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说不过她,只得勉强接受她的这个安排。
不过应先生的易容之术,还真是了得,他自己望着镜中,都不由疑惑着这人是谁?又怎会被别人识破了?
只不过有个缺点,他每说一句话,应如是都爆笑一声,因为一副老太太样子的非夜,却还是用着自己的声音,太反差萌,太过好笑。
让非夜皱眉看着她:“你将我扮成老奶奶我倒无意见,可这声音?”莫不是要他装哑巴?
应如是拿着一根银针紧接在他喉间扎了一下,继而道:“你再说话试试?”
非夜咳了两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瞬间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婆婆,佩服又惊叹的眼神直望向应如是。
她又紧接对自己扎了一下,摸着胡须,沧桑的老头子声音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毫无破绽了?”
面前的老婆婆皱着眉,如同看着自己家老头子一样,怨念的眼神。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天一亮就出发。
……
翌日,天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四月明媚的天。
仿佛陵江码头上,官兵们的心情,手里拿着成叠的画像,检查着过着渡口,欲乘船的乘客。
人手都要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一个官兵埋怨:“也不知道是哪个贼人,藏了天大的胆子,竟敢行刺知州大人,还放走了所有逃犯!我正休假呢,被差回来,做这苦差事!”
另一官兵道:“别抱怨了,要不是府上弟兄被贼人算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人手不够。用得着从调人过来支援吗?”并又道,“我们这算轻松的了,就在渡口查查人,还有些弟兄满大街跑呢。”
想想也是,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可这几百张画像,每个人挨个瞅,眼睛不瞎,也都瞅成脸盲了。”
然后望着眼前,被他们查了有一刻钟还没查完而在原地急得冒汗的人,看着哪哪儿都像逃犯,又哪哪儿都不像。
“你着急什么?干嘛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心虚?说,你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逃出来的囚犯!”厉言质问道。
那人拿帕子擦着汗道:“我就去沼国进些绸缎,官爷要查能不能快点?我船要开了!”
“……”
街上,因官兵严查,路人都少了许多,也就应如是和非夜大摇大摆互搀着出来,并戏份十足地,演着台词道:“老婆子,小心点,别踩到石子,滑了脚。”
非夜瞪了她一眼。
而仅剩不多的路边人,以及店内向外张望凑热闹的,都将目光投向于,这一高一矮行在道路中间的两个老人身上。
“这老太婆体型这么硕大?比旁边那老头儿足足高了半尺多!怎么长得?”
“这你就少见多闻了吧,一看肯定是沼国人,沼国人就这样,女子比男子健壮!”
“我在沂州倒是看过不少沼国人,但都是行商的男子,的确比我们溱国的男子瘦小,还是头一次见他们那边的……”望了非夜一眼,然后吞了口口水,“女人。”老女人,也是女人。
非夜则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眼神,盯得发毛。并是小声责问旁边出此馊主意的应如是道:“你不是说扮成这样,最不惹人注意吗?可那么多人都瞅着我们……”
应如是亦压声道:“那是他们没见识。我说的不惹人注意,是不惹官兵嫌疑,至于这些人注不注意,被瞅两眼,又不会死?”
“……”
非夜无话可说,跟应如是互搀着,迈着蹒跚的笑步子,缓慢地走着,却是被人拦住:“等下!”
几个官兵手里拿着成叠的纸张,拦在他们身前,望着他们的脸,然后低头跟手里的画像对应着。
起初这“等下”,还让应如是心里咯噔一下,瞧见他们这作为,虽然心中有猜测,但还是装作孱弱地咳了两声,然后问道:“官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这城里丢了人?”望着他们手里成叠的画像,“是在寻人呐?”
官兵看她是老人家,面上也和善下来道:“的确是丢了人,不过丢的,是这知州府衙大牢里的犯人。”
“哦。”她应了一声。
果然与她想的一样,知州府衙遭劫狱,哪怕府中人都被撂倒,出去夜巡的官兵,也会回来发现此事,并通告其他府上的大人,立即派出人马追捕。
这沂州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虽然劫狱的人难抓,但逃狱的人也不能放弃不抓。
只不过苦了这些官兵了。
然后有一官兵道:“咱抓的犯人里头,没有这么老的,就别一个个瞅了吧,眼睛怪疼的。”
另一官兵道:“可这两个老人也太过古怪,老婆婆比老头子壮那么多?”紧接将眸子瞅向非夜,感觉里面藏了个凶神恶煞的犯人一样。
起初回答应如是问题的官兵道:“没见识,别嚷嚷,这是沼国人,我见过沼国人,都长这样。”说罢,也挤了挤眼睛,赞同先前的官兵道:“算了,放他们过去吧。”
然后应如是搀着非夜与官兵道了声:“官爷辛苦。”
便笑呵呵地离开了。
并在远去后,应如是小声地跟非夜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非夜暼了她一眼,没说话地继续往渡口走去。
等到了渡口,应如是却被阵势吓了住,排了这么多人!
并看见官兵,一个个手拿画像地检查,赶得上机场安检了。
可他们又没有先进的科技,拿摄像头一扫就可以,得用肉眼分辨,使得速度非常之缓慢。
等他们排上,天都要黑了吧。那船还开吗?
同样心急的,还有前面排着队的人,他们一个个不是赶着去沼国运货,就是将货运去沼国。比他们还要一刻不能耽搁。
听见有人道:“官爷,行行好,通融一下,家里的生意实在急不得!”
并拿出两锭银子,官兵看了后,瞅了瞅周围,偷偷将银子收起来,然后道:“直接放你过去不行,但可以先检查你。”
那人感激:“谢谢官爷。”
此受贿一幕,被眼尖的应如是全部瞧了去,果然钱是个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是带着非夜也蹒跚地过去,塞了两锭银子给官爷,让从首富一夜变为一无所有的应如是,着实肉疼,但钱有办法可以赚,先过了这关再说。
官兵拿着银子偷笑,却望着他俩问道:“这些个都是忙着去沼国做生意的商人,两位老人家,挤破头地去沼国做什么?”
然看这两人反差萌的身段,以及紧接应如是给出的路引,又改口道,“原来是沼国人啊。”
但又不解,“两位老人家这么老远来溱国做什么?别告诉我跟他们一样,是来做生意的。”
疑光瞅着这两个腿脚不利落的人,非夜看了应如是一眼,应如是缓着语气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来旅游的。”
官兵虽有疑惑,但银子都收了,而且他们抓的罪犯没有这般年纪大的,沼国人更是不可能。于是连画像都懒得对,挥挥手:“过去吧,过去吧。”
应如是先是谢过官爷,然后与非夜行着“绿色通道”,顺利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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