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旋转的被帽风帽穿甲弹拉出了一条扭曲空气的炙热弹道,炮弹前端的尖头狠狠地击中了北风自走高射炮的开放式炮塔。
尖头被帽轻而易举地“磕碎”了那薄薄的16mm装甲,弹体后部的穿甲弹径直贯穿进了炮塔内部,紧接着击中了挂在炮塔内壁上的弹药架。
“轰!!!!”
整辆北风自走炮如同炸开来的璀璨烟花,开放式炮塔向上升起了一团小小的火蘑菇云,刺眼的火光沿着车体的缝隙迸射而出,几名身着黑色装甲兵制服的莱茵车组成员被冲击波给甩飞了出去,他们早已变形的身躯在地面上转了好几圈,便再也没了动静。
冒起熊熊大火的北风自走高射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桥上冲了过去,而躲在机枪阵地里的蹲坑五人组全都被这副场景吓坏了,他们赶紧拉下动力推进杆准备往天上逃跑,然而那辆有如打火机般的冒火战车已经压向了机枪阵地。
就在五人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的时候,失控的自走炮突然向左转个了急弯,直直地冲破了石桥的护栏,这辆被打着的烈焰战车翻转着车身一头扎进了河里,四溅的白色浪花彻底终结了这辆自走炮的征战之旅。
收割完人头的W4A3E8型瑟尔曼坦克喷出了两股尾烟,在“嘎吱嘎吱”的履带传动声中向着后方的街道退去。
欣喜若狂的瑟尔曼车组成员并不知道在对面几百米开外的街道拐角处,从房屋后面微露出车身的黑豹坦克早就锁定了自己座车的炮塔。
然而黑豹坦克并没有开火,只是静静地看着瑟尔曼坦克从拱桥的中间退了回去。
车长威廉少尉的耳机里传来了车内炮手的质问:
“少尉,为什么不下令开火?”
威廉按住喉间通话器,淡淡地回道:
“敌人的三架战斗机还在天上飞着,我们如果选择把那辆坦克打掉,就会立刻暴露在敌军战机的空中视野里,到时候我们开着坦克往哪躲?像你这样眼里只有敌军坦克的炮手我认识不少,每年亡灵日的时候,我都会专门跑到他们的坟头为其除草上香。”
(备注:亡灵日是莱茵国民的祭奠节日,莱茵人会在这一天专门扫墓和祭拜逝者。)
说罢此言,威廉按住喉间通话器开口说道:
“小司机(驾驶员),把坦克倒进旁边那条小巷里,然后我们一起把伪装网铺到车上去。”
涂有三色迷彩的黑豹坦克那倾斜的车体尾部冒起了一缕尾烟,两排交错负重轮缓缓转动了起来,消失在了主街道的尽头。
三架雷电战斗机通过无线电收到了来自地面的讯息,在得知北风自走高射炮已经被打掉以后,三只银色的大鸟从高空之上卷土重来,准备针对那两栋楼房完成最后一轮补刀。
那架遍体凌伤的雷电战斗机并没有脱离飞行编队,尽管战机机头的空心螺旋桨被打穿了一个大洞,机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弹洞和擦痕,机腹的一整块蒙皮也被撕裂开来。
然而战斗机的飞行姿态却一如既往的平稳,战斗机驾驶员为了获得更清晰的视野,甚至直接推开了被打烂的舱盖,控制着座下的爱机跟随着两架僚机作了一个基本转向动作。
挨最猛的毒打,接最烦的苦差,这就是雷电战斗机飞行员的日常任务,他们已经习惯了。
经过了上一轮的试探攻击,每名战斗机飞行员已经把控好了最佳的投弹时机和投弹角度,三架雷电战斗机再次从桥头的位置开始俯冲而下,紧接着把机头用力向上拉起,让战斗机和地面基本水平,准备对那两栋千疮百孔的危房施以致命一击。
前一秒还在为北风自走高射炮欢呼的楼内守军终于察觉到了不妙,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地顺着楼梯往低楼层跑去,有些士兵甚至从楼房的南面直接跳了下去,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战机机翼下挂着的几枚航弹。
三架雷电战斗机摆动着机翼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三名飞行员同时解除了挂弹架的锁定装置,数枚航空炸弹凭借机身俯冲所提供的动能,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向了两栋楼房。
“轰隆——!!”
一声巨响,炽热的金色热浪从两栋楼房的半腰喷射而出,两栋摇摇欲坠的危楼坚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如同消裂的俄罗斯方块般开始轰然下塌。
滚滚黑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在地面上席卷开来,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埋葬了还在仓惶下逃的楼内守军。
三架雷电战斗机翻转着机身向着天空的方向拉升而起,它们在低空表演了一出敏捷的回环动作,桥头的机动伞兵纷纷举起钢盔对着天上的战斗机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波强有力的空中支援瓦解了桥尾最后的抵抗,通往冈城的大门已经向联军敞开了。
三架雷电战斗机再次返回了万丈高空之上,最终化为了天际线上的三个黑点。
机枪阵地里的五名小队直属军官启动了LACS向着天空缓缓升去,身为后勤军官的杨威返回了桥头的后勤车队,而温特斯和陈墨举起了SCR-300步谈机,要求小队成员立刻向自己靠拢,准备飞入主街道发起强攻。
五分钟后,两支机动小队全部在桥梁上空50米高的位置集结完毕,陈墨和温特斯各自带领着自己的伞兵飞向了桥尾,四下搜索那些仍然打算抵抗到最后的残敌。
弥漫开来的硝烟里残留着血腥的味道,两栋倒塌的楼房化为了由残砖碎瓦所堆成的小山,废墟里面不时传来莱茵伤兵的惨叫声。
一些幸存的莱茵士兵搀扶着战友向着桥面走来,他们纷纷对着空中的机动伞兵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这些莱茵军人的心理防线全都在刚刚那轮空袭之下彻底崩溃,对这些幸存者而言,继续抵抗已经失去了意义。
联军的地面部队开始向着石桥进发,92空降师的普通伞兵担任前锋走在最前面,负责为后方的瑟尔曼坦克和装甲车充当警戒哨,在他们头上四处飞舞的则是陈墨和温特斯率领的机动伞兵,他们负责在空中为坦克车队提供掩护。
莱茵守军的负隅顽抗在滚滚烟尘中落下了帷幕,陈墨握着冲锋枪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北岸,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满目疮痍,由颗粒物组成的烟尘夹杂着丝丝火星在风中四处漂浮。
这里不再是什么畔上明珠,而是熊熊燃烧的地狱。
陈墨轻轻握住了肩上的无线电,低声对着温特斯那头喃喃道:
“胜利者会把自己的胜利描绘得无比光荣,所以谁又会去描述战争的真相?我们真的是......解放者吗?”
温特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住无线电传来了回音:
“陈墨……有些事情我一直想提醒你,我下面要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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