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困了。”说完,袁兰合上书本,放好笔,就走到床上躺下了。
袁耀文悻悻地闭上嘴巴,无奈地站起来。准备关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睡觉的袁兰。
最后关完灯、关好门,离开了。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外面的月亮洒下了一点光亮,像是一种恩赐。
袁兰睁着眼睛望向窗外,眼神放空,显得有些呆滞。
陆简离开那天,袁兰也是这样的表情。
之后的几天,袁耀文发现袁兰更安静了,还经常走神。就连学习的时候,都会发呆。
恹恹的模样让父母担心不已,以为她是学习累了,还买了许多的补脑口服液和一些补身体的汤。
袁兰还没怎么样,袁耀文倒是有些受不了了。
他在家里宅不下去了,大热天的,约了三五好友一起出去打篮球。
比起在家里吹着空调玩游戏,他更愿意待在外面,冒着中暑的风险打篮球。
炎热的夏天里,一群年轻的小男孩聚在一起,在一个空旷的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周围的茂盛的树从中,还能听到不高不低的鸟叫声。
“传球过来!”
“拦住!拦住!”
“接住了!”
“袁耀文接球!”
还在走神的袁耀文猝不及防地被传过来的篮球砸中了脑袋,本来被高温烘得晕乎乎的他,又被篮球砸一下,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场景都黑下来了。
“卧槽!你没事吧?”一个穿着红白色球服的男生跑过来,扶住袁耀文。
袁耀文回过神之后,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树荫那儿坐下来休息。
“你怎么回事啊?中暑了?”那个男生也不打了,大大咧咧地坐到袁耀文身旁。
袁耀文喝了口水,缓了一会儿,开口说:“没,就是在想些事情。”
男生也拧开自己的水,问:“想什么?”
袁耀文望着远方,语气深沉地说:“想我姐。”
“噗!”那男生听到袁耀文的回答后,刚喝的水全喷了。
袁耀文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望着远方。
男生笑着说:“不是,你多大了,还想姐姐?你怎么没想你妈妈呢?”
袁耀文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理了一会儿思绪,才继续开口说:“我姐她最近情绪不太好,可能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男生理所当然地说:“那就再找一个啊。”
“她很喜欢那个男生,而且我也认识他,我很希望他能当我姐夫。”袁耀文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陆简才配得上自己的姐姐,只有他才配当自己的姐夫。
男生想了想,说:“那就去揍他一顿,让他好好跟你姐在一起。”
“……我打不过他。”他的散打还是陆简教,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男生鄙视地看了袁耀文一眼,鄙夷道:“你也太怂了吧?”
“……”袁耀文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他在哪儿啊?我们帮你一起去揍他一顿。”
“B市。”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为难地说:“这有点远啊。”
“你有他地址吗?”
袁耀文愣了一下,回想之前陆简好像给过他一个地址,但是他从来没去过。
“有是有……”
“那就去B市找他吧,如果打不过,那就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跟你姐分手?”
“去B市找他?”
“嗯,如果是他劈腿了,就算打不过,也得把他打一顿。如果是其他原因,那就劝一下好了,说不定能旧情复燃。”
袁耀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第二天,袁耀文就买了去B市的车票,最后一次给陆简打电话,不过这次不是没人接,而是直接关机了。
他拿着陆简给他的地址,踏上了开往B市的高铁。
袁兰坐在凳子上择菜,又开始双眼无神地发呆了,老妈在她房间里替她整理乱得不成样子的书籍。
老妈一边收拾,一边问道:“阿兰,你知道耀文去哪里了吗?我今天看他背着个包就出门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去打篮球的。”
客厅里久久没有听到有人回应,老妈探出头望了一眼正在走神的袁兰,叹了口气。袁兰最近经常这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吃什么都补不好。
他们问她,她就说没事。他们真担心她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脑袋都变得迟钝了。
这时,袁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老妈看到之后,就把手机拿给了袁兰。
联系人显示的是潘悦。
袁兰按下接通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停下了手里的活。
潘悦问:“袁兰,你最近还好吗?”
袁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太久没说话了,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说:“还好。”
电话那头的潘悦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见到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潘悦哭了。
过了一会儿,潘悦哽咽地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我还是觉得要来跟你说一声,今天是陆简的葬礼。”
“陆简的……葬礼?”袁兰突然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葬礼?
意思是,她再也见不到陆简了吗……
“嗯,杀害陆简的凶手找到了,是谭少蓉找的地痞流氓。谭少蓉进监狱了,不过还没开庭判刑。陆绪叔叔也从医院里出来了,他的腿被大面积烧毁了,只能截肢。”
“他坐在轮椅上,帮陆简料理后事,他的头发都白了,看着苍老了很多。他说,你是陆简最爱的人,陆简的葬礼……应该要告诉你一声。”
“袁兰,陆简的葬礼,你来吗?”潘悦声音哽咽,她觉得,她正在做着一件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袁兰握着手机,没有说话,手边摆着一堆没择好的菜。
房间里的老妈突然喊了一声:“袁兰,你进来看看,有哪些东西是不要的?”
“我妈妈喊我了,我先挂了。”话声刚落,袁兰就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凳子上抱着膝盖又开始走神了,面无表情地发呆望着窗户,手里却紧紧地拽着衣服。
袁耀文下车之后,一边问路人,一边看路标,摸索着朝陆简给的地址走去。
可是B市实在是太大了,袁耀文没办法,最后还是打了辆车。
到了之后,袁耀文找到保安,问:“请问这上面写的地址是这里吗?”
保安凑近看了一眼,点头说:“是啊。”
袁耀文心中一喜,总算是找到了,他接着问:“那请问住在这儿的人是叫陆简吗?”
“陆简?他之前是住这儿,不过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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