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韩以忆和夏寒看到门口站着的男女,段飞和许娇娇。
“警察同志,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我相信我父亲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
从上车开始,韩以忆兴致就不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也不说话。
夏寒疑惑的开口,“内疚?”
清冷的声音落下,韩以忆指尖一颤,思绪被打断,耷下眸,声音平静,“没有!”
只是有些感慨,朝暮之间,变故的不定性太大了……她是在怕!
夏寒最见不得她郁郁寡欢的模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心烦意乱到毫无章法。
沉默了会儿,他说,“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被抓走,嗯?”
遵纪?守法?
这两个词用在他身上,着实是格格不入。
韩以忆抬了抬眸,歪了歪脑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黑白的眼底沾染上莫名荒诞。
偏这个男人生的一副风花霁月好皮相,看着确实遵纪守法……
不过,也只是看着而已!
眼睛闪烁了几下,眼角耷下来,她点了首抒情慢歌,闭上眼假寐。
回酒店房间的路上正好碰见关青芸,被叫住了。
关青芸看了看如胶似漆两个人,调侃道,“百忙之中还抽时间出去约会了?”
夏寒说,“伯母,我还没来得及恭喜您,这次的电影非常成功!”
平日里半声不吭的小嘴,现在跟抹了蜜一样,甜到发齁。
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的男人啊……没眼看,没眼看!
韩以忆默默白了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大概是很少看韩以忆穿这样露背露肩的晚礼服,关青芸没忍住多看几眼,意外被惊艳到了。
“行了,妈妈晚上还有应酬,就先走了!”
她也不耽搁人小情侣腻歪的时间,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
砰!关门!
“夏寒,我不舒服”,韩以忆低着头,不由自主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就好像……有不好的事。”
夏寒皱眉,抓着她两边肩膀,单薄的紧,紧张道,“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嗯?”
语毕,他抓起刚脱下的外套穿上,手里拿着车钥匙,正欲出门。
“夏寒!”
韩以忆叫住他,眼梢殷红一片,“我不想去医院,你给我倒杯水,嗯?”
夏寒沉默了一会儿,车钥匙放下,默默走去厨房,五秒钟不到就端着一杯水出来,放在桌上凉。
拉她坐下,操心的问,“现在呢?好一点没有?”
韩以忆的手指葱白匀称,抓着男人腰间的黑色衬衫,随着眉心蹙起,逐渐用力。
她试图去抓住些什么,可是……
“夏寒”,她的声音很虚弱,向来寡淡的情绪,此刻偏藏不住的患得患失,尾音颤抖,“我害怕有一天,你突然不在了。”
就像梦里那个和他同名的小男孩,她一睁眼,就消失了,从此了无踪迹。
夏寒满目心疼,双手抱着她,轻抚安慰,那从来薄凉的眉眼,深情的叫人嫉妒!
不会不在的,这辈子,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相守相望。
“韩以忆,你做梦都别想摆脱我”,他眉心微蹙,语气不瘟不火,偏霸道紧,“这辈子和你儿孙满堂、黄土白骨的人,只能是我,嗯?”
闻言,她的心悸感似乎弱了一点。
韩以忆耷下眸,往他怀里钻,手掌攥的更紧些,她不由自主。
等水变温,夏寒督促她喝完,然后抱她去卧室,自己去洗澡。
洗完出来,卧室空了,看见她抱着电子琴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惹人怜爱。
“怎么不睡觉,嗯?”
韩以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七点多一点。
睡衣松松垮垮,香肩半露,眼尾微末上挑,只见那黑白眼底掠过细微散漫,她轻轻慢慢道,“本来八点练琴,怕影响你。”
所以,她不仅把时间提早了,还缩短了。
夏寒似懂非懂,开了电视,静音,坐在她身边看手机。
他平常就没什么娱乐项目,以前只有工作,身边多了她才有了“生活”。
闲下来,一个人呆着,还有点不习惯。
简单来说就两个字——无趣!
骨节分明的手指,好看到想让人做成标本,放在沙发背上,轻轻慢慢的敲,时间慢慢走。
他支着脑袋,看着身边人,一瞬不瞬。
可惜,韩以忆太专注,完全忽视了来自身边那道深情目光。
他唇角勾了勾,很淡的弧度,故意凑过去,等弹完一遍就握住她的又白又软的手,声音昏昏沉沉,“忆忆,你不能厚此薄彼,嗯?”
韩以忆不由自主皱眉,漠然看着他,眼神懵懂。
这里就他一个人,快乐也不在,自己厚谁薄谁了?
夏寒没解释,手悄悄探过来,在她腰上不安分的乱动,又摸又捏。
“夏寒!”
韩以忆有点生气,觉得他太粘人,偏偏一点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只能哄着,“你先去睡觉,嗯?”
对面的男人摇了摇头,稀碎的光影透过他细碎的发梢,额前敛着斑驳阴影,昏昏沉沉,尤其诱惑。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只想更进一步,手掌抓着沙发,自以为隐晦往前挪。
啪!
电子琴掉在地上,贵公子不悦紧,弯腰捡起来,丢到身后。
葱白指尖点在他前倾的腹肌上,夏寒愣了愣,抬头看她,她的表情……挺严肃。
心里“咯噔”一跳,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Harold居然开始认怂,莫名其妙的没有底气。
喉结滚了滚,他反握住她手指,试探道,“生气了?”
声音略微低沉,做贼心虚般。
韩以忆抿着嘴角,无情抽回手,眼神又飒又冷,“去睡觉!”
话音刚落,夏寒上扬的眼梢顿时下沉,看着可怜巴巴。
起身,他一言不发朝卧室走去,脚步带着怨气。
受了气的小媳妇,“啪”一下把灯全关了!
黑暗中,韩以忆呆坐了一会儿,摇头失笑,无奈揉了揉发紧的脑门,嘴角笑意咧得更大,灿烂非常。
时间缩短一半,韩以忆只练到九点,收了琴,摸着黑、蹑手蹑脚往卧室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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