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一点。
扶袖,轻碾。
一点墨色化作柳絮,渐渐渲染。
青黑,深墨。
墨香清怡,淡香拂袖。
侧头,轻嗅,不知是墨香盈袖,还是美人淡香。
广赤抬头,阳光轻轻地打在了菊花的脸上,仿佛就像冬日樱雪,皙白得很!
日头落下的影,不知是广赤的还是菊花的。
斜落下的影,叠在了一起。
就像共了白头,偕了黄泉。
菊花转过头来,瞧着广赤那副模样,便抿着嘴笑了笑。
笑不露齿,显得忒含蓄了!
不过这番小家碧玉,倒是暗符广赤的内心。
若是菊花知道广赤这般想,早就一个鞋底趴在了他的脸上。
那哪是啥含蓄,明明就是敷衍!
“会画画吗?”广赤笑了笑。
菊花闻言,心中冷哼,‘要不是为了能进国师府,劳资连给你磨墨,都不想做,还想劳资给你画画,做梦吧你!’
“不会!”菊花淡淡地说道。
“那我教你,”广赤闻言,顿时笑了出来,拿起一只细笔,交给了菊花。
起身,让了位。
菊花接过笔,暗道,‘画画是吧!我让你画,让你画!’
单手握实了那笔,着力往下坠,把那狼毫压得扁扁的。
好好一只细笔,弄成了粗笔。
那画出来的,几条粗线缠绕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我画的凤凰,好看吧!”菊花抬头对着广赤,睁眼说着瞎话道。
可惜,睁眼说瞎话的不止有菊花,还有这个被美色误了的太子殿下。
“好看是好看,但如果你要是这样,就更好了!”广赤走到菊花背后,弯下了腰,靠在了菊花的背上,而他右手拨弄着菊花的右手,左手更是赤裸裸地见缝插针,与菊花的左手十指相扣,“还有毛笔,不是这么握的!”
广赤耐心地吃着豆腐,不,是教学着。
长期练武的手带着茧,摸着菊花那滑嫩的小手,指正了那笔法。
“来,看好了,”广赤包着菊花的手,在那乱七八糟的杂团上,细细勾勒。
交错的线添作绒毛,弯曲的线化作了翅膀,宛延起伏的则变成了一枝梅花。
凤凰衔梅。
菊花呆愣了,刚才自己走神了?让他偷梁换柱,换了一幅画吗?
这是我刚才的画吗?
粗细不一的绒毛,还有那嘴里的梅花?
他是怎么做到的?
肿么做到哩?
“你看,这样好多了,对吧!”广赤侧过头,看着菊花。
那一刻,嘴与脸的距离,不过零点零零一公分,只要菊花稍微转过头,便是最浪漫的事情!
可惜,菊花却执笔,又在那画上添了几笔。
‘这次,我就不信,你还能画出个凤凰来!’菊花直接把那凤凰的喙,画了一撇,再在它的脸上画了一些弯线。让这鸟中帝皇变成了鸟界海盗。
“谁说的,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本想着逗弄菊花,顺道得个香吻的广赤闻言瞧去,不由一乐。
没想到这只猫咪还是个长不大的幼猫,挺幼稚的!
“不错,是不错,”广赤又摸起了菊花的小手,添了几笔。
弯曲的线条绕在了一起,反倒成了一个花环。
“百鸟朝凤,携花来,”广赤又画了些鸟,空中飘满了花。
菊花彻底惊讶,这也太特么神奇了吧!
“是,是吗?”菊花尴尬地笑了笑。
忽然,门外来了一个侍卫。
“殿下,慎王殿下求见!”那侍卫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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