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起的突然,河间府与银川府同时发兵,银川府驻军死死压制西夏左厢军,让左厢军无法通过边界与大辽军汇合。
季书哲坐镇中军帐,在大辽军未及反应之时,率大军越过边境,迅速攻占大同府,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大同府前行五十里村镇,却在名为白杨沟的地方被前来支援的营州兵马阻挡,而大同府后撤大辽守军与营州兵马亦在此处汇合。双方均安营扎寨,伺机而动。
大辽上京皇宫上书房,大辽皇帝萧显将边军急报重重扔在地上,怒道:“天朝趁我大辽不备,竟将战线拉到我大辽境内,实在是欺人太甚!”
“陛下,微臣认为,天朝虽占了先机,然我大辽未尝没有防备,太子殿下的边境图虽少了一处,但我大辽绘制边境图,是为了出奇制胜,并不需要全线出击,故微臣以为,立即启用边境图,派我大辽精锐部队,从侧后方予以包抄。”兵部尚书帖木儿道。
萧显沉吟,缓声道:“银川府守军五万,河间府驻军八万,我西辽军驻守燕云十六州,这也是我大辽门户所在,不能调遣,而东辽军仅有五万,正面迎敌必输无疑,这也是朕坚持与西夏联姻的理由。河间府驻军不可能全部派出来攻打我大辽,应该是一分为二,河间府必有一路守军,所以我辽军若要包抄河间府,怕落入敌人圈套!”
“父王,儿臣曾实地勘察过天朝边界,那里的地形对我大辽十分有利。”萧天佐站出来道。
“哦?说来听听。”萧显站起身,摸着大拇指的指环来回走着。
“天朝边界平原居多,虽易暴露行踪,然村镇十分稀少,加上战乱及旱灾,村落里的人十不存一,而平原对我大辽骑兵来说,却是十分有利的地形。故儿臣认为,包抄可行,只是包抄的地点应该选在银川府,而合作方自然是西夏。”萧天佐成竹在胸侃侃而谈后接着请命:“儿臣愿率一支骑兵潜行前往。”
“好!”萧显大喜:“这法子好,银川府守将胡图虽受季书哲调遣,然其人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此次接令不见得心中没有其他想法。”萧显转身坐下,让司礼侍者呈上笔墨,封萧天佐为征伐大将军,率千人骑兵突袭银川府,帖木儿为大帅,萧天齐为先锋,从正面吸引天朝大军注意力,为萧天佐争取时间。
上京东宫别院,从书房里出来的萧天佐、萧天齐两兄弟一起来别院看望浅疏,要打仗了,总还是有些事情要做些交代。
岂料刚到别院门口,便见别院宫女慌张的四处走动,萧天佐眉头皱起,萧天齐喝住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慌里慌张的跑什么?”
那宫女回转身见到是两人,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猛的跪下低头,不敢回话。
“主子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萧天佐的声音不怒自威。
宫女吓得不住叩头,声音颤抖:“回,回殿下话,姑娘,姑娘她,不见了。”说完,浑身抖得像筛子般,心道完了,以二皇子对浅疏姑娘的看重,她们把姑娘弄丢了还能活吗?
果然萧天齐箭步跨前蹲下,一把抓住宫女的后领,怒目圆瞪:“你说什么?说清楚!哪个姑娘不见了?”
“是,是浅疏姑娘。”宫女闭上眼狠下心回答。
啪的一声响,宫女已被萧天齐重重扔到一边,大步向浅疏住的屋子走去,边走边大喊:“管事宫女速来回话。”
萧天佐赶紧追上,他的二弟他了解,极怒之下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大哥,你拉着我做什么!”萧天齐双眼赤红。
萧天佐忍着心内焦灼,安抚道:“二弟别急,有什么事情好好问话。”
萧天齐猛的甩开胳膊吼道:“她刚刚说浅疏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我不信!”
言罢走进浅疏屋子,放眼看去,屋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他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拍着桌子怒喝:“管事宫女呢?还不滚过来回话!”
便见个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跪行过来:“奴婢,奴婢在。”
“你说,浅疏姑娘怎么不见的?”
那女子颤抖着从怀里摸出张花笺纸递了过去,边回:“奴婢们早上起床就只,只看到了这个。”
萧天齐一把夺过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红妆铺就谈嫁娶,非我所愿;此身所托不得所,非我所愿;狼烟遍地百姓哀,非我所愿;十室九空人不见,非我所愿;两军对垒皆友人,非我所愿。既然皆非我所愿,既然步步维艰,何不放飞身心,寄情云帆,自此一别,再不相见!
萧天齐读完,将信递给萧天佐,颓废问道:“大哥,她走,是不是因为不愿意嫁我?她的心里是不是没有我?”
萧天佐逐字逐句读完,心内叹息,浅疏从来就不是个愿意对现实妥协的人,早知如此,他就该将她困在这里,哪怕她恨她一辈子。
“大哥,我早知道她的心里没有我,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娶她,我想日久见人心,她和我相处久了,总会被我真心感动。大哥,她们汉人不是有句俗语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萧天齐紧紧拽着萧天佐的衣襟,低声诉说。
萧天佐目光幽深的望向窗外问:“二弟,若是让她欢喜的事情,你愿做吗?”
“我愿。”
“那就放开她吧,让她像我草原上的风,到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若是有一天她累了,敞开你的胸怀,接纳她!”
萧天齐重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