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怨生,你未免有些贪心,虎符只有一个,你却提出两个要求。”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身上没有东西了。”
“自然有,我要冷贵妃留下的东西。”
白怨生抿了抿嘴:“她能留什么东西。”
楚云曦笑道:“如果我没推断错误,毒女素云和冷贵妃是同胞姐妹。
素云来自冷心崖,而冷贵妃毅然。冷心崖的人身边可不缺奇怪的药丸。”
白怨生道:“这你倒是打错了主意,冷贵妃虽然出自冷心崖,却不精通医术和毒术。
正因为如此,她当初才想让素云进宫,为她杀人。可惜素云没有进宫就被历西风杀了。”
楚云曦道:“我信你的话,但冷心崖出身,定然会有毒药伴身,她既然不会用毒,那身边定然有更多成型的药。”
白怨生:“……”
这个楚云曦是人精吗?
白怨生道:“她没有这东西,她如果有毒药,早就给皇帝服下了。”
楚云曦笑道:“她当然不会给皇帝服下,既然是保护自己的毒药,自然即刻见效,她想要皇帝死,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犹豫不决,倒是把自己给拖累死了。”
白怨生没有说话,因为楚云曦说对了。
冷贵妃因为不精通医术和毒术,在出谷之时,便携带了许多奇怪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楚云曦无奈道:“你一个大男人,抠抠搜搜干嘛,我只要十种毒药和解药便可。”
白怨生听楚云曦只要十种,松了口气。
“好,成交。”
“约定达成,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只要不是我的床。”
楚云曦说完,躺倒在床上,丝毫不顾及白怨生。
白怨生:“……”
……
第二天醒来,便传来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云曦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楚云曦只得穿衣起床:“怎么了?”
蔷薇郡主带着一群宫婢鱼贯而入。
宫婢很迅速的替楚云曦洗漱、穿衣、化妆,一气呵成。
蔷薇郡主道:“你不知道,冷贵妃自杀了!然后她写了悔过书,说是她自己放的火,因为嫉妒皇帝对楚贵妃的宠爱。”
“怎么可能。”
“对啊,冷贵妃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蔷薇生气道:“肯定是楚贵、唔……”
楚云曦捂住蔷薇郡主的嘴。
“郡主,说了不要说这种话。”
蔷薇郡主点点头,楚云曦才将手放开。
蔷薇郡主眼眶微红:“所以说,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内院。”
楚云曦道:“要不你跟皇上商量一下,住回郡主府?”
蔷薇郡主摇了摇头:“可是我在宫内,还有皇后娘娘、皇帝舅舅和太子哥哥,我不想离开他们。”
楚云曦拍了拍蔷薇郡主的肩膀。
“那你坚强点。”
“嗯,结果已经出来了,云曦姐姐要走了吗?”
“是的,我现在去同皇后娘娘辞行。”
蔷薇郡主道:“可是我们知道的并不是真相啊。”
“这宫里的人不需要真相。”
“哎,感觉自己一下老了十岁,明明我今天才十四。”
蔷薇郡主郁郁寡欢。
“走吧,我陪姐姐去见皇后娘娘。”
两人还没到椒房殿,就被跑来的小太监拦下了。
“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等一下。”
小太监跑的气喘吁吁,楚云曦问道:“什么事?”
“太子请您去一趟东宫。”
楚云曦不太想去,这件事情就要结束了,她不想牵连太深。
“太子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只说请您去一趟。”
“但我外出许久未归,急于回家,还请禀报太子,就不去辞行了。”
“这……”小太监见请不动,急忙往回跑。
蔷薇郡主问道:“姐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楚云曦摇头:“不知道。”
蔷薇郡主忙道:“不可能,姐姐这么聪明,定是……”
楚云曦食指抵在蔷薇郡主唇上。
“郡主,宫内的秘密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蔷薇听了,只得消停了。
“我知道了,姐姐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来到椒房殿,宫婢通报后,两人才进去。
皇后的气色越发不好了。
楚云曦行了个礼:“案件已经侦破,云曦今日出宫,特来辞别皇后娘娘。”
“咳、好,你去吧。”
“皇后娘娘要保重身体才是,太子一直很担心您。”
“嗯。”
皇后应声,眼中却仍旧是一片死寂。
……
楚云曦上了离宫的马车,却愣住了。
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当朝太子。
蔷薇也呆住了:“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只是掀开车帘,让贴身太监将附近人赶走。
楚云曦无奈道:“太子何事?”
“我想知道真相,冷贵妃不可能杀人。”
楚云曦道:“真相往往很残酷。”
“可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皇后娘娘不会杀人的。”
楚云曦道:“我不知,还请太子下车。”
太子咬了咬牙:“你若不说,今日是出不了宫的,你车底下藏了人。”
楚云曦:“……”
这太子是真的傻。
蔷薇却捂着嘴道:“姐姐,你藏了什么人?”
楚云曦踢了踢木板,一个人掀开板子,从下面爬上来。
“白怨生,以前跟着冷贵妃的人。”
楚云曦对着太子道:
“让马车行进吧,出了皇宫,怕就能说完了。”
太子看了看蔷薇:“蔷薇,换套衣服,去架马。”
“哦。”
蔷薇郡主见他难得神情严肃,便随便拉了个小侍卫来,换了衣服,做了车夫。
楚云曦道:“太子想听什么?”
太子抿了抿嘴:“夫人知道什么?这次的真凶究竟是谁?”
“我听老宫人说以前的珠玉殿有个暗窖,后来又打听到最先进去查找的侍卫并未找到人。
我怀疑凶手用的手法便是将人迷晕,然后放火杀人。”
太子听了,情绪有些低沉:“嗯,只有这些吗?夫人认为真凶是谁?”
蔷薇郡主听了,耳朵悄悄竖起来。
楚云曦模棱两可道:
“我并不知道真凶,也许这个人可以给你答案。”
楚云曦看向白怨生。
白怨生道:“我原本是跟在冷贵妃身边的人,但昨日,楚贵妃带人将冷贵妃害死了。”
楚云曦道:“而且宫中不是有传言,楚贵妃怀有身孕,做母亲的总要为自己孩子打算。”
太子好似松了一口气:
“夫人是说,楚贵妃为了怀中孩子,想杀了皇后,嫁祸给冷贵妃?”
楚云曦道:“只是我的猜想罢了,我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最后的受益者的确是她。”
太子抿了抿嘴:“我知道了,那十年前那场火灾,夫人有什么想法?”
楚云曦低眉:“臣妇不知。”
太子道:“十年前,我亲生母亲和胡姬都因为那场火灾而亡,胡姬亦是有了身孕。”
楚云曦道:“太子是想知道,十年前,是胡姬放的火,还是前皇后放的火?”
蔷薇拉着缰绳的手一紧,马车晃了晃。
小郡主没想到这次火灾居然和十年前的火灾有关系。
楚云曦道:“郡主,好好驾车。”
“哦,好的、好的。”
蔷薇郡主太震撼了,她平静了一下内心,又平稳的打马前行。
太子低头:“是,我就是想问这个。”
“太久远了,我不得而知。而且胡姬连同孩子死在大火中,前皇后虽逃过了大火,之后也病逝了。没有一方得利,也无从推断。”
太子有些失望:“多谢夫人了。”
楚云曦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真相,你可以去问问。”
太子抬头:“谁?”
“如今的皇后娘娘。”
楚云曦说完,太子神色甚是复杂。
“罢了,到此为止吧,多谢夫人。”
楚云曦神情略带思索。
太子和皇后之间,真的是很奇怪啊。
皇后知道太子受伤,却不去探望。
太子碰到皇后的事情,却极力袒护。
甚至不惜与好友林小侯爷决裂,如今重伤还来找自己,不也是为了皇后?
前行的马车忽然被拦住了。
蔷薇喝道:“你们干什么?”
“奉贵妃之命,逮捕昨夜的刺客。”
楚云曦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出声的白怨生。
白怨生很识趣的躲在太子坐的位置下,拿出木板卡住。
外面蔷薇还在发脾气:“这有什么罪犯,这是世子夫人的车架,都滚开!”
“呦,这不是郡主吗?”
是楚贵妃,身后带着两个宫婢和一群护卫。
“郡主是包庇罪犯吗?”
“你胡说。”
“本宫有没有胡说,让护卫检查检查就知道了。”楚贵妃吩咐道:“还不请郡主下车?”
说着两个宫婢上前,将郡主拽了下去。
“找出罪犯,就地处死!”
“罪犯?楚贵妃是说我吗?”
那声音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众人跪下:“羽叶太子。”
楚贵妃连忙上前掀开帘子,没想到里面居然真的是太子。
“怎么?贵妃可是要本朝太子处死在这朱雀门内。”
“妾身不敢。”
“不敢,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草菅人命,我看你哪样不敢!”
“太子息怒。”
“还不滚下车架!”
“是。”
楚荨梦气的手发抖,退至一旁,太子居然敢如此折辱她!
连皇帝也不敢如此呵斥她!
“蔷薇,驾车。”
“好的,太子哥哥。”
蔷薇甩开两个牵扯她的宫娥,上了马,驾车而且。
“混账!”
楚荨梦气的心口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人回去。
……
出了宫门。
楚云曦才道:“方才多谢太子了。”
“无妨,送你回世子府吧。”
然而走到一半,马车便停下来了。
“郡主,又怎么了?”
楚云曦掀开车帘,却愣住了。
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拦在马车前,而那上面的人,正是她的新婚夫君,墨无渊。
只是此时的墨无渊,脸色跟黑炭一般。
“师兄?”
“出来。”
“哎。”
楚云曦不打算触霉头,乖乖的出去,被墨无渊一把拉上马,绝尘而去。
蔷薇看着都没影的马匹,问道:
“太子哥哥,我们回去吗?”
太子低声道:“去别院吧。”
“可是你有伤在身。”
“我不想回宫。”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疲倦,蔷薇只好架马去了别院。
下了车,却有一人拦住两人。
“哎,两位可否为老道的道观捐两个铜板啊。”
太子听了,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
那道人却道:“哎呦,多了、多了。老道只要两个铜板。”
蔷薇道:“你这道人真奇怪,给多了你还不要。”
“老道立愿了的,这化缘要众生平等,每人只取一个铜板,你们两个人,刚好两个铜板。等集齐了,便修建道观,你们可不能破了老道的规矩啊。”
太子道:“我们身上并无铜板,老道人且当两个铜板收下吧。”
说着便进了院子。
蔷薇道:“你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要,那要许久才能修缮好道观呢,你早些修好,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去拜访呢。”
蔷薇说着跟着太子跑了进去。
却不料那老道掐了掐指头,便将玉佩收下了。
“哎,是苍梧皇室的正统血脉,居然有这样的缘分,稀奇、稀奇啊。”
……
一路上,墨无渊并没有说话。
到了府门,下了马,墨无渊直接将楚云曦拉进屋子。
“墨无渊,你干嘛啊,我手被你拽疼了。”
墨无渊不说话,冷着一张脸,让两个侍女给她搜身。
“哎、哎,你们干嘛?”
话音落下,藏在怀里的东西一一被拿了出来。
墨无渊看着拿出来的一堆东西里,明晃晃的有一虎符,上前拿出来。
“楚云曦,这东西哪儿来到?”
楚云曦抿了抿嘴:“自然是别人给我的。”
楚云曦去抢,被墨无渊拍开手。
他对着那两个搜身的丫鬟道:“出去,把门关上。”
“是。”
楚云曦看行事不对,退了两步,看能不能趁墨无渊不防备跑出去。
“墨无渊,你干嘛?你不要乱来啊。”
“别乱看了,窗户已经锁死了。”
“你想干嘛?”
“城防图是不是你拿给东昊国的。”
“不是。”
“楚云曦!”
墨无渊一拍桌子,上面的瓷壶裂开,茶水流了一地。
楚云曦咬了咬牙。
“是、是、是,是我,行了吧,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是你们自己没将东西守好,能怪我吗?”
墨无渊听了,脸色越发难看了。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屋子里呆着!”
墨无渊甩袖出去,让人锁好,不准任何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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