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箫拉孙昭栎坐下。
孙昭栎瞥了他一眼,却转到了韩禹身边,把本来坐在他身边的人挤开了。
“哥们,我和老韩说几句话。”
孙昭栎的混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愿意逆着他?
很自然地让开了位置,“孙哥坐,我和老姚说句话。”
饭菜还没上全,孙昭栎端起酒杯,咣当一下撞在韩禹面前的酒杯上。
“哥们回来了,以后拉兄弟一把。”
这话说得不对。
韩禹总觉得孙昭栎不正常。
孙昭栎是在新一线读的大学,毕业后为了小女朋友留在当地。
把家底折腾光了在那边买的房子。
据说两人感情很好,结婚后,他见过一回,那女孩温温柔柔的,极讨人喜欢。
孙昭栎特别宝贝,别人开句玩笑,他都能跟人翻脸。
韩禹想不明白,孙昭栎所谓的回来是什么意思?
“开什么玩笑,兄弟一直都是家庭煮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昭栎隔着韩禹瞥了赵幕兮一眼。
神色极为复杂,“不是哥们说话难听,女人就那么回事,男人还得有自己的事业,你家那两个也不小了,该松手就松手吧,实在不行,让幕兮回去带,哥们又不是那种拿不起事的人,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闯闯了。”
孙昭栎一直不看好韩禹和赵幕兮。
原因无他,赵幕兮太漂亮了。
韩禹有才有头脑有雄心,可一直蹲在家里,再好的才华和雄心都被磨灭了。
以前他觉得,为了媳妇一切都值。
现在觉得,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你不行,啥都白扯。
韩禹不喜欢听这话。
他和别人情况不一样。
孩子总得有人带,指望媳妇是不可能的。
他不带谁带?
韩禹正要反驳。
就听脑子里的系统笑了起来。
系统还小,声音充满了童稚。
【哈哈哈,孙昭栎被媳妇绿了。】
【事业没了,房子没了,一个人灰溜溜跑回来了。】
韩禹不明白,媳妇出轨,怎么还弄得事业和房子都没了?
【他动手打了媳妇,媳妇流产了,孩子没了,媳妇要告他坐牢,所以他什么都没有了。】
……
韩禹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心底充满了同情,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毕竟孙昭栎没和他提过这些。
他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况且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最伤自尊的。
他根本不能提。
“咳咳,你说得对,”韩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切都在酒里,不管你什么决定,兄弟都支持你。”
孙昭栎喜欢听这话,他今天就是过来买醉的。
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光和韩禹喝还不算,满屋子的人,他挨个地找。
到赵幕兮那,他隔着韩禹,撞的桌子。
“赵幕兮,”孙昭栎已经有七八分醉,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一手拉住韩禹的胳膊,“哥们跟你说,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我兄弟对你更好的人。
他是没钱,可他愿意折起自己的羽翼,去成全你,让你飞得更高,更远,你做什么可得拍拍良心,千万不能对不起他。”
……
韩禹打心底觉得孙昭栎说得真心实意。
可担心媳妇不愿意听。
背着他解释道:“他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赵幕兮端着酒杯有些尴尬。
她知道韩禹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够多,可不愿意被人拿到大庭广众来说。
“我知道,孙哥费心了。”
她说完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禹知道赵幕兮的酒量,不比他低,也就没拦着。
孙昭栎还要再嘱咐几句,被韩禹拦住了。
他继续去找其他人。
转到贺明箫那里,也不知道哪里的火,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老贺,咱们也算是穿开档裤子的兄弟,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哥们奉劝你一句,朋友妻,不可欺,是个男人,就做点敞亮事。
这是兄弟第一次劝你,也是最后一次劝你,再执迷不悟,别说兄弟不认你。”
贺明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四个好兄弟中,他和韩禹接触最久,两个人牵扯也最多。
可他却看上了好兄弟的媳妇。
以前,他豁不出去,一直憋在心里。
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了,再不争取,他怕自己再也没有这份野心了。
他不想一辈子遗憾。
贺明箫没接他这杯酒,很明显,他还不死心。
周韵明明白贺明箫的意思。
他端起酒杯,去和孙昭栎的酒杯碰。
“孙哥,咱们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就不参与了。”
孙昭栎忽然就生气了,他把整杯酒都泼到了周韵明脸上。
“玛德,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放着好日子不过,专门惦记人家媳妇,还是不是男人!”
孙昭栎骂起来没完,且一句比一句骂得难听。
周韵明不敢回嘴,老老实实擦了脸上的酒水。
贺明箫不高兴了,起身指着孙昭栎质问:“老孙,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你别自己媳妇和人跑了,把火都发我身上,作为兄弟,我不该你,也不欠你。”
“你是不欠我,”孙昭栎晃荡着起身,“可你欠老韩的,你特么险些被淹死,谁救你的,忘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吵了起来。
任谁拉架,都劝不住。
韩禹平时还能拦住孙昭栎。
今天他喝多了酒,好像把贺明箫当成了情敌,谁说什么都不好使。
韩禹无奈,只能让身边的人帮忙,两个人一人拉住孙昭栎一只胳膊,把人架了出去。
屋里太闹了,周敏瑶又怀了孕,赵幕兮担心万一动起手,碰到她。
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周敏瑶还想和大家叙叙旧,旧没叙成,倒是看了场大戏。
“走吧,改天再聚。”
赵幕兮顺便把韩禹的东西也收拾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贺明箫拦住去路。
“幕兮——”
赵幕兮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趁早打消念头,就算没有韩禹,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语毕,他绕开贺明箫,从旁边走了出去。
孙昭栎被两个人扶出屋,趴在垃圾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还不忘叮嘱韩禹:
“女人真不能惯,一惯,她就以为你离不开她。
一惯,她就把自己当成祖宗了。
当祖宗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不惯着,”韩禹看孙昭栎吐差不多了,顺着他这个醉鬼说。
赵幕兮一出门,正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韩禹也觉得身后凉飕飕的,果然回头后看见媳妇正冷着眼看他。
韩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