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陆景回头,视线落在高澈身上。
高澈阔步行到他身边,身体板正,“小陆总兴致不错啊!”
陆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过身,“他和你说什么了?”
高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的大楼,神色淡淡,“怀疑,他开始怀疑你!”
既然陆景这么沉不住气,他不介意火上浇油一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闻言,陆景的神态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段时间我已经低调行事了!”
陆震华这个老狐狸,到底要把他逼到何等境地,他才甘心!
高澈摊了摊手,语气显得猜测,“我觉得他对你,早就不信任了!”
“小陆总,真实情况如何,难道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陆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高澈,狐疑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你不是我爸的人?”
高澈自嘲的笑了笑,“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我是人,自然有选择的权利!”
陆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深深的不屑。
“那你帮我继续盯着他,等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
……
夏寒走进办公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的背影,视线一凝。
“哥?!”
林柯转过头,充满威严的视线温和下来,他站起来,拄着拐杖。
“哥,你怎么来了?”
“这边有一桩生意,本来想交给莫齐,但想着自己亲自过来还能看看你。”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夏寒用座机吩咐莫齐沏壶茶进来。
“您尝尝,这是湛海这边的茶,要是觉得不错,我差人给你寄点回去。”
林柯轻轻笑了笑,摇摇头,“不急不急,大哥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在这边怎么样?”
上次见面是在黎顿,他们还闹了不愉快,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
夏寒背挺直,正襟危坐,“挺好的!”
林柯眸子闪了闪,拍了拍夏寒的肩,“几个月不见,生疏了!”
“哥,您……”
“这样看你,精气神挺差,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和你那小女友闹矛盾了?”
夏寒敛眸,“精神差吗?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
林柯沉默了下来,神情略微凝重。
过了一会儿,林柯打破沉寂,“你的身体?”
夏寒声音平稳,如在陈述事实般开口,“失败了!”
林柯默念了几遍,而后瞳孔一缩,“你擅自动手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
林柯拔高了音量,双目里跳跃着愤怒的火光!
“这种方法对你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面对林柯的厉声质问,夏寒没有太多的解释,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知道,我有分寸。”
他看着手里的茶杯,转了转,转移话题道,“这茶是真不错,真不来尝尝?”
林柯见到夏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霎时间火冒三丈,“喝茶,我喝个屁茶!”
这是夏寒第一次听到林柯爆粗口,眉毛一挑,道,“您不喝,我这儿可就没什么能招待你了!”
说罢,又抿了一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垂眸,白色的水蒸气在空中盘旋着,透过他乌黑的发丝,氤氲着。
林柯被噎的够呛,丢下一句“你自己喝吧”后,气呼呼的走了。
“莫齐,送送我哥!”
门被带上,办公室里,夏寒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着茶凉以后,开始工作。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夏寒扫了眼电话号码,神情厌厌,直接关机。
另一边,何其正听得通话里传来的机械女声,低低的咒骂后,差点忍不住把手机砸地上。
“……我这回是真有正经事!”
他刚刚好像看见夏寒那小子的大哥了,只是车速太快,看的不太清楚罢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甭操这心!到时候惹得那小子厌烦!”
何其正背过手,慢慢悠悠的走远了。
韩以忆收工后,刚出录影棚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对面。
下一刻,原本略显疲劳的俏脸一喜,似乎是笑了一下。
转过头,对安姐说道,“安姐,我可以先走吗?”
安姐一愣,看到了开过来的车子,恍然大悟,而后无奈的摇头叹息,“去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车子就停到了韩以忆和安姐身边,夏寒没有把车窗放下来,因为现在还有很多粉丝围着,手里拿着应援牌,眼巴巴的盯着韩以忆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现在敢暴露身份,那后果……
和粉丝告别后,韩以忆一溜小跑到车子的另一边,开门进去。
“安全带!”
韩以忆把安全带系好,夏寒踩下油门,从围堵的人群中开出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韩以忆指支着脑袋看他,一脸好奇。
夏寒幽暗的眸子闪烁了几下,不着痕迹的扫过挂在她脖子上的石头,淡淡的道,“我……猜的!”
韩以忆蹙了蹙鼻子,“哼哼”了两下,“敷衍……”
车里开着冷气,慢慢的温度降下来,韩以忆感受到一股冷意,但为了不让夏寒关空调,一直装作如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
“阿嚏!”
夏寒猛地踩下刹车,看了看她穿的淡薄的衣服,皱眉,“冷怎么不早说,感冒了怎么办!”
他不止把吹风口往上调了调,而且升高温度。
“等等!”
韩以忆忽然出声,夏寒微愣,道,“怎么了?”
韩以忆的视线落在他的袖口上,良久,迟疑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夏寒眉心微皱,抬起手一看,发现雪白的衬衫上竟然被笔墨染上了,晕开一个黑色的圆圈。
沉默了一会儿,如无其事的把袖子卷起来,“没事,应该是今天处理文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回家换一件就好了!”
闻言,韩以忆点点头,转过去,在夏寒看不到的地方闪过深深的疑惑。
以墨迹的大小来看,少说是保持不变的姿势半个小时以上,但是以平时他的习惯,没道理他会一直把笔放在手边吧?
他这样一个爱干净的人,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才会这般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