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眼中的黑暗犹如狂澜掀起，狠看被逼退到另一边的慕九歌一眼，他转向雪音，“所以，你也觉得我变态是不是？所以，后悔当初救了我，是不是。”
慕九歌听得这话，眉梢狠狠拧起。
雪音还救过他？
所以惹祸上身？
她越发清晰感觉到，现在雪音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较量，雪音只要稍作妥协，稍有懈怠，便会被那股黑暗力量彻底吞噬，坠入不可逆转的深渊。
她必须帮他，或许现在只有魂灵可以帮他，可是，她现在根本没办法靠近雪音……
雪音嘴角都咬出血来，却是对此问题一声不吭，只道：“九歌，你快走，别管我！”
这话将男人眼中的怒火蹭地点燃！
祭看向雪音的眼神充满着无处发泄的恼恨，他原地消失，闪身出现在雪音身边，一手扣住他的脖子砸至墙上，“你偏要为了一个低贱人类和我作对吗？我再问你一遍，值得吗！”
自己费尽一切手段逼他转化而不得，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小小的人类，不惜放弃之前的所有努力！
他就那么喜欢她？
“值得吗！”
没听到答案，祭又狠狠一砸，将他脑袋砸在坚硬的地石上。
“嗯——”
雪音顿时头破血流！
慕九歌扬手一抓，召出赤影。
祭缓一转头，那双鲜红似血的双瞳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仪，染着似笑非笑的波澜轻蔑瞥去，“你呢，现在最好老实点，这是本座和雪音之间的事，乖乖的，就站在那里，”
“哦，最好还是退一退，本座真的很不喜欢有人打扰清静，看着碍眼得很，不然，本座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遏住雪音脖颈的手猛一紧，喉骨错位，雪音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
见慕九歌还盯着他，祭赤红唇瓣一勾，手上再度用力，“嗯？”
雪音眸中瞬间充血！
“住手！”慕九歌眸光一个狠颤，她将赤影往后收了收，“好，我不动，你别乱来！”不敢再轻举妄动，脚也作势后退了退，示意对方别乱来。
祭满意一笑，“这才是乖孩子。”
原本就生得矜贵绝美的他，因为这一笑，而透出些许天真妩媚感。
若是可以，慕九歌真想扑上去喝了这个男人的血，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伤害雪音，对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少年下手，真是个疯子吗！
祭将眼神再度落回到雪音身上，轻道：“本座再问你最后一遍，值得吗。”
雪音眼角淌血，盯着他，倔强道：“值……得。”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这可是个问题？
少年那只碧赤交替的瞳孔之中浮动着的，依旧是纯洁无瑕的色彩。
祭满头银灰长发凌落飘动，将他整张俊脸都笼罩在黑暗阴影之中，谁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被彻底激怒了。
他猛一提手，将雪音狠狠往地上撞去，看着雪音痛苦的样子，发了疯似地低吼，“收回去，给我收回去！”
雪音嗓音都带出了哭腔，“不收，不收！”他奋力吼出：“值得值得值得，就是值得！”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会后悔！
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