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在院内瞎逛,容绫都快数清楚自己府里有几棵草了,然而两个月的禁足才只过了半月,这日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熬,每日只能让素素去外面买些话本子来瞧瞧,后来瞧厌了便更加无聊了,她很羡慕可以每天出去采办的小厮。
此时都城外正迎来一件大事,即西北守军郭旌之回城,估计是李晏想要动手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朝中几位李晏信的过的肯定知道,他们也在加紧筹备,想借着快要过年犒劳守军的借口把兵权从郭旌之的手上拿下来。
不知是不是容绫杞人忧天了,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之前那么大的动静郭旌之肯定有所准备了,怎么还会这么痛快的就回来,他不傻,这不就自投罗网吗?容绫在屋檐上站了半响才看到一些些,倒是一面面印有郭字的旗帜在眼前晃过,有些累眼睛。
“殿下!”瑬卉可从来没见过容绫爬那么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个劲的在下面喊道“快!快些下来!太危险了。”
“确实!”身后两个公主府的暗卫也在附和“太危险了。”
容绫撇了那两人一眼,指着前面的旗帜说道“那是郭旌之的队伍吗?郭旌之回都城了?那西北由谁镇守?”
两个暗卫互相瞧了一眼,其中一个暗卫道“是郭将军回来了,西北此时由宣将军镇守。”
“宣修海?”容绫眉头一皱疑问道“宣修海不是在北境吗?”
“是宣少将军!”暗卫解释道。
“哦哦”容绫有些放心“原来是宣辰,那还行。”
如果是宣辰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是主角,自然不会有上面通敌叛国的危险,只是他最近是否太忙了一些,按照剧情他应该每天上上朝,然后陪陪徐婉仪,怎么开始四处乱跑了?
大概是自己这个反派不去作妖,所以他们的生活变得无趣了,毕竟之前一直在斗反派来着。
唉!容绫叹了一口气,实在觉得自己这个反派有些不称职,做不了两位主角之间的调味剂,但是一想到自己最后的下场,还是不由得汗毛倒立,还是不要做这调味剂的好,免得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
心累!
容绫担心的这个问题也是白担心,因为她现在就出不去,想那么多都没有用!
路北穆也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一直奔波在东青四处,里面走私查漏的一大堆,弄得他没有任何心思想别的,东青大君也美哟任何动作,路北穆觉得有些心慌,他只想快些,再快一些全部完成好赶紧去大梁见容绫。
“老五!”路誉骑着马跟上了路北穆的马,担忧道“你这样不行,会累坏身体的。”
“无事。”路北穆只是有些困,其他的都还好,他打算把手上的这件走私案调查完就休息一下“四哥,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这里还远着呢!”路誉比路北穆大了才三岁,但是心性完全与路北穆不一样,就是个活泼跳脱的主,为了好好管教他的人,前年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即日成婚,但他死活不肯,硬是连王宫都不回了,游荡了半年左右,大君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此事才作罢,但婚约已经定下了。
“我慢慢来,他们跳不出什么水花了。”路誉一点都不着急。在边界与路北穆分开后就南下去了大梁边界。
东青其实与大梁没有什么区别,要是有些区别就是天气了,路北穆是越走越冷,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可能要发作了,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就在里面休憩,这里是东青与玄司部的相交的地方,也是这次主要调查的目的地,这里人员不是很多,所以查起来也不是很麻烦,路北穆躺在床上,汗水浸透了他一件件的衣衫,这次发作的好像比较猛,知行不停的运功都抑制不住路北穆体内的毒。
“殿下!”知行看着颤抖不止的路北穆喊道“还听得见我说话吗?殿下!”
对于知行的叫喊路北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嘴上似在说话,但是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脸色也越来越白了。
“殿下!”知行一边向路北穆的体内传真气,一边在他耳边叫喊,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把他叫醒,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知行从来没遇见过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以前不管怎么难受,怎么严重叫路北穆他还是有知觉得,会说一两句让知行放心,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知行慌了神一个劲的叫着路北穆。
还是没有反应。
“殿下!醒醒!”知行越叫越响“不行,要撑住!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知行想起了容绫“殿下!想想傅...不是,想想容小姐,嗯...容绫!想想她,求你醒过来!”
“阿...绫?”这次路北穆喃喃的声音被知行听见了,让他松了一口气,路北穆缓缓的睁了眼睛。
这让知行怎么说?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知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塞,不过自家主子醒过来了那就是万幸了。
路北穆瞧见知行后才看见他也是额头上豆大的汗,估计是刚才太心急了“以后...不必这么着急了...我其实有知觉的,只是说不出话来,当心自己的身体。”
知行运功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一件事,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相比较这个知行更加庆幸的是路北穆没有事。
路北穆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撑不住了,但是意识还是有的,在黑漆漆的一片画面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走的,他摸索了半天实在累的紧便想放弃了,听见知行在喊他,但还是懒得动,可是容绫他是还想再见一面,可能是这种想法太过于强烈所以他走出来了,也醒了。
不过发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这也是让路北穆担心的地方,再床上待了好久,虚弱的力气得到了恢复才趁着夜色出了房门,他想要快一点,趁着下次发病之前再去见容绫,保不齐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容绫竟然真的在府里待过了两个月的时光,能够出门的那天简直不要太开心!
“哦吼!”容绫出门后两眼放光,不管身后的瑬卉一个劲的就往街上跑,才不过片刻就将瑬卉甩到了身后。
容绫四处瞧了瞧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了才去了皇家别院,她要去见见周黎,按理说这种地方叫瑬卉去只会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容绫可不想这么古板的溜到太皇太后的眼中,她要别出心裁一点,最好给人留下一点深刻印象,这样以后万一有点什么得罪的地方也可以混个脸熟,不亏!
皇家别院说不出的气派,门口却只有两个守卫,围墙更是高的吓人,容绫比划了一下,自己好像翻不过去。
“殿下稍等。”首位的其中一人很规矩的同容绫说道。
容绫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就出来了。
“殿下请”一个太监在前面给容绫引路“太皇太后在后院与世子殿下下棋。”
容绫按不住性子瞧见周黎立刻挥手示意,周黎见到容绫当然也很开心,当即按不住性子想与容绫打招呼,可是想到了太皇太后又悻悻放了手。
容绫很懂规矩的上前行拜礼,毕竟是祖宗级别的,还是要尊敬一些。
“拜见太皇太后!”容绫喊得响亮,几乎院内的人都忍不住侧头偷瞄容绫,毕竟在太皇太后面前还没有人会那么大声的说话。
太皇太后在宫里住的久了,不大喜欢宫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了,也不想被那些妃子利用来利用去的筹码,所以搬来了皇家别院,她也是大家闺秀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自然也是严肃一些,就连李晏每年来皇家别院看她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说起来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位将军,是大梁唯一的一位女将军,自然有种说不出的严厉,她喜欢周黎也是因为汝南王还是孩子时便在她的膝下,是最喜欢的一个孙子,自然对曾孙也是爱屋及乌。
太皇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突然挂起说道“起来吧!”
容绫乖乖的站了起来。
“是鹤岩家的孩子?”太皇太后眯起眼睛仔细的瞧了瞧容绫问道。
“嗯!”容绫又重重的答应了一声点点头。
“殿下!”旁边的太监终于忍不住的对容绫小声的说道“不可在太皇太后面前大声喧哗!”
容绫没理他继续大声说道“启禀太皇太后,臣女从扬州回来,特地从扬州带来了礼物送给太皇太后。”
“哦!”太皇太后轻轻挑眉,露出一些好奇“拿来哀家瞧瞧。”
容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大块的琉璃做的一方长盒,放在阳光底下亮晶晶的泛着亮光很是好看,太皇太后摸了摸,觉得凉凉的摸着很舒服,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核桃,其实里面是容绫在扬州那破庙后面的胡桃树上摘的,里面最大的一颗。
太皇太后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不管是石头还是树木,只要小巧又漂亮,她就很喜欢,这盒子是那次给汝南王的寿礼上原石的边角料做的,虽然有点不太拿得出手,但是很好看,也许是埋在地下久了所以冰冰凉凉的,摸着也很舒服。
太皇太后显然很喜欢,核桃虽然不稀奇,但是这种自然包浆的老核桃就很稀奇。
“丫头过来!”太皇太后朝容绫招招手。
容绫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太机智了有没有,一下子抓住了老祖宗的心。
“你这丫头太会讨人欢心了。”太皇太后笑眯眯的说道“今日来肯定不是要来见我的吧。”
其实太皇太后对于周黎来她这陪她这件事也知道一二,也知道是容绫让他来的,首先印象就很好了。
“嗯!”容绫点点头“想与阿黎说会话。”
“我老婆子可以听吗?”太皇太后道。
“自然。”容绫没想到她还会这么问,不让她听可能吗!不可能!
太皇太后屏退了下人,一时间后院里就剩下他们三人,容绫也不见外了,坐在周黎身边道“汝南王说你先住在这里,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他大概已经把事情查出来了,可能还有其他不妥的地方,你耐心的在这等着就是。”
周黎眼眶红红的,低着头一语不发,容绫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脑袋。
“不要拍脑袋!”虽然带着哭腔但是依旧很强调这件事。
容绫笑出声“够高了!”
“自古最难活的就是皇室!”太皇太后手里摸索着核桃,已经熟练的盘了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两人“老祖宗在这里和你们说一句,千万别一根筋的在这里活着,难不说还累,累到最后就放弃了还会后悔,得不偿失。”
毕竟是宫斗的王者,能在这里活那么长的时间不会两把刷子还真的不行。
容绫当然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就要一根筋的去做,就像扬州公堂她为什么会斩下去那一剑,因为没有她的一根筋杨锦绣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服罪,她也知道皇宫不好待,都城不能清闲,所以才会想要逃,可是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但就像命运注定一样,她又重新回来了。
许是她是反派的原因,所以要来带动剧情,可是这剧情里完全没有女主角的戏份也是奇怪的很,徐婉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什么动静,每天就在府里做个大小姐,安安稳稳的刺刺绣绣,做些女工,偶尔上街逛逛,之前的剧情全部没有了。
“丫头!”太皇太后突然说道“过来,送你一样东西。”
容绫乖乖的走过去,太皇太后就抓住了容绫的手,一眼就瞧见了容绫手上的玉镯子“看来已经有人送你了,阿漾是个好孩子,她来这里受苦了,她既把这个送给你,你就好好带着,我就不送了。”
容绫再次看向了这个镯子,许是瞧出了容绫眼中的疑惑,太皇太后说道“这镯子是在与前朝的战场上捡到的,保了先帝一命,先帝便把这镯子送给了浮筱皇后,皇后又把镯子传给了旭阳皇后。”顿了顿又道“阿晏的皇后,哀家与阿漾都不怎么喜欢就没给她,即已到了你的手里,你就收着,好好收着。”
阿漾,应该就是已经故去的太后了,可是容绫不知道这东西相当于传家宝一样的东西,连忙说道“那我就......”
“不必!”太皇太后握住容绫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这就是一个物件,没事,哪天坏了就扔了吧,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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