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韩禹找校长,更离谱的事情来了。
这两天韩加泽每次放学都哭着出来,给韩禹弄出心理阴影了。
每次放学,他都紧紧盯着学校门口,生怕儿子又被欺负。
果然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这次儿子倒是没哭。
只不过委屈。
“爸爸,张景桥骂我。”
韩禹皱眉:“他都骂你什么了?”
韩加泽:“我今天站队的时候笑了,他就说:你家死人了,要不你笑什么?对了,他还骂别人,就骂:草-泥—玛。”
果然人不可貌相。
张景桥看着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一个小男孩,才一年级,怎么能骂出这么脏的话。
韩禹憋了好几天的火,今天说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他让两个孩子在旁边玩,自己则拦住了张景桥妈妈。
“张景桥妈妈,我有事要和你说。”
张景桥妈妈也好像换了个人,再也没有之前的谦虚和客气:“你说。”
韩禹:“你们景桥骂人,你知道吗?他刚才骂了我们加泽。”
在韩禹眼里,自家孩子骂人,做父母的怎么也要好好管教一下。
更何况张景桥妈妈看着也是个体面人。
哪成想,张景桥妈妈竟然说:“加泽爸爸,我跟你说吧,这小孩子哪有不骂人的,就是你家孩子也骂人。
好了,没事我先走了。”
韩禹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人离开,都把自己气笑了。
果然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
他不能告诉孩子骂回去,但是这事必须解决。
找班主任显然起不到效果。
韩禹下午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直接找了校长。
校长不管,他可就找教育局了。
孩子被欺负是一回事。
什么样的学校,连孩子们下课话都要管,别说下课出去锻炼,做游戏,竟然连话都不能说。
这样长大的孩子怎么能保证他们心理健康?
校长还算通情达理,听说孩子被欺负的事,表示一会就关注。
至于下课不能说话,上厕所要排队,喝水自由也没有……
校长并没觉得学校有错。
韩禹明白,这是学校的教育方针,一时半会改变不了。
他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晚上韩禹继续批改作业,小组里的其他孩子都完成了。
只有儿子的字还没写完。
大概是时间长找到了窍门,韩加泽背书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原来半小时都不一定能背下来。
现在一首诗快的时候五六分钟就能背完。
很多时候,比韩加一都快。
可写字就是他的短板了。
写字班报了等于没报。
一篇字写的七扭八拐,韩禹都没脸看。
给他撕了两回,熊孩子干脆躺平了,说什么都不肯下笔。
他只能想办法商量。
还以为两个孩子上了小学,他就可以放松了。
没想到,比以前还累。
韩禹捏了捏鼻梁,躺在沙发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做。
赵幕兮注意到他这几天心情不好。
就连那档子事都不热中了。
她努力了几次,软趴趴的没一点精神。
心里怀疑,是不是男人一过了三十都不行了?
“这是怎么了?”赵幕兮还是比较关心自己老公的。
特意给他沏了一杯枸杞加玛卡。
韩禹像个被人抽干了灵魂的躯壳,欠起半个身子,看向赵幕兮手里的水杯。
“这什么?”
赵幕兮笑了:“给你沏的茶。”
媳妇眼里的笑不怀好意,总有种“大郎,起来喝药”的感觉。
韩禹有气无力地说道:“先放那,我一会儿喝。”
韩禹这个人特别勤快,赵幕兮是最了解他的。
以前整天带两个孩子,晚上还能激情满满的求她。
一天不把她欺负哭了都不甘心。
怎么过了个年,精气神一下就没了,好像老了好几岁。
赵幕兮仔细观察了一下韩禹的脸,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所以老天对他还是偏爱的,连根白头发都没有,也没有一点皱纹。
就是没精神。
“工作不顺利?孩子惹你生气了?”
韩禹还在中介卖二手房,他客户群打开了,又总结到了寻找房源的路子,每个月都是公司的销冠,根本不可能因为工作的事情发愁。
两个孩子……
确实是主因。
但又不是主因。
韩禹也说不清楚。
他忽然搂住媳妇的小蛮腰,把人往怀里一带,隔着一层布料贴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闷生闷气地说道:“这次,好像真不行了。”
赵幕兮一惊,“这么年轻?”
韩禹嗯了一声,嗅着媳妇身上的香气,全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
赵幕兮心思辗转了片刻。
这个年纪就不行,确实早了点。
不过两个人都结婚了,那种事说重要,却也不是特别重要。
她笑着捋了捋他的头发。
柔声安慰:“孩子都那么大了,又是儿女双全,不行就不行吧,我又没要求。”
韩禹听出这话不对。
他仰头看向媳妇精致的小脸。
“你什么意思?”
赵幕兮反问:“你不是说你不行了?”
韩禹手劲大,使劲掐了把怀里的软肉。
痛的赵幕兮没忍住喊了出来。
“韩禹,你混蛋!”
韩禹就喜欢看媳妇红着脸喊他的样子,既娇又媚。
不过他今天是真没心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加泽总挨欺负,找老师不管事,找对方家长也没什么用,所以烦躁。”
赵幕兮心疼儿子,但比韩禹想得通透。
“打回去就好了。”
“打回去?”韩禹没想过这种可能。
他一直教育两个孩子不要打架。
听媳妇一说,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
确实有些问题。
“你说得对,是得让孩子打回去,父母不管,我们大人又不能动手,只有孩子自己立起来,才不会被欺负。”
今天太晚了。
第二天一早,韩禹就把儿子叫到了面前。
“以后再有人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看见加一怎么打人了吗?狠狠往对方身上揍。”
韩加泽没打过人,不敢动手。
“可是我打不过怎么办?”
韩禹嘱咐道:“别怕疼,他打你的时候疼,你打他的时候,他也疼,必须表现出你不好惹的一面,那样他以后才不敢动你。”
韩加泽还是不敢:“万一他告诉老师呢?”
韩禹握了握拳头,对方是家委会的,老师确实会护着。
不过,老师敢打学生,可就不是找校长那么简单了。
“你放心,老师她不敢打你,中午放学我就找老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