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角度的不同,在近处看狼头峰就一点不像狼的头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狼头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木安可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双手负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吟道。
仰视狼头峰,于群山环峙中高然耸立,在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木安可豪情顿发,不由得吟诗一首。只可惜她站的地方是个斜坡,土质又松,脚下一个打滑,赶紧挥舞着俩胳膊想保持住身体平衡,顷刻间高人形象便荡然无存了。
江闻煜又想扶额了,唉!老是这个样子……
两人都是惯于山林行走的,速度很快,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到了江闻煜说的那片地方,就在狼头峰下的低洼处,黑色的煤炭在地表上随处可见。
可惜了,木安可叹了一声,在这个时代它的用途并不大。
“能不能让你们的人帮我运回去些?”
“当然可以,这是小事。”
“谢谢了,你们要是也用了可一定要注意,烧这个的时候,会烧出一种有毒的气体,在我们那叫它二氧化碳,这种气闻多了会死人的。”
“既然知道,你还要用?”
“也没那么可怕了,烧的时候只要通风好,不要在密闭的空间烧就行,这种气体只要被稀释了,就无害了。”就给他说了什么是氧气,什么是二氧化碳,以及两者之间的转化过程。
“嗯!我知道了。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是我贪心太大了,”木安可站起来,拍拍手上的黑灰,“在我们那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这个东西在推动着科技的发展。”
“科技?发展?”江闻煜看着她。
“我真的解释不清楚。”木安可苦笑,首先是用煤炭发电,有了电,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那就不要解释了。”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江闻煜说。
“谢谢!”谢谢你不逼着我解释。
“你们肯定是有很多人吧,就算光用这个烧火做饭也比木柴强,因为这个不怕雨淋,也好存放。就是切记,烧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通风设施,免得中了毒,你一定要把这个和你们王爷说清楚了,不要等出了事故让你们王爷生气,让他惩罚你,给人做下人本来就够苦了,有多少事是身不由己……”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像极了一个居家小女人,这让江闻煜心底也变得温柔起来。
“你就不要担心了,我都记着呢。”
“今天一天麻烦你了,让你白跑一趟,收获却不多。”
“你怎么会这样想,仅仅一个取暖烧饭用途也不小啊!”
“也是。”木安可笑了,想起上一世的工业污染,她想,还是让这个世界维持住现有的原生态吧。于是她说:“贪心就等于烦恼,是一点也不错的。回去我就让人去打制铁皮炉子,今年冬天就不用烧木柴了。”
“可不可以多做一个送给我?”
“当然没问题!”
此时,山林寂静,远处传来野/鸡叫声。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会意一笑,木安可低声说:“你去打来,我给你做叫花鸡吃。”
“当然没问题!”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江闻煜也跟着高兴起来,学着她的样子答了一句。
江闻煜很快就打了两只鸡回来,两人找到有水流的地方。木安可去杀鸡,江闻煜捡柴火。等他捡好了一大堆柴,木安可已经用泥把鸡糊成了一个泥球。
“这个怎么吃?”江闻煜有些傻眼。
“没见过吧?”木安可又得意了,想着要不要再开个叫花鸡店,“这种做法是叫花子发明的,就叫叫花鸡。你也可以学着弄,这个很好做,非常适合你们这些做杀手的,做起来很快,很方便。”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杀手!江闻煜沉默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又会怎样呢?
“你有什么想要达成的愿望没有?”
他忽然之间有一些冲动,想要给她做点什么事,就问了一句。
“我的愿望——”木安可停下手,歪着头想了一下,“以前我的愿望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以后的还不知道。现在嘛,我的愿望是买下整个大黑山!”
“可以!”
“啊?!小江子你别吓我,我是说着玩的。”
“可我说的是真的。”江闻煜很认真地说。还不止一个大黑山,只要你高兴,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
“呵呵,呵呵呵,那我就当真了哈。”笑了半晌,问道,“那个小江子,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一直小江子小江子的喊,你到底叫什么?当然了,你要是为了保密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我也理解。”
江闻煜犹豫了一下,毅然道:“我叫江闻煜!”说完,看向木安可,心情有些紧张。
“江闻煜?”木安可皱眉,“哪个闻?哪个煜?”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拿过她满是泥巴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闻煜”两字。
透过泥巴,这两个字清晰地显现在她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漫化开来,江闻煜偷偷的抬眼看向木安可。
我希望,这两个字能刻在你的心头上。他想,捏着她手的手指有些发抖。
只听木安可高声叫道:“噢!是这个闻这个煜呀?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真是大煞风景!江闻煜恨铁不成钢地把她的手一丢:“那你的名字呢?怎么和你哥哥姐姐的不一样?有什么含义?”
一席话,又勾起了木安可的思绪,安可,自己有多久没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了?妈妈和姐姐呢?可还好?渣爹有没有再欺负她们?师父呢?他和妈妈相互敬重了这么多年,可走到一起了?
她的动作慢下来,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哀戚。
“你怎么了?”江闻煜问她。
“没什么。”木安可摇摇头,“因为我在那里,”手指往上指了指,“的姐姐叫安如,母亲向往的安详,静谧的生活。生我的时候有人嫌弃我是个姑娘家,我母亲不嫌弃,说两件小棉袄也很好呀,可以替换着穿,所以我就叫这个名字了,安可!”
她团好了泥团放在堆好的柴禾上,在河边洗着手又说:“在这边连个名字都没有,就那么二丫二丫的叫,我就把以前的名字拿出来用了。”
“你在那边还有母亲和姐姐?”
“是啊,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挺想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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