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指示蹦了两下后,莉帕丝有些迟疑地停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学兔子跳呢?
学兔子跳……
她是莉帕丝,天兔座,又不是真兔子。
学兔子跳……
就算她有一个昵称是小兔子,也不代表她是真兔子。
学兔子跳……
不,她不能跳,这行为太傻了。会给马尔福家族蒙羞的。德拉科会生气的!乔治肯定会开怀大笑的!
跳!快跳!
不!她不能跳!她也不想跳!这太羞耻了……太丢脸了……
接下来,跳与不跳两种想法在莉帕丝的脑海中激烈碰撞导致她的行为也变得在受控与不受控之间摇摆不定。
一半的身体想往前跳,另一半的身体却想停在原地站起身。这样的后果就是——莉帕丝左脚绊右脚,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膝盖以及下意识护住脑袋的胳膊肘狠狠地向下磕去,重重地擦过地面。膝盖骨好似碎裂一般令无法忽视的疼痛传心脏,令莉帕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
不过这疼痛也让莉帕丝完全恢复了自我意识。感受到全班人的瞩目,莉帕丝以手撑地,尽量不显狼狈地站起身来。
暗自深吸了口气后,莉帕丝强扯起一个马尔福式的微笑,竭尽全力忍住痛得打颤的双腿的颤意,咬牙回到面色担忧的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大步跨来,扶住了她,皱眉,小声关切地询问道:“很痛?”
感受到依然有零零散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莉帕丝没有回答,脸上挂着的用于伪装的马尔福式微笑也没有收起。暗地里,却偷偷地极其依赖地半靠在了德拉科身上,微不可闻地轻应了声。
异常了解莉帕丝的德拉科何尝不知道怕疼的她现在这副表现是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呢?
神色焦急的德拉科上下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越皱越紧,抬手轻抚去她额头冒出的冷汗。在众人的视线再次回归课堂后,他才立刻扶着莉帕丝走到人群最后方,抽出魔杖,对她来了几个愈合如初。
如此,莉帕丝苍白的脸颊才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德拉科也放下心来。
“她受伤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声音问道。
不用抬眸也知道来人是谁的德拉科依然紧瞅着莉帕丝,见她听到声响后眉头迅速隆起,疼到有些发空的眼睛也快速恢复清明,德拉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没事。”落下这句话后,德拉科就不再开口。
在斯内普教授又喊了仅剩的两名斯莱特林上前感受完夺魂咒的威力后,这节别开生面的黑魔法防御课也就结束了。莉帕丝那因为疼痛而悄然出走的思绪也回归身体。
被德拉科扶着,就要走出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莉帕丝回头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斯内普教授,沉思了片刻,停下脚步,对德拉科说道:“德拉科,你等我一下,我有点事要请教斯内普教授。”
“我们在外面等你。”德拉科盯着莉帕丝的脸瞅了有两到三秒的时间后,才松开手。
笑着点了下头,莉帕丝转身往回走。在就要走到斯内普教授面前时,莉帕丝却有些迟疑地停在原地。
还是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斯内普教授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莉帕丝,低眉看向莉帕丝,面色不耐地询问道:“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小姐。”
被斯内普教授的突然发问惊得哆嗦了一下的莉帕丝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向板着脸等着她说话的斯内普教授。
“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让我们提前学习远超课程安排的内容,是因为……”停顿了片刻,莉帕丝深吸了口气,赶走了心中的犹豫,将困惑宣之于口。“……是因为有什么变故吗?”
闻言,斯内普教授低头盯着莉帕丝看了许久。
就在莉帕丝快要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时,斯内普教授才轻嗤了一声,移开视线,对莉帕丝扔下一句话后就抬步继续往外走。唯留莉帕丝独自沉思。
斯内普教授丢下的那句话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的“这”代表着什么呢?是表示邓布利多校长改动课程安排的举措?斯内普教授的这句话是在警告身为学生的莉帕丝不应该过多追问教授的课程安排?
还是这个“这”其实是代表了……那个未知的……变故呢?那么斯内普教授这句话的意思是让莉帕丝小心不要卷入这个变故当中去吗?
这个变故又是什么呢?真的是那个名字不能提的人的回归吗?
想到三年级暑期魁地奇世界杯那天的惊变以及那忽现空中不知何人所施的“黑魔标记”,莉帕丝顿感手脚冰凉,整个人也抑制不住恐惧发起抖来。
她那天其实应该去瞧一眼那人的样貌……这样的话,她也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谁……
这个后悔无法改变过去的想法一经冒出就立即被莉帕丝打了下去。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后悔是没有用的。而且,就算莉帕丝现在真的重新回到那个节点,她的选择还是不会改变。
谁知道,会不会就因为她多看了那个施展“黑魔标记”的人一眼,那一眼浪费的几秒时间就可以令她无法挽回茱莉亚的生命呢?
“莉帕丝,站在那发什么呆?走,下节课要开始了。”教室门外传来德拉科的叫喊声,唤回了莉帕丝越走越远的思绪。
莉帕丝拍了拍脸颊,笑着向门外的德拉科跑去。“来了。”
往事不可追,来者尚迷惘。所以她只能尽力做好当下的事情。
之后,莉帕丝也完全没有功夫考虑这些事情。她被成堆的课业压的喘不过气来同时还要抽时间研究记忆咒和画像制作以及练习魔咒、魁地奇,进行游走球训练。然后在此间隙,她还要处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琐碎事物以及按照合约定期向脱凡成衣店投设计稿。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忙碌。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们都没有机会喘息。因为各个课程的教授都布置了繁重的课业。
宾斯教授——教他们魔法史的鬼魂,这周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斯内普教授令他们研究解药。弗立维教授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飞来咒做准备。麦格教授更是一次性布置了好几份作业。
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大肆赞扬了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还有莉帕丝他们之前完成的作业同时还额外给他们布置了作业。要求他们再对下下个月的命运作个预测。
同病相怜的三人暂且忘记之前的不快,相互对视一眼后一同发出痛苦的长叹。
唯一能让莉帕丝有所喘息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终于放弃了让学生帮他饲养炸尾螺的想法,开始按照课程要求教授他们学习和了解其他生物。
今天这门课海格要让他们学习的生物是猫狸子。
课堂上除了海格本人神色恹恹,提不起劲上课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无比愉快。
毕竟比起不在普罗大众审美之内甚至可能会令他们受伤的炸尾螺,身为霍格沃兹小巫师热门宠物的猫狸子要可爱无害并且受欢迎的多。
海格一边干巴巴地对他们介绍猫狸子一边不忘见缝插针地向他们,特别是向莉帕丝科普炸尾螺的种种优势。
“猫狸子长得像猫,皮毛上有各种斑点,耳朵特别大,尾巴像狮子的尾巴……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是挺讨人喜欢的。但——”海格随意地说了几句猫狸子的特征后话题就转向了炸尾螺。“——炸尾螺也很可爱。等在过段日子它就会长出了一层灰白色的、亮亮的盔甲状,就像蝎子一样……”
说着炸尾螺的海格的姿态越来越激动,注视莉帕丝的目光也越来越迫切。
抱着米里森的宠物猫狸子轻柔地抚摸着的莉帕丝后退了一步,躲到站到她身前挡住海格目光的德拉科后方,避开了海格的视线。
莉帕丝她当然完全能看出来海格眼里的迫切代表着什么。这眼中的迫切是希望莉帕丝可以认同他的想法并且在他重新安排培育炸尾螺的课程时不寄投诉信。
她当然不会因为炸尾螺就把海格给投诉了。但她现在也不会同海格说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担心被投诉的海格放弃炸尾螺。毕竟莉帕丝她是真的不想培育那个古怪的炸尾螺。
不止莉帕丝有这样的想法。上这门课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连同海格分外友好的哈利·波特他们也并不例外。
“猫狸子会特别注意那些可疑和不受信任的人。成年的炸尾螺它们的坚甲反射魔法咒语,用爆炸的火焰喷向敌人。是很可靠的伙伴。”失落的海格接着介绍猫狸子和没人在意的炸尾螺,还向哈利·波特他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因为海格的求助,原本正看向赫敏怀里的斑斑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顿时呆住了,与停止骄傲地抚摸着斑斑的赫敏面面相觑。
既无法拒绝朋友求助,又无法违心地做出劝说莉帕丝行为的哈利·波特三人只能埋头装作没有注意到海格求助的眼神。
“猫狸子一窝可以产下八只幼崽,并且能够与普通的猫杂交。炸尾螺它们……也是……算了……”最终海格想要介绍炸尾螺的热情消散在众人冷漠且厌烦的表情下。
有着异常高大的身躯的海格格外落寞地站在欢快的人群中央,俯视着跟猫狸子愉快玩耍的众人,默默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那副模样确实有些可怜。
不过莉帕丝并没有心软。莉帕丝只要一回想起炸尾螺的样子,她有些许动摇的心就会立刻变得坚硬起来。
没有人能让她去再次面对模样完全不符合她审美的炸尾螺!没有人!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很快穆迪的道歉信也从通知栏上消失,有新的更轰动霍格沃兹的启事取而代之。
那启事如下: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届时请同学们把书包和课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们的客人,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这一则启事令整个霍格沃兹都热闹了起来。城堡被彻彻底底地清洗,画像的污渍被擦除,铠甲被洗得程亮,完全的焕然一新。
同时城堡随处都是关于三强争霸赛的讨论。学生们激烈争论着谁会当选霍格沃兹的勇士,争相猜测着三强争霸赛的比赛内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教授们则完全一副严阵以待的面容。多次叮嘱学生们的行为规范,生怕会给霍格沃兹蒙羞。
十月三十日,早晨。昨天晚上又被噩梦纠缠的一宿没睡好的莉帕丝顶着她面霜都遮挡不住的厚重黑眼圈和德拉科他们一同来到礼堂。
昏昏沉沉地强灌了口加了好几勺糖的热牛奶,莉帕丝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潘西瞅了眼眉头紧皱的德拉科,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坐在他们对面的莉帕丝。“莉帕丝,你又做噩梦啦?要不你抽个时间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这样也太憔悴啦。”
“嗯,会找时间去的……”疲倦地掀了下眼,莉帕丝含糊地应了一声,抬手贴在脸上。“我现在的样子很憔悴吗?我以为多涂点面霜能遮住……”
眉头紧锁的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在忙什么?连抽空去一趟校医院的时间都没有?”
莉帕丝要忙的事情确实很多,但她没去校医院不是因为她抽不出时间而是她想让噩梦里的场景变得更清晰一些。因为她怀疑这跟她失去的小时候的记忆有关。
“就练习魔咒和魁地奇。”莉帕丝笑着挑能告诉德拉科的事情讲了。在德拉科不放心地开口前,她又接着安抚道,“我会找时间去的。德拉科,你别担心。”
闻言,德拉科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弛了些许,“不用再找时间,今天晚上我们……”
话语戛然而止,德拉科的表情忽然间变得难以言喻起来,好似见到或听到了什么不堪入目入耳的事物,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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