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黑色的古朴木匣,顾俊扬看到里面放着的仅是几张泛黄的宣纸,纸质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顾俊扬疑惑的看一眼黑衣男,发现秀气黑衣男同时也在用探究的眼神审视着自己。顾俊扬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不再理会,小心的取出宣纸,慢慢打开。然而宣纸上并不是什么名人墨宝,山水图画,看着似乎只是三张普通平常的工笔画。
“就这个?”顾俊扬疑惑的抬头问。黑衣男微微一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顾俊扬不再言语,把画端到灯光之下,拿起放大镜,抿嘴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第一副图画的正中间,描绘着两个古装男子,长发随身散落。二人均已衣衫半解,呈击双掌对坐姿态。奇怪的是,他们胸口之间,竟由两条奇怪的粗线歪歪扭扭地相互连接着。画中所处地点,似乎是被冰雪覆盖,雪地上种着着一棵棵正在绽放梅花树,雪花和梅花漫天飘落。二人下半身衣袂更是随风飞舞,场景唯美。看到这里,顾俊扬显得略有些兴奋,开口说道:
“哎呀,真是好手法啊,这下笔之人运笔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功法了得,只可惜,没有题字,不知所出,实在是可惜可惜。再则,这画中二人的行径属实是怪异,我断画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
顾俊扬边称赞,边疑惑的继续观摹。突然间,觉得太阳穴有点儿疼,赶忙闭眼甩了甩头。睁眼觉得眼前竟有些恍惚,再看向画中二人的身形,似乎自己对他们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向上方观察人物的脸,见到二人都眉头紧锁,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看着看着,自己竟然有了一丝感同身受,胸口隐隐作痛。顾俊扬轻闭上双眼忍耐片刻,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图画却又恢复了正常。
“嘶…”顾俊扬低声吸口气,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
“俊扬,你怎么了?”裴乾在一旁急切的问道。
“没事儿,昨晚喝酒喝的了,头疼,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顾俊扬没有抬头,随口回答。
“那就以后再看,这单买卖又不着急。”裴乾紧接着说。
“嗯?为什么不着急?”顾俊扬不解地望着向裴乾。
裴乾意识到说走嘴了,忙把话憋回去,不再阻拦。
顾俊扬接着拿起了第二幅图画,首先映入眼帘的,地点同样是于冰雪之上,正中间奇异的漂浮着四块巨型圆球,仔细观察其中的一块,上面刻有一只独眼兽纹和密集地类似菊花的花纹图案。其他三块圆球上雕刻的兽纹各不相同,但都均有刻着菊花纹路。四块巨石呈环形围住中间,石块之间用着粗大的铁链相连。铁链上布满冗长的篆文,看着这些字符,顾俊扬猛然发现,这些应该都是方士专用的咒文,幸好之前跟着裴乾学过一些,自己竟然能够认得出一二来,于是伸出手指摸着宣纸上的纂字仔细辨认:“永…镇…。”
还未读完,顾俊扬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图画又扭曲了起来,自己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赶忙扶向一旁的桌边。
秀气男此时微笑着问:“顾老板,是不是最近生意兴隆,过于劳碌,不如我们改天…”
“哎,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丢人了,丢人了哈,品个画不需要多久,咱们继续。”
顾俊扬说完,不顾一脸凝重神色的裴乾,接着看起画来:只见那四个石球围成了一个方形,中间是一个九阶递高的圆形石台,最后一级石台用同样的粗石链分别和四块漂浮的石球相连着。石台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四周刻满菊花花纹。棺椁当中,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容貌看不清楚,但是他正用一把匕首刺向自己心脏!匕首柄上同样刻满菊花!细看,刀柄上还刻着两个繁体古字。
“悯…缘…”
顾俊扬轻声读出的同时,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团热气瞬间就涌了上来,到了嘴里咸咸的。裴乾发现出不对劲儿来,直接过来搂住了顾俊扬的肩膀,担心的看着他,冷声对黑衣男说道:“二位今日就到这里吧,我朋友身体不适,现在需要休息,你们还是请回吧!”
秀气黑衣男收回了在顾俊扬身上探究的目光,看着裴乾说道:“既然顾老板身体不适,那我们改日再约?”
此时顾俊扬委实不太舒服,头一直晕晕沉沉的,咽了几下口水说道:
“那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如何?让二位白跑一趟,顾某实在过意不去了。”
秀气黑衣男说:“那好,顾老板好好修养身体。我们三天后再来拜访。”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眼顾俊扬,拿起图画放进木匣,同刀疤男一起离开。
顾俊扬靠在裴乾肩膀上,轻声说:
“行了,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只见裴乾回过头看见自己时,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顾俊扬舔舔嘴唇,有气无力的笑道:
“裴裴,我不是喝的胃出血了吧?”说完眼前瞬间一黑,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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