当了,握紧他得手,还在生气声音却无端软下来,“我们去找别的医生,找别的、更好的医生。”
小姑娘是个执着的人,执着的想让他恢复记忆。
人来人往廊道中间,韩以忆推他到灯照不到的角落,角落也没有人。
陆行之其实偷偷吃了颗药,没告诉她。
他看见她嘴角下耷的轮廓,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头发软软的,“不用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我和他是一个人,你也始终是我的!”
韩以忆愣了愣,捧住他的脸,“陆行之,你认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他的声音像一坛美酒,浸润人心,手臂抱着她,“我想不起来就你给我讲,从今天晚上开始好不好。”
韩以忆没办法拒绝他,挺翘的鼻尖蹭了蹭围巾,“好。”
之后带他去了眼科、耳鼻咽喉科、口腔门诊科,顶尖的医生没办法给结论,个个称怪。
韩以忆看出他心情低落,“你还记得穆老吗?”
陆行之拒绝留血样,把围巾挂在臂弯上,他现在心情不好。
唯独对她,摇了摇头他声音还是温润,“忆忆,我带你去外科好不好?”
挂念着她的伤,挂了一路,仿佛心上悬了块石头不停往下沉,已经快见底了。
医院人渐渐多起来,韩以忆耷下眸,瞧得见几分心虚,“其实我没受伤,我骗你的。”
低着头不敢看他反应,她骗了他,还让他发飙了。
“我知道”,陆行之亲亲她的耳朵,暴露了自己吃药的事,趁着她内疚,“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
这次没被伤到是万幸,要是还有下次、下下次,他还能确保她安然无恙吗?
陆行之想到那点“万一”,只是想,他都接受不了!
他脸色忽然青一阵白一阵,心里装着事,眉眼满戾。
她小心的抬头,拉住围巾踮脚主动亲了亲他下巴,耳朵就红了去,“对不起,下次我不会了。”
韩以忆很少这样主动,所以陆行之很容易就兴奋起来,他反身把她压在墙上,身体紧贴着她。
用力也推不开他,她恼的看两边,还好没人,“别闹。”
软软的声音像张牙舞爪的兔子,挠的他心痒,心痒难耐。
陆行之把她鬓边落下的头发别过耳后,低下头亲她,只一下,简直克制的不像他。
不想让别人看见韩以忆被亲的样子,这样的荡漾只有陆行之能看。
“我们走吧”,脸上端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韩以忆总觉得他这样迷离的眼神有点危险,像一匹……饿久的狼,“你不是要回去看猫吗,要不要现在回去?”
“好……”
陆行之脚步好像很急切,开了副驾驶车门自己先坐进去,用力把她拉进来,车门“啪”一声关上。
他额头沁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脸红到了脖子,滚烫。
韩以忆完全是担心的眼神,关心的语气,冰冷的指尖碰上他的耳朵,皱着眉,“陆行之你身上很烫。”
好舒服。
他一直往她身上蹭,抓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往身下带,“这里……”
声音沙哑的透顶,他嚷着难受,很小声的嘟囔。
韩以忆直接从脚底板僵硬到天灵盖,脸要烧起来,“你……你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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