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住院呢?”左子慕吃惊地问道,如果已经到了要住院的程度,那情况应该已经相当严重了。
许云萍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她老是流鼻血,校医院检查不出来,建议她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看,前两天她父母带她去C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了一通之后,就住院了。”
左子慕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不安感:“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许云萍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那我带你们去吧,你们对这里不熟,而且我也还没来得及去看她呢,刚好一起吧。”
许云萍回宿舍拿了一些柯苇的衣服,便带着左子慕和陆小美出了白云师专的北大门,坐上了开往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下车后,三人走了不到500米,便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外,许云萍正要迈步进去的时候,左子慕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就这样空着手进去不太好,我去买点鲜花什么的。”
许云萍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里有家鲜花店。”陆小美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方向。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左子慕走到前面的斑马线那里,穿过马路。
不一会儿了,左子慕捧着一束淡粉色的康乃馨走出了花店,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康乃馨独特的清幽香味立刻传到了两人的鼻中。
“走吧!”左子慕说道。
在一块医院科室指示图前,许云萍停了下来。
“柯苇在电话里提到过,她在血液科,血液科的话……哦,对了,这里。”
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三人绕过主楼,来到医院后方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建筑的侧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血液科”三个大字。
“就是这里了。”
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进血液科的大厅,许云萍向一名护士打听柯苇的病房。
“你稍等一下。”那名护士进到值班室查了一下住院名单,然后出来跟许云萍说道:“你顺着这个走廊走到第8个房间,在16床。”
马上就要见到柯苇了,左子慕的心中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即将呈现在他眼前的将是一个怎样的柯苇。
来到8房的门外,左子慕并没有立刻进去,做了一个深呼吸,整理好心情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迈步走了进去。
病房中有两张床,靠近走廊的那张病床是空着的。柯苇正躺在里面靠窗户的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嗨!”左子慕挥手打了个招呼。
柯苇从书本上抬起头来,一见到是左子慕他们三人,眼睛立刻吃惊地瞪得大大的。
本以为她要高兴地尖叫起来,没想到她扯起被子,一把就将自己的脑袋盖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左子慕不由得错愕地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听得被子里传来柯苇有些孩子气的声音:“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脸也没戏,头也没梳,现在真是要多丑有多丑,让我怎么见人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在乎颜值的事!左子慕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等我洗好脸再叫你们进来,云萍,你留在房间里陪我。”
左子慕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将康乃馨放在了柯苇床头的柜子上,便和陆小美一起走出了病房。
“砰”的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左子慕只得笑着摇了摇头。
陆小美笑着说道:“即便是生病了,还这样活泼有朝气呢,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两人站在走廊里呆了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病房的门开了。
柯苇依然躺在病床上,脸色看起来比刚才红润了一些,应该是涂过腮红的原因,头发也已经服帖顺滑地垂在了胸前。
“你们俩怎么忽然跑到C市来了?”柯苇的目光在左子慕和陆小美的脸上来回游移了一会儿。
刚才许云萍应该已经告诉柯苇他们是来C市办点事的,所以,要说特地来这里看柯苇便会自相矛盾。没办法,左子慕只得实话实说,告诉她是来探访小萱尼姑的。
“哦……”,柯苇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左子慕没有叫上她一起,大概是怕她破坏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吧。
“那个,你怎么会住院了呢?身体没什么大碍吧。”犹豫了一会儿,左子慕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唔,没什么,就是……有点贫血而已。”柯苇避开左子慕的目光,挠了挠脸颊。
左子慕心想,肯定不会是贫血这么简单,贫血的话吃点补血的药就OK了,怎么还严重到需要住院呢?但左子慕没有再追问,毕竟这是她的个人隐私。
柯苇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康乃馨,将花捧到鼻前闻了闻,“谢谢你来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柯苇的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但她立刻将花放到柜子上,借机将脸转了过去。
“小美”,柯苇将目光转向陆小美,“上次承蒙你悉心照顾,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忽然想起来,那个热水袋还落在浮山的宾馆里,回头再买一个还给你。”
陆小美的嘴角勾勒起一个柔和的微笑来,“那是我应该做的,热水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现在天气也热了,已经用不上了。”
正说着,一名中年男医生带着几名护士走进了病房,医生拿着几张像是检测报告的单子,看了会儿单子,又看了看病房里的三个人:“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许云萍连忙说道:“我们都是她的同学。”
“哦,我爸妈先回去上班了,傍晚下班了,他们会过来。”柯苇说道。
“哦”,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各项检查报告都出来,都符合化疗指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明天就开始第一个疗程的化疗。等傍晚你父母来了,让他们在化疗同意书上签个字。”
柯苇咬了咬嘴唇,轻轻“嗯”了一声。医生又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便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一听到“化疗”这两个字,左子慕的耳朵里便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如石化般呆立在原地,直到医生走出了病房,才如梦方醒般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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