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塔里,鲜红的手指往上扒拉,划拨着血红的痕迹。
参差不齐的手印拨拉着,轻轻地敲打着。
似水面拂过清风,水波涟漪不过小许。
撑着鼓面下的架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奋力地捶打着。
鼓声渐渐地响起,透过这塔,四面八方地传播着。
不过只到这塔四周便消散而去。
白萱儿惨白的脸色,眉头紧锁,只见她一咬牙,断了这鼓架的横杆,手骨也骨折。
只见她颤颤巍巍地拿着横杆,敲打着,一个又一个。
鼓声渐渐地强了,使出了这吃奶的劲儿的白萱儿敲打着鼓面,这渐强的鼓声,开始传播了起来。
买菜的大妈停下了手,侧着头看着。
那剁鱼留下的鱼头肆虐地流着血,沾染着血的手擦着汗的鱼贩子也抬头瞧着。
闹市停了步,街上的人也纷纷地转头看着,除此之外,就连皇宫之中的人也都听到了。
包括,那皇宫的主人。
皇帝站在了御花园里,抬头瞧着天,“来人,传御医!”
那马总管低头,说了一声是,便转身朝着外走去。
“开恩殿,传击鼓之人!”皇帝拂袖而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剩下的侍卫只好去办。
鼓声起,恩殿开,百官无所事的皆得入殿。
包括李府的李仇,太子府的太子。
这一日,李府大门大开,李仇缓缓地走了出来。
这一日,太子府大门大开,太子身穿紫色龙子袍,迎着阳光,迈出了一大步,朝着太阳缓缓地走着。
风从府门吹,过闹市,惊柳树,入皇宫,踏云霄。
“传击鼓之人,”皇帝拂袖而言道。
话说完,便见殿门外,几位御医缓缓地搀扶着一位女子。
“堂下何人?”皇帝总得走走流程。
“咳咳,”虚弱的声音,缓缓地传了出来,“臣女白氏,家父乃是当今右相白毅!”
“好,闲话少说,”皇帝摆了摆手,“你既然登上了惊雷塔,敲了鼓,朕也开了恩殿,那你便说说,你为何要击鼓,有何冤情?”
“臣女要状告这殿上之人!”白萱儿咬牙地说道。
“哦?”皇帝的眼中含笑地看着。
话已至此,那李仇还是如此泰然自若。
“臣女要告左相李仇,纵子行窃!”白萱儿话音一落,便见李仇一愣,转头一瞧。
“你说什么?”李仇质问着,“你在胡说什么?”
“你说左相大人纵子行窃,有何证据!”皇帝疑惑地问道。
“还请陛下,传左相之子,李一上堂。”白萱儿瘫在地上,抬头看着皇帝说道。
“准!”
皇帝令下,便立刻有人下殿,快马加鞭入了李府,又快马加鞭把那李一带入了殿。
李一懵着地走入殿,侧过头瞧着,看着那瘫在一旁的白萱儿不由地一愣,脱口而出,“萱儿!”
皙白的裙摆上渗着血,惨白的面容几分令人怜惜。
白萱儿瞧着李一,一入殿便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几分退缩,但是,一想到自己早已四分五裂的家,白萱儿伸出手,指着李一,“臣女状告左相大人纵子行窃,偷窃民女私物!”
“私物?”
一言已毕,众人喧哗。
“是何私物?”皇帝问道。
“民女私服,就在这个窃贼身上!”白萱儿指着李一,朝着皇帝嘶吼着。
“萱儿?”李一震惊地看着,看着白萱儿。
皇帝冲着一旁的侍卫点了点头,便见那些侍卫强行走到李一身旁,夹着李一,开始搜身。
似乎摸到什么,解开了一个香囊,走到马总管旁,递给了他。
马总管又交给了皇帝。
皇帝解开了香囊的细带,拿出了那些药材,拿出了一小团粉色的衣物。
“这是......”皇帝夹着香囊扔了下去,“这就是左相的好儿子!是我大安当朝左相之子!竟然做如此龌龊之事!”
香囊落了地,那私服也展开了,赫然是个粉色的肚兜!
这下子,议论纷纷了起来。
就连李一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萱儿,“萱儿!萱儿!”
呆愣的眼神里,透露出不解,悲伤,以及被背叛后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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