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摸到枕头,叠起来放在她背后,“那你说,怪谁?”
韩以忆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她是疼的说不出话。
刺鼻的酸味钻进呼吸里,韩以忆脸蛋皱皱巴巴的喝完,赶紧推开他手,“陆行之,我好难受。”
她这是在和自己撒娇?
床沿凹陷下去一块,陆行之过来搂着她,“以后还敢不听话么?”
痛的连摇头力气都没有了,韩以忆攥着他后背的衣服,牙齿咬得紧紧,身体疼的抽搐。
陆行之紧张起来,怎么会这么疼?
没有痛觉的人体会不到,他把韩以忆轻轻的放下,皱着眉,“我去问问别人有没有药,等我一会儿,嗯?”
陆行之认生,从来不会主动与人交往,如今为了韩以忆,他决定厚着脸皮求人。
他敲了一排的房间门,总算是问到了,药是个单身女性给他的。
她过来旅游散心,见陆行之长的好看,本想搭讪搭讪顺便问个联系方式。
陆行之拿着药,“我女朋友在房间等我。”
要走的时候,他低低说了声“谢”。
女人在房间门口站了会儿,笑了笑然后关上门。
哒哒哒!
陆行之还去楼下要了杯热水,“把药吃了,睡一觉,乖。”
Harold先生亲自喂药,韩以忆配合的张嘴,一下没咽下去,苦味在嘴里散开来,从喉咙口蔓延至舌尖。
她吐了吐舌头,抓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水,全部喝完嘴里还是苦的。
陆行之把枕头卸下,手摸索着帮她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睁着眼睛”,韩以忆睁着大大的眼睛,“说不定我是闭着呢?”
问出口,韩以忆就在想:她一定疼傻了,才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还好陆行之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嫌弃,“我就在这里,不会走,你安心睡。”
莹白的雪色摇晃在他的脸上,摇碎了再荡漾起来,越来越不像他。
韩以忆眨了眨眼睛,安心的闭上。
大雪覆盖了满山遍野,大地失去了缤纷色彩,线条变得格外突出,更加棱角分明。
嘎吱——嘎吱!
民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陆行之先前去要药的时候隔壁房间住了对情侣,他不小心打断了人家的亲热,还被男人臭骂了一顿。
越安静,声音就听的越清楚。
陆行之捏了捏眉心,显得有些烦躁。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他可不能把人吓跑了。
……
韩以忆睡醒过来,他果然还在身边守着,但眼睛不知怎得有点红,对着空气出神。
印象里,陆行之发呆的频率还是较低的,他总是习惯性的绷紧神经,保持紧张。
“陆行之,我感觉我好多了”,韩以忆坐起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起码身体不抖了,“你别担心。”
陆行之手忙脚乱扶着她,手掌碰到她身体的时候止不住一颤,他想起之前听到的声音。
见他耳朵有点红,韩以忆表情困惑,拿手碰了碰他的脸,滚烫,“你脸好烫,不会也生病了吧?”
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陆行之站起来,把手插在口袋里,脸更红了,“我找了医生,让他上来给你看看。”
冰天雪地还能找到医生,佩服他的神通广大。
医生检查完,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等会儿我开点药,这几天注意休息。”
韩以忆叫住他,“可以帮我男朋友检查一下吗?我刚刚碰他的时候,他很烫。”
谁让这是她的命令?
陆行之没办法抗拒,乖乖配合。
医生收起听诊器,笑着道,“没多大事,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可不能由着他折腾!”
说罢,他就笑着离开了。
陆行之看不到韩以忆的脸有些红,他送完人回来,手里端了杯热水。
哒哒哒!
房间的方位他大致摸熟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到床边,坐下,“我……我刚刚……”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韩以忆耷下眸,挺别扭的搓了搓床单,“我知道了。”
她知道?她也听到了吗?
陆行之把水塞给她,转移话题,“医嘱,你要多喝热水。”
视线落在他的耳朵后面,韩以忆发现他现在特别容易害羞,比自己还要纯情。
嘴角淡淡勾了勾,韩以忆小口小口喝着水。
没喝完,还剩了一半,她转头看向窗外,神情颇遗憾,“我想出去玩。”
陆行之闻言,语重心长的说,“这几天不行,你得好好休息。”
啪!
韩以忆轻车熟路握住他胳膊,开始摇,细着声音说,“可是过几天就不下雪了,我好久没堆雪人,我想拍照,想和你打雪仗,我好想好想出去。”
陆行之发现她生病后特别爱撒娇,虽然他喜欢,不过触及底线,他没那么容易退让。
“再等几天,嗯?”
“我不想等。”
别的事都行,但陆行之不允许她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脸色一沉,他把手抽回来,把她摁下去,“听话,不然我会担心。”
她转了转手里的水杯,水面晃动着她的容貌,精致白皙眉心任性的蹙起。
“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嗯!”
不过陆行之好脾气哄着,“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雪不下的,嗯。”
要是别人说这句话,韩以忆多半肯定那人是在唬他。但说这句话的是陆行之,是无所不能的Harold。
韩以忆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迟疑,“你要做什么?”
陆行之摸了摸她脑袋,揉了揉,“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韩以忆看到他是拿着手机出去的。
过了会儿,他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把萨克斯。
“给你玩的”,萨克斯是刚刚从楼下拿的,陆行之说是借一会儿,“我的小天才要不要?”
他的恭维确实不错,韩以忆指了指窗户,然后把萨克斯拿在手上,“开窗吧,里面有点闷。”
陆行之很听话,刚坐下又走去开窗,不过只开了一条缝,风刮进来还是很冷,落进房间的雪一下子就化了,在地上留下一条细长水渍。
“舒服了”,他声音今天听格外昏沉,有很沙哑,“我们家忆忆想不想办个人演唱会啊,求我的话,我帮你搞定,嗯?”
这男人,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https://www.yqwxw.cc/html/139/139604/574056452.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