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的门打开,穿得整齐,整理过自己的江海楼出来了。
站在楼道边抽着烟的费鹜立即将手里的烟捻灭了,快步过来,“老板。”
“备车。”
“好。”
费鹜也不多话,马上就去准备。
对比云茂林,费鹜更喜欢说话些,只是有前车之鉴,费鹜将自己的嘴巴管得很好。
老板的话,执行就好,不需要多说多打听。
等江海楼上了车,费鹜才开口:“老板要去哪?”
江海楼道:“找个干净点的酒楼。”
这是饿了要吃饭。
费鹜拿起手机订餐位,末了,还低头再问:“老板需要……”
“两位。”
费鹜:“……”
突然有些想到了什么。
“是要通知叶小姐还是汤小姐?”费鹜问出这话,看到江海楼幽邃的黑眸里跳跃着碎光,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
伺候老板的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他不是专程跟在江海楼身边的人,对于他的意图倒也没有云茂林那个家伙来得通透。
费鹜赶紧回到了后面的车,暗搓搓的给云茂林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电话里头,云茂林冷笑连连,“闷骚的老板不好伺候吧。”
“老云,指示指示!”
“自个琢磨去吧,老子累得跟条狗似的,你们吃香喝辣背地里嘲笑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好大的怨气!
费鹜挂了电话自求多福了。
*
订了两个位,费鹜看着老板进去后就带着兄弟们蹲守在外面,暗处的保镖也全程绷紧了,应对随时发生的可能事件。
姓秦的可是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谁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跑来搞事。
费鹜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
这时间点约人吃饭,老板不会是有毛病吧。
结果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晚上七点收工的汤斯兰再次打电话给江海楼,问约的什么地方谈。
对方淡淡的扔给她一个地方。
高档酒楼,确实是江海楼的风格。
汤斯兰自己到酒楼大门时,已经七点多了。
门庭进出都是市里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物,这家高档酒楼,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订位也非常的难订。
汤斯兰报了酒楼的号座,在侍者的微笑下进了电梯。
电梯抵达五楼,汤斯兰又在侍者的指引下来到江海楼的这边。
汤斯兰一出现,在暗处里啃着干面包的费鹜就恍然大悟。
原来约的是这位!
“江先生久等了吧。”
汤斯兰落落大方的坐在他的对面。
他选的地方刚好能挡住周围的视线,不会有人注意到。
汤斯兰看到他选的位置就下意识的拿眼看了一下他身下坐着的轮椅,这个男人也是有强大的自尊的吧。
心思只是一闪而过。
服务员拿来菜单递给了汤斯兰,汤斯兰也不客气的选了几样。
都是对腿骨有益的营业菜。
江海楼并没有动,空空的桌前,只有两杯清澈的白开水。
江海楼面前的这杯已经动了一半,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了。
“正好我也没有吃饭,这一顿,我来请江先生吧。”
江海楼看着她,道:“说吧。”
“还是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谈事。”
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汤斯兰怎么也要拖一拖。
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目前在拍摄的剧本,这可是江海楼给她争取过来的资源。
汤斯兰真的看不透他。
真的想要问问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人。
她也知道,即使是问了,江海楼也不会回应他,就像前几次一样。
真的很难沟通。
饭菜上来了,两人对坐安安静静的吃着。
都吃得不快,享受着食用的过程。
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放筷,汤斯兰这会儿也不得不说事了。
“闵导给了我一些叶小姐的照片,照片的内容来自一个夜总会。叶小姐的样子,有些狼狈。”
说着,抬眼瞄着男人的脸上表情变化。
江海楼对她的消息一点也不惊讶,或者说是波澜不兴,就好像汤斯兰说的人并不是与他有关的话题。
汤斯兰有点愣怔。
所以他到底还是当叶燕兰是件玩物吗?
这个发现,让汤斯兰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当时对自己,江海楼也是抱着这种玩玩的心态?
自己做的这些事,对他来说,也真的是个笑话吧。
汤斯兰憋得有点难受,忍不住问出来,“江先生一点也不关心叶小姐的私生活吗?她不是江先生的情人吗。”
这种漠不关心,似乎真的太奇怪了。
江海楼拭着手,抬起深邃如渊的眼眸,看着她,“这不是你该管的。”
冷漠如初。
“我只是不明白,”汤斯兰扯出抽纸,拭了拭手指上的污渍,“江先生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人,为何还要缠上来。”
江海楼两只修长的手很优雅的交握放在前面,透过幽深的视线探进她的眼中。
汤斯兰有些羞恼,他这话算是嘲弄自己的厚脸皮,自贱吗。
“我就是想要试一试。”
“试什么,”江海楼清冽的嗓音夹着丝丝寒意,“试真心还是假意。”
“……”眼前这个男人,不像是会动真心的。
汤斯兰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散了,起身走到了江海楼的身后,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推着他就走。
江海楼也没阻止她的意思。
“今天叶小姐采访说是我打了她,”汤斯兰告着状。
江海楼对此没反应。
汤斯兰将人推到了柜台前,刚要结账结果被告知账已经结过了。
汤斯兰回头对江海楼说:“不是说我请吗?”
江海楼根本就没看她,推着轮椅就往电梯里进去。
汤斯兰快两步跟上,电梯里,只有两人。
“江先生。”
“嗯。”
不情愿的冷声应了下。
汤斯兰看着男人的发顶,在心里想,自己这算是在找虐吧。
或许上世自己欠他,这一世就是来找他虐的。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了吗?我们这种年轻女孩热情容易过,你要是真的拒绝了,将来有一天我真的会投向别人的怀抱了。那时候你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汤斯兰两手放在椅背上,视线仍旧盯着他的发顶。
她不说话了,电梯里就更加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