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此处便是羊方古庙。”
“再过半个时辰,皓月圣宗的人和南域武道同辈,应该便会到了。”
晨曦洒落之际,静谧的羊方古庙外再次传来了动静。
“这......”
刚一走进羊方古庙,在前头领路之人,神情顿时愕然。
惊呼道:“明玄宗宗主任啸峰?”
“他竟然死了......”
领路之人名叫汪通,也是南域武道之人。
对于任啸峰,汪通并不熟悉,却也不算陌生。
此时任啸峰死在了羊方古庙内,让他顿感疑惑。
而且任啸峰的死相十分奇异,在他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枚金黄的圆月印记。
紧接着,三人又走进了羊方古庙的殿堂之内。
对于殿堂内的三名紫袍人,汪通并不认识。
不过这三人的死相和任啸峰如出一辙,额头上都有一枚金黄色的圆月印记。
汪通并不认识殿堂内的三名紫袍人,但是汪通带来的两人在看到三名紫袍人时,神情有些凝重。
“布衣师叔,是姜氏圣族的紫蟒袍,这三人是姜氏圣族的人。”
三人中,除了汪通之外,剩下的两人是一老一少。
老的名叫农布衣,少的名叫石元。
这一老一少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却有着天大的来历。
也是因为如此,汪通才自告奋勇,亲自将两人带来了羊方古庙。
一路上,亦是借机讨好,不敢怠慢半分。
农布衣也是因为看出了三人身上所穿戴的乃是货真价实的紫蟒袍,眉宇才始终紧锁。
姜氏圣族的紫蟒袍,是由姜氏秘境内独有的紫雷蟒皮而制,外人根本无法复制。
所以对三人的身份,农布衣没有怀疑的理由。
但姜氏圣族的人死在了这里,不论到底是何原因,对正南域而言,都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震荡。
思索间,农布衣上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三人的尸体。
惊奇的发现,这三人除了额间的那枚金色圆月印记之外,再也找不到半点的伤势。
若不看出这三人生机断绝,农布衣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只是睡着了。
注视着三名紫袍人额间的金月印记,农布衣思索良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汪通问道:“三千年前的皓月大帝出自正南域。”
“传言,皓月大帝所修习的秘法,名唤神月决,可引皓月神辉,灭绝生机。”
“此事,你可知晓?”
农布衣的问题,让汪通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所在的宗门在南域武道中的地位并不高,对于三大圣地的存在,更是相差云泥。
所谓的神月决,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见汪通摇头,农布衣的眉宇变得更加沉沉了。
这时,跟随农布衣而来的石元问道:“布衣师叔,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农布衣道:“只是有一些眉目,但还无法确定。”
石元好奇道:“什么眉目?可是和皓月大帝有关?”
显然,凡是和大帝有所关联的传言,对石元这样的少年都会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农布衣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和皓月大帝有关。”
“据院中古籍所载。”
“三千年前皓月大帝曾入我书院修习三年,从一本残缺秘法中参悟出了一门神决。”
“此神决以引皓月神辉为力,食万物生灵之机,杀人无形,断人轮回。”
“防不胜防。”
“而因此神决丧命之人,额间都会留下一枚金色圆月的印记。”
“实际上,金色圆月所在的位置,就是生机流逝的位置。”
“那并不是什么印记,只是生命流逝的通道。”
石元道:“既是在书院内参悟出的神决,为何弟子从未在书院内见过此神决的法门记载?”
“莫非皓月大帝在参悟出神决之后,并未在书院内留下拓本?”
农布衣道:“三千年前皓月大帝进入书院之时,还未曾承载天命,自然也得遵从书院的规矩,将所领悟出的秘法,在书院两重楼内留下拓本。”
“只是那时皓月大帝所领悟出的秘法并不完善,只有其形,并无其神。”
“若是修习,也是鸡肋。”
“远不能和真正的神月决相比。”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无法确定,姜氏圣族的人,到底是不是死于神月决下。”
石元点了点头,事关姜氏圣族和皓月圣宗,的确不能妄下定论。
要不然,很容易引发两座庞然大物之间的仇怨。
虽然一个圣宗的底蕴无法和圣族之间比较,但在当世天命未显之前,皓月圣宗做为最后一世大帝的传承。
它的地位,是极其特殊的。
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汪通,很识趣的没有插嘴多言。
似农布衣和石元所提及的事物,根本就没有汪通插嘴的余地。
顿了顿,石元道:“布衣师叔,姜氏圣族的人死在了这里,若是不管不问,也说不过去。”
“此次逐鹿命帖的名单上,亦有姜氏姜道的名字。”
“若姜道能进入逐鹿书院,代表逐鹿书院拿下四院榜名,获得星辰大帝的帝墓密匙,那神断山之行,逐鹿书院也可占得一席之位。”
“您看,要不看弟子想办法通知姜氏圣族的人?”
“也可试探一番,姜道的态度。”
石元的话让农布衣陷入了短暂的思索,略微犹豫后,农布衣才道:“相比神断山之行,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在帝墓开启之前,还是先找到庄族的血脉再说吧。”
石元道:“大羽天宗已经被恶魔营所毁,按照恶魔营在正南域中的所作所为,庄族血脉说不定早已经死在了恶魔营的屠刀之下。”
“布衣师叔又何必这么认真呢?”
“哼!”
农布衣语带不悦的道:“你未曾入过庄族,便不会知晓庄族血脉的恐怖。”
“若是庄族血脉被彻底激发,那对逐鹿书院而言,将是一场不可预知的灾难。”
“现在逐鹿书院内的那些老家伙,亦有不少对庄族心存愚忠。”
“要是让他们知晓了庄族血脉尚存,逐鹿书院必乱。”
见农布衣竟有些生气了,石元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而一旁的汪通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惧色。
始终将头埋得很低,尽量使得自己的存在感少一点。
到了他这般年岁,深谙生存至理。
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他心里很清楚。
“走吧,离开这里!”
没过多久,农布衣再次开口。
石元不解道:“我们不等皓月圣宗的人了吗?”
农布衣道:“姜氏圣族的人死在了这里,太过诡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最好当做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至于恶魔营,总有办法能找到。”
说完,农布衣已经走出了殿堂。
而石元却从农布衣的话中领悟到了另外一层意思。
既然不能让旁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那么所有知道他们来过这里的人,都不能活着。
农布衣之所以会在汪通的面前,毫不避讳的和石元交谈。
原因就在于,从看到姜氏圣族三人的尸体时,他就没打算让汪通还活着。
汪通不是傻子,当农布衣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时,汪通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个时候,汪通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拼命的逃。
可是在石元的面前,汪通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在汪通的脚步还未挪动的时候,一道血洞就已经洞穿了汪通的额头。
至死前,汪通的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
如果能再活一次,他一定要将透露农布衣和石元身份信息给他的那个人,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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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汪通,农布衣和石元便准备离开羊方古庙。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农布衣的身姿停下,说道:“皓月圣宗的人已经来了。”
凡是修习过大帝秘法的人,其身上,必定会散发出属于大帝的特殊气息。
这样的气息,在某种时候更像是一种标志。
在各大圣地以及圣族中,所有的弟子都以这样的标志为荣,所以没有人会去遮掩气息,反而会使其显露出来。
但在这个时候,农布衣的目光却变得越发的深沉。
不是他害怕有人发现了他和石元的踪迹。
而是他隐隐感觉到,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姜氏圣族的人死在了羊方古庙,而他和石元又刚好出现在了羊方古庙。
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皓月圣宗的人又刚好来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刚好?
如果一切都刚好,那就太过反常了。
更何况,姜氏圣族三人的死,极有可能和皓月圣宗有关。
他们要走,皓月圣宗的人根本无法阻拦,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么再走,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所以,农布衣和石元在这个时候反而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皓月圣宗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羊方古庙。
农布衣可以察觉到庙外的人,而庙外的人,显然没想到古庙内竟然还有两个陌生人。
“明玄宗宗主任啸峰?他怎么死了?”
当看到任啸峰的尸体时,跟在余长卿等人身后的武道宗主们,轻声惊呼。
显然,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认识任啸峰。
而当余长卿看清任啸峰额间上的金色圆月印记时,目光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异色。
和余长卿有着一样反应的,是楚凌风和唐舞。
他们三人皆是出自皓月圣宗,对于任啸峰额间的那枚金色圆月印记,并不陌生。
那是只有神月决才能遗留下的特殊印记。
“任啸峰被皓月圣宗的人杀了?”这是三人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可转念一想,他们便察觉到了不对。
在皓月圣宗内,除了亲传弟子之外,是没有人可以修习神月决的。
要是有皓月圣宗其余的亲传弟子出现在羊方古庙内,就算余长卿不知道,楚凌风和唐舞也不会不知道。
三人在这个时候彼此对望了一眼,显然,从三人目中的疑惑来看。
他们都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意外。
抬动目光,余长卿等人看向了殿堂前的农布衣和石元。
在两人的身后,殿堂之内,还静静的躺着四具尸体。
隐约间,余长卿等人也能看到那几具尸体的额间,也有金色圆月印记。
死因和任啸峰一样,都是死于神月决。
不等余长卿等人开口询问,农布衣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余长卿,楚凌风和唐舞的身上。
只有这三个人,才身具大帝传承的气息。
农布衣道:“古庙之中一共死了五人,其中四人的额间浮现出了金色圆月印记。”
“可是和皓月圣宗的神月决有关?”
余长卿等人并不认识农布衣,但这古庙中的人,的确又死于神月决,这无法作伪。
所以面对农布衣的问题,三人倒是没有想过隐瞒。
而且余长卿等人并不知道庙堂内那三名紫袍人的身份,所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在这间破落的古庙内发生了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古庙中几人的死因的确是神月决所致......”
“那便够了。”
余长卿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便直接被农布衣打断。
而农布衣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羊方古庙内的众人,带着石元直接准备离开羊方古庙。
他在这里等的,就是皓月圣宗的一句话。
现在他等到了,那姜氏圣族三人的死,就是皓月圣宗和姜氏圣族之间的事。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余长卿等人显然被农布衣弄迷糊了,现在古庙内死了这么多的人,他们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事,怎么能让农布衣两人说走就走呢。
“两位且慢!”
说话间,余长卿已经拦在了农布衣两人的身前。
论实力,在场的人加起来也不是农布衣一人的对手。
可对于余长卿,农布衣并没有动手。
在正南域,对于仅有的三大圣地之一,农布衣心中哪怕没有敬畏,也总得顾及到皓月圣宗的面子。
见农布衣和石元停下脚步。
余长卿直视两人道:“古庙内死了这么多人,其中更有我南域武道宗主,两位不准备给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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