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老大爷的交谈中才知道,这位老大爷是位老兵,姓何,参加过大西南剿匪和援朝战争,今年八十六岁了。
“现在都啥时代了,还有人拉着别人信教的,简直就是滑稽,我们当年剿匪的时候,不是没见过那些巫师神婆,老百姓觉得是好人的都放了,老百姓说是坏人的都枪毙了!”何老爷子继续说到,他女儿看他谈兴正高,还给他把椅子给搬了进来。
“你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大部分都是些二流子,无业游民,不晓得又从哪里来了些山城口音的人,一天都在梵山上的冲天观上神神秘秘的,他们不晓得现在是新社会,他们就不怕坐牢呀!”何老爷子越说越气。
“老人家,那冲天观在哪里的?”辛一凡问到。
“就在梵山上头,本来都搞成旅游地了,不晓得搞哪样名堂,现在都不准游客上去了!”老大爷说到,然后又不放心的说到:“你们莫去哦,上面那些人上次来过,我看身上都有身匪气,你们去了怕是要吃亏哦。”
“老爷子,您连这些人身上有匪气都看到出来?”陆虚然有些惊讶的看着何老爷子。
“那有什么,老头走南闯北几十年,洋鬼子都杀了不少,当年这大西南剿匪的时候,我们队伍可没少枪毙土匪,俗话说,这相由心生,这不是没道理的,除了一些大奸大恶的人,伪装得好,其余大部分人都会把心头想的搁到脸上。”何老爷子语带自豪的说到,说罢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又继续说到:“你们一看就是读书人,都是大学生吧,嗯,小伙子你们两个还练过吧!”
辛一凡和陆虚有些意外的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呵呵…你们也不用吃惊,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多看了你们几眼,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还有这个小妹崽。”何老爷子说罢又指了指周书宛。
“不过你们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是来调查这个三道门的吧?嗯,不过你们这几个人要小心,这镇上确实没哪样看头,那院子里都是些当地人加入的,真正外面的人都送到山上去了。”何老爷子又继续说到。
辛一凡有些尴尬的看了其他三人,对何老爷子说到:“老人家,您猜对了,我们确实是来了解这三道门的,我们和你的想法一样也认为这三道门有问题,请您老为我们保密。”
何老爷子摆摆手说到:“这个我知道,不过你们就这样去,怕是进不了冲天观呀。”
辛一凡赶忙站起来对何老爷子躬身行礼到:“老爷子,您有什么办法吗?”
“小伙子,你说老实话,你们怕不是公家的人吧。”何老爷子又问到。
辛一凡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的说到:“老爷子,我们确实不是。”
“那你们跑来这里冒这个险搞哪样?我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坏人,难道就是好奇?那要是这样,我劝你们快点回去吧,这个事不是你们能管的,到时候怕是要有危险的。”何老爷子又说到。
“老爷子,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中原道教学院的师生,我是学校的教授,他们都是我的学生。”辛一凡说到。
“哦?你都是玄门中人?”何老爷子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四人,后又说到:“按说你们不在学校里好好的待着,跑来调查三道门搞哪样,这宗教有宗教局管,这治安有公安局管,你们来凑哪样热闹,行侠仗义?都啥年代的了哦!”
“这…”辛一凡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你们吃完了就快点走吧,莫去想这些事情咯,现在是新社会,你们宗教的事情老头子也不懂,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呀,莫去冒险。”说罢,何老爷子就起身准备走出去继续晒太阳去了。
这时辛一凡也赶忙站起来,对何老爷子躬身再次行礼,说到:“老爷子,还请您老人家指点,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为了救出我的父母!”
辛一凡说完后,何老爷子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辛一凡问到:“小伙子,你莫扯谎,他们为哪样要抓你父母,不会是要你也信他们的教吧!”
“老爷子,这原因我确实无法给您解释,不过我父母真的可能就在那山上,本来我父母在京城,后来被绑架了,结果他们的人让我到山城去等我父母的消息,等我到了山城,这些人又不在山城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们在梵山镇,我们又从山城赶过来,如果您老人家知道还有什么方法上山,还请您告知!”辛一凡如实说到,神情十分的诚恳。
何老爷子听了辛一凡的话后,又走回辛一凡他们坐的桌子边,拉了一条凳子又再坐下,先是对自己的女儿说到:“大英子,先把店门关了。”
老板娘听到父亲的交代赶紧过去收摊,幸好此时小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
“小伙子,你说你父母被绑架了,怎么不报警,难道我们这个国家没有法律,没有警察了?”何老爷子问到。
“老爷子,不是我们不报警,在京城我们也是报了警的,这些人不光是绑架了我的父母,同时还绑架了我一个朋友的父亲,但是他们又不在这里赎人,而是在西江的浔阳。就是因为担心这些人有保护伞,所以我们才只有秘密去救人。”辛一凡再次解释到。
砰!何老爷子听到这里,用手拍了下桌子,十分生气:“简直是混账,我们打生打死换来的新社会,这些什么保护伞把老百姓当什么了!这些混账东西!”老人说得胡须乱颤。
说罢又叹了叹气:“哎,就连我们这梵山镇的镇长都信了他们那一套。”然后又摇摇头,“他们在这里到还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倒是给人送米送油,也没人站出来反对,有的人还巴不得他们天天都来!没想到他们暗地里还敢干这些违法的勾当!”
“老爷子,您说的是,京城的警方已经派人到了浔阳,我们并没有向山城警方报过警,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辛一凡又解释到。
“小伙子,你说的我懂了,你是怀疑他们的保护伞在山城的。”何老爷子恍然的点点头。
“现在没有证据,我们不可能乱说,也只是猜测。”辛一凡回答到。
“可是就你们这几个人,上去了能查出个哪样来,而且这个小妹崽还没练过,我是怕你们去了就回不来了。”何老爷子面有担忧的说到。
“您老放心,自保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的。”辛一凡说到。
何老爷子听到辛一凡这样说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说到:“小伙子,这可不是冲壳子(吹牛)的时候,这三道门在冲天观至少有几十个人,你们能以一敌十?不行,我得去找找我那位老战友,简直是乱了套了,什么时候还出了这样的混账,这还是不是我华夏新社会了!”
说罢何老爷子站了起来,就进屋去了,他的女儿大英子见他走进屋去,也跟了进去。
辛一凡四人不知道何老爷子要干什么,都只能等着。
过了几分钟,只见何老爷子拿了个十分破旧的笔记本,戴着老花镜出来了,然后又让大英子把灯打开,开始在笔记本上找着。
“有了,就是他,这小子是我们排里最小的新兵蛋子,援朝的时候他腿上中枪,我还背着他走了十几里路哩!后来听说他都当了将军了,不晓得现在人还在不在,大英子,你来,打这个电话试试看。”何老爷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让女儿按照笔记本上记录的电话拨过去。
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了,那个电话早就拨不通了,辛一凡看到那个号码还是九位数的,现在都是十一位数了。
何老爷子有些失望的看着电话本,嘴里喃喃的说到:“怎么就打不通了呢,怎么就打不通了呢,这世道难道又变成了以前那样?”
“老爷爷,您别难过,只是现在电话号码位数变了。”叶姿兰见到何老爷子有些落寞,就出言安慰到。
“老爷子,这世道没变,咱们国家也不能可变回以前,只是有一些害群之马而已,您老不要难过。”辛一凡也安慰着何老爷子。
“大英子,你去准备索子,我带他们去向阳凹。”何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仿佛下定决心一样。
“爹,您这个样子咋个去,你是说从向阳凹后山那个悬崖上去吗?那里哪里上得去哦!”大英子听到何老爷子这样交代,赶忙阻止到。
“你不晓得,原来剿匪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向阳凹的悬崖上就有当时修冲天观的时候留下的凿孔,后来就是在把木楔子钉进凿孔绑上麻索子,部队才上去把土匪都端掉的。”何老爷子解释到。
“爹,你看你…”大英子还要再劝说父亲,被何老爷子打断了,“喊你去,你就去嘛,我又不上去,我就给他们带个路,你担心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