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星光格外地亮。
好像有股错觉,那天上的星星一颗又一颗的,似乎只要认真数,就不会漏数一颗。
清晰的夜色之下,有三个人趴在了山坡上。
如此荒郊野岭的,两个大男人竟然趴在了一个女人旁边。
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的三人,盯着山坡下那个洞穴。
群狼居住的地方。
也是他们免费劳动力的地方。
“乖乖,”菊花摸着那匹被打怕了的孤狼的脑袋,温顺地,捋着它的毛发,“去把它们引出来!”
“嗷,”哽咽的声音,就像受了冤屈的恶霸家抢来的小媳妇一样。
“别逼我,动粗啊!”温柔的语气下,菊花顺着孤狼的毛发,“快去,调皮鬼!”
这诡异的感觉让霁雨和晴初毛骨悚然。
顺手一拍那孤狼的屁股,只见孤狼,嗷地叫了一声。
一步一回头,三步一嗷叫,四步五步蹦蹦跳,暗想,‘等着,爷一定把所有的狼给你叫来!’
暗自发狠的话,那凶光毕露的眼神,活不似刚才那两眼汪汪的小媳妇。
要是菊花知道刚才孤狼只是在装着,演戏,只为了菊花可以坚定放它走,召集人马的信念,菊花只会说一声,戏精。
就算不演戏,菊花也照样会让孤狼走。
因为,实力就是这么强大,没有办法。
孤狼钻进了那个洞穴里。
漆黑一片的洞穴,外头的只有柔柔的星光,照不亮那洞穴。
“真的可以行吗?”霁雨问道。
菊花轻弯嘴角,“放心!”
只听见那孤狼,轻轻一叫,便见那洞穴里出现了许多的绿油油的眼睛。
“嗷~”挺胸抬头的孤狼,领着一大帮子,,迈着霸气的步伐走了出来。
“来了!”霁雨看着眼前的狼群,皱起了眉头。
只见菊花,抄起了一旁的棍子,“看着姑奶奶我是怎么大显神通!”
见龙在田。
菊花拿着棍子敲着自己的手。
纵使菊花凡人一个,也难敌群狼!
但是,打狗棒法,专克狼狗。
群狼紧紧地包围着菊花。
那大头的,更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
只听那狼,“嗷~”
群狼一拥而上。
打狗棒法,名不虚传。
只见菊花左敲棒槌,右打桩。
跟打地鼠一样。
霁雨和晴初,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狼就这么被解决了!
不由地,暗自咽了咽口水,母老虎就是母老虎。
真的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狼群一向集体行动,没道理一只狼被卷到沙尘暴里,其他狼都安然无恙地躺在洞穴里。吹着风,睡着觉。
菊花这具身体可不是神仙,拿着一个棍子就能把一群雄壮的野狼揍趴下。
但是,一群被沙尘暴卷上天,有狠狠地摔下来的,摔成个内伤的中看不中用的狼崽子们,菊花还是很有把握的。
毕竟那些狼可没有菊花她们那么幸运,有着坚固的车厢,挡着沙暴里的沙石,而且车厢里可是都铺着毛毯的,对于菊花他们而言,沙尘暴只是看上恐怖了点,实际上也只是受了个皮外伤。
但是那些狼,可是实打实的内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养不好。
所以,想明白了的菊花,很是毅然坚决地要这些,拉着马车可以,但是打架不行的狼,给自己做劳动力。
趁他病,要他命说的就是菊花这般趁火打劫的人。
连畜生都不放过。
菊花走到了孤狼面前,踩着孤狼的头,豪迈地说道,“姑奶奶可不是纸糊的!”
狼群虽然受伤了,但是不屈的精神可是永存的。
只见一匹狼,艰难地爬了起来,晃着脑袋,迷糊地看着,朝着菊花龇牙,一跃,张开了血盆大口,直勾勾地朝着菊花的后背飞跃了过去,似乎要啃下一层皮,才肯罢休。
“小心!”霁雨武功不高,倒是机灵的很,只见霁雨翻身一跃,抱住了菊花,躲了过去。
菊花愣愣地,双手贴着霁雨的胸。
热乎乎的雄性荷尔蒙就像夏天的大暖炉一样,嫌弃菊花不够热,非得加把柴。
菊花的鼻尖离霁雨的胸,只有一个拇指盖那么近。
近得,菊花的呼吸都能打在了霁雨的胸上。
霁雨觉得自己的胸有点痒痒的,有点奇怪,但是并不反感。
这种将人抱在自己怀里的感觉,霁雨并不是第一次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菊花这副娇羞的模样,他觉得有些可爱。
霁雨低头看着菊花,“没事吧!”
菊花红了脸,有些呆呆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霁雨紧紧地抱了住。
“没...事...”菊花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像夜里的昙花缓缓地绽开,又像那月下的含羞草一般,娇羞地合了起来。
夜色泛黑,留下星光点点。
蓝紫色的星光下,那粉嫩的嘴唇,就像一颗小小的罂粟泡在了一坛醇香浓郁的女儿红里,醉得令人昏了头,乱了情。
霁雨看着菊花那小巧的嘴,想起了之前那柔软的触觉,还有那些许甜腻的唇香。
只见霁雨缓缓地低了头,想要再次一吻香泽。
砰,那飞跃的狼本该撞上菊花,谁料,撞空了,撞在了洞穴外的泥壁上。
“嗷呜~”摔得头昏脑胀的,眼冒金星的狼,不由地嚎叫了起来。
“掌柜的,”晴初也下来了,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下,什么的旖旎的气氛都没了。
就像天山的雪,化成了水,渗透在了土壤,但却了无痕迹。
“没...没事!”菊花猛地一推,僵硬地说道。
菊花直接背对着晴初和霁雨,双手贴着自己的脸蛋,果然,烫的很!
砰,又一个声音传来。
“嗷呜~”
菊花闻声看去,转头一瞧,那霁雨被自己直接推了出去,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那趴在地上的狼脑袋上,害得狼不由地呜咽了起来。
“没,没事吧?”菊花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霁雨踉跄地起来,突然得了关心,甚是欢喜。
可惜,只是空欢喜。
霁雨见菊花朝自己走来,脸上有些泛红不由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可又见菊花略过了自己,看着地上的那头狼,关心地,拍着它的头,摇晃着它的脑袋。
“喂,没事吧!”菊花很关心这匹狼,实在是不得不关心啊,因为打头的狼王就是它呀,它要是昏了过去,她咋把这群桀骜的狼崽子带回去,做苦工呀!
只见那狼,迷糊地,又迷糊地,吐了。
“你还是死的好!”菊花看着那污秽的东西溅到了,或许是倒在了,她的那身洁白的裙摆上,不由地又是一记勾拳打了过去。
“呼~呼,”霁雨捂着嘴巴不由地笑了出来。
就连晴初都耸动起了肩,难忍得很。
“笑什么?”菊花瞪着那俩幸灾乐祸的家伙,不由地吼道。
晴初抿着嘴,“我刚才瞧见,那边似乎有片湖,你要不要去洗洗!”
气昏了脑袋的菊花不想理他们,直接朝着晴初指着的方向去了。
毕竟狼也是要喝水的,怎么也得把家安在水源附近不是?
菊花气昏了,直接走了。
没过多久,就见了一片小型绿洲。
拨开那灌木丛,走进了一瞧。
这潭水迎着月色,泛起了涟漪。而那璀璨的星星在涟漪上荡漾了起来。
美景如斯,倒教菊花忘了姓名一般。
那边霁雨不知道想什么,突然对着收拾残局,打算一匹匹扛过去的晴初说道,“突然想到,那母老虎好像没带衣服,正好也让她换上那车厢里的衣服,免得露馅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霁雨扛着几匹狼,率先跑了。
“诶,那......”晴初木楞地看着,只好低头看着这十几匹狼,也不知道自己要搬到什么时候!
霁雨把狼摔在了车厢外,进了去,拿出了一套华服,也就是让菊花打扮成夫人的那套装扮。
霁雨看着手里的衣服,瞧着那绿洲短文方向,不由地轻笑。
似乎有些猥琐,又似乎有些坦然。
只见霁雨抱着衣服,快速地跑了去。
不过几个片刻,便见那霁雨到了绿洲一旁。
只见他静悄悄地,爬进了草丛里。
趴在了地上,拨开那片草。
目不转视地看着。
月明星稀,星耀月微。
少了月光的洁白和透亮,但却是微微星光滑在了菊花的皮肤上。
娇小的背,垂着几滴水,映照着漫天星辰,就好像菊花星光挂在了身上。
柔滑的手,撩起一捧水,从肩膀滑下。
留着朵朵水花。
就像星光下的昙花,一瓣又一瓣地开在了菊花的手臂上。
清风一吹,湿润的头发也飘散了起来。
乌黑的颜色,就是夜的颜色。
飘逸的头发下半掩着面貌的菊花,就像这漆黑的夜色下半掩在云后的月亮。
隐约,朦胧。
犹抱琵琶半遮面。
纤细的手指,收束了那头发,就像弹奏着一曲凤求凰一般。
小巧玲珑,似若柔荑。
玉白色的可人儿在这星光潭水里,仿佛她就是月亮,本该受着这千万星辰的膜拜。
渐渐地,菊花转过头来。
那锁骨上开的水花是朵罂粟。
那脖颈上垂落的是那满天星。
粉嫩的唇遇上滋润的水,就是桃花开了整个春天。
霁雨看得心波荡漾,只要菊花起来,他就能......
激动的登徒子,忘了男性的本能。
也忘了那星光下的美人,是朵带刺的玫瑰。
“谁!”听着草丛里无风自起的声音,菊花突然又缩回了水里。
“掌柜的,是我,”霁雨边说着话,边缓慢地起身,更是唾弃自己今天这副邪恶的模样。
假装着自己刚来。
“你在哪儿,”霁雨摸索着,假装自己不知情,“我来给你送衣服了!”
闻言,菊花顿时暗自恼了起来,怎么忘了自己没带衣服呢!
“你过来吧!”菊花也不疑其他。
霁雨假装自己离得有些远,毕竟自己看了一幅星光出浴美人图,总得消化消化,不然惹了笑话。
“你怎么还没来!”菊花皱着眉头,明明都听到话了,怎么还没来。
“有点黑,看不清楚,怕把衣服给弄脏了!”霁雨辩解地说道,“好了,好了!”
霁雨深呼吸几口,拿着衣服走了过来。
闭着眼睛,走着,好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一样。
“我说,你闭着眼,”菊花看着霁雨闭着眼睛不由地好笑说道,“怎么把衣服送过来,待会儿入了水,我又得没衣服穿了!”
“子曰:非礼勿视,”霁雨咽了咽口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这句话脑海里竟然又出现了刚才那幅美人图。
“你还是睁着眼睛吧,我已经在水里面了,天色也这么黑,你连个路都看不清,你还能看见个什么?”菊花笑道。
“不一样,刚才那草树遮了光,暗得很,湖里又不会长树,遮不了光!”霁雨努力地把脑海里的画面,挥出去,要是再不出去,就要露了原形,惹了笑话。
“我说没事,就没事,”菊花笑道。
“不行,不行,”霁雨可不敢,于是蒙着眼的霁雨问道,“放哪?”
“就放你前面的石头上吧!”菊花看着霁雨前,那个伫立在潭边的石头,说道。
霁雨回忆起刚才的那个石头,朝着那石头走着,不料,脚却被一旁的埋得很深深的露出头的石头绊了一脚,扑了过去。
石头虽然高,但是却有些窄,卡着霁雨的腹部,摔在了潭水里。
不过菊花倒是幸运,霁雨的腹部撞上那石头后,吃痛,松了手,那衣服恰好顺着石头滑下去,并没有掉潭水里。
“哈哈哈!”菊花看霁雨的糗样,不由地笑了出来。
霁雨冒了头,不由地睁开了眼。
不曾想,在水里看到的景色比趴在草里看到的更好看。
尤其,菊花那笑得跟星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就像一朵莲花开在了霁雨的心里的那片池塘。
隐约,朦胧。
但是比之前要些清晰。
尤其霁雨还比较高。
霁雨咽了咽口水,连忙地潜到水里,让这清凉的水,浇灭自己的火,从岸上另一头出了去,“我...我先走了!”
菊花看着霁雨这幅模样,不由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看上去油嘴滑舌的小滑头倒是纯情得跟个少年一样。
菊花不知道,这时她下凡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肆无忌惮,第一次如此得开怀大笑。
霁雨背对着菊花,冲了出去。
但是菊花乘着水面的笑容却在霁雨的脑海里挥不走,赶不掉。
那副春光潋滟美人图,替换掉了那幅模糊的星光美人出浴图。
深刻的画面,挥斥着的燥热,消不去的燥念,无一不在告诉霁雨,他,看上那只母老虎了!
“啊~”霁雨疯狂地叫了起来,对着自己暗自说道,‘霁雨,那可是母老虎啊,是可以一人灭掉狼群的母夜叉啊!你怎么能喜欢她泥?’
若是情起,便是情人,情人眼里,东施效颦也会成了西施捧心。
菊花那凶狠的拎着狼,灭掉着狼群的模样,包括殴打他的样子,都犹如出淤泥的莲花,褪去了淤泥,化作了一朵白莲花。
尤其沙暴里那声音,那充实的手感。
白莲花成了一道白月光。
越是劝说自己,越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菊花。
‘霁雨,你完了!彻底输了!’霁雨不由地吼了出来,他认栽了。
当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