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之气环绕,靡靡之音绕梁。
山峰耸入云,泉水流落崖。
或有瀑布一泻千里,若天之银河,若地之长龙;或见虹光流莺,飘渺不定,若高若低。
但,一道声响自东南起,千万剑意充斥。
“怎么了?”这声响犹如地龙翻身,闹得这世界的亭楼不停摇晃。
“不要怕!”
众人闻声看去,发现面前站着的便是她的婆婆。
“婆婆!”
那婆婆伸出手来,便把那些个屈膝行礼的画鬼扶了起来。
“我问你们,如今强敌入侵,你们可愿随我一同抗敌?”
话音一落,便是威压袭去,这阵势只怕应也就应了,但不应也得应。
“是!”众人或是苦涩之容,但也有不少是愤慨之貌。
“放心,我知道你们其中不少,生气将散,不宜动手,”只见那婆婆把手一翻,手上便出现些许的金光。
那些个光是用来保护生机之气不散的而非本身就是生气的颜色。
轻轻一送,便见那些个生气化作千万丝缕投入那些个画鬼之上,其中生气将散的画鬼不由地舒服地哼了几声,哼完之后,不由地红了脸。
“你,”那婆婆指了指一旁的姑娘,“你去把姐妹们都叫来,那些人都是天地间有名的,仅仅只有我们怕是不够的。”
那个姑娘先是愣了一下,又见面前多出了一团硕大的生气,便瞪大了眼睛应了一句,“是!”
“但若是你把这生气昧下,”那婆婆含笑地看着这姑娘,强大的威压打在了她的身上,但很快就散去了。
不过半息,但痛感还在。这只是一次警告。
若是没了那些个生气,她还能反驳几句,但有了那么些个生气,自然还得有福同享了。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那姑娘接过这生气,便行礼而离开。
姑娘若流云一般飘然踏空,不过几息便到了那山顶宫殿。
只见她走到宫殿之中,翻手便将生气拿出,抛了出来,又打散了这些个生气,金光分散,散落四方。
又见她缓慢地引导这些个生气,引入那些个画中。
很快,第一幅画飘出了人来,第二幅紧随其后,接着便是第三,第四......
躲在宫殿旁的司命与布袋和尚,见着那些个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看着里头那些人,布袋和尚呢喃着,“这么多,我们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满满的宫殿都要站不下了,这瞧得他们不由地寒颤。
再当这些个画鬼经过时,浩浩荡荡一群人,看得星君的脸红彤彤得,仿佛被打了一样。
尤其当布袋和尚的那一句呢喃,打得他的脸真的很疼。
一群蚂蚁尚能咬死一只大象,更何况这些个泱泱画鬼,指不定他们真得打黄泉过一过,饮一饮孟婆汤尝尝鲜。
“走了,”司命脸黑地看着最后的人起飞离开,这才走了出来。
“恩,那我们赶紧吧,也不知道那个老婆婆啥时候回来。”布袋和尚拉着司命赶紧入了宫殿。
“还请星君探查,这些个画里,有哪幅没有您的生气!”布袋和尚看着这满殿的画儿,心情总是几分沉重。
司命点了点头,闭眼,冥思。
布袋和尚站在一旁,看着司命,很快,他就发现司命的气息与天地融合,若非眼神瞧见,只怕他都无法察觉。
‘好快的入定速度,比我佛门不少佛子都来得厉害,’布袋和尚似乎有几分惋惜,仿佛是在可惜这位星君是天庭之中道门弟子,而非他佛门。
想来也是,天庭以道门为尊,而偏佛门,儒门。四御皆是道门弟子,他们佛门只在五方五老之中占了两位罢了。
司命神思入天地,千丝万缕的元神之力游走这宫殿之中。
“怎么样?”布袋和尚察觉司命的气息回归,便问道。
“这里共有十二幅画没有我的生气,”司命皱起了眉头,这下难办了。
“十二幅,不多,”布袋和尚坦然一笑,似乎很轻松。
司命瞥了他一眼,瞧着这般憨厚之笑,不由地想问,他们当时入画时,以元神入的画,别说什么攻击法宝,就连储物法宝也没有,只有光溜溜的元神,他们怎么储物?
“星君忘了,我佛门还有一术神通吗?”布袋和尚见司命的眼神,便知他以为这十二幅全靠四只手来拿。
不由地几分想笑,这四只手拿十二幅画,一人拿六幅,拿是好拿,可他们还得打架呢!
“神通?”司命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信息,但并没有抓住。
只见布袋和尚一伸手,金色之力流转于手掌。
“掌中佛国?”司命恍然大悟!但却瞧了这和尚一眼,见其坦然之气,大方之笑,让他不由地想起一个人,再加上这掌中佛国可少有人会,毕竟宇术之妙可不是所有人都懂的,例如他自己,就是不会了。
于是,司命行礼问道,“可是未来佛当面?”
布袋和尚笑了笑,“我是他,他不是我。”
司命闻言,几分苦笑,尴尬。
“好啦,好啦,”那布袋和尚笑了笑,“我们拿画吧!也不知道,师弟那里抗不抗得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疯和尚严肃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个人,不由地暗道,‘师兄怎么还没好!我快憋不住了!’
“咦?”一位头戴金钗的姑娘瞧着那婆婆有几分冒汗,不由地担忧地,体贴地说道,“婆婆不必担心,我等姐妹众多,堪比天兵天将,定能将那些个牲畜拿下!”
“是吗?”婆婆尴尬地笑了笑。
“婆婆,”一旁的姑娘挑了挑眉,看着这婆婆背后腰上斜着一把破烂蒲扇,不由地好奇,“你背后这蒲扇是什么东西?”
疯和尚强做镇定,毕竟这蒲扇可是他变成这婆婆的法宝利器,便笑着拿了出来,“这啊,是我乘凉之用,虽是有些破烂,但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真是的,婆婆纳凉何必用这破烂扇子,我这把给婆婆便是了!”一旁拿着团扇的姑娘递出了团扇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疯和尚尴尬地笑了笑,有几分退意。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与此同时,又一声响起。
“不必了,道济圣僧乃是一代名僧,又怎么能用我等画鬼之物?还不拿回去,免着碍了圣僧的眼。”
疯和尚道济闻声看去,暗道一声,‘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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