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的嗓音太冷了。
记忆里，言七七从来没有听到他这么吓人的语气，简直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因为这一声呼唤，凉了大半截。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言七七皱着眉头，费力的睁开了眼。
视野并不是很清晰。
面前的人脸，迷迷糊糊的，晃的她眼花。
她甩了甩脑袋，身子又软了半截，倒下去的被人搂到怀里时，隐隐闻到了烟味。
真实感极强的烟味。
萧扬是抽烟的，她知道。
他回来了吗？
刚刚是他在叫自己吗？
言七七觉得自己应该真的醉的不轻，因为她又听见萧扬在叫她了。
很不高兴的声音，压抑的，恼火的，还有她不能分辨出的情绪。
她努力的再次昂头，看向了头顶的那张脸。
“你过的倒是潇洒。”
淡薄的笑里，夹了这么一句话，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
言七七眸光朦胧，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觉得萧扬在哭。或者说，是比哭还要让人心疼的笑。
可果然梦里都是看不清人脸的。
她明明知道这人的模样，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用笔一点点的勾勒出他的轮廓，可此时，任由她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萧……萧扬……”
言七七胳膊攀上他肩膀，想要安慰他，想要问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可是他把她搂的太紧了，像是要把她腰都勒断。
她难受。
身后赵靳风看着这一幕，也是棘手的很。
商楠过来的时候，更是惊了，问他这是什么情况，赵靳风还没来得及解释，结果余光瞥见了更劲爆的一幕。
言七七踮脚，搂着那男的脖子，亲了上去……
“操……”
赵靳风转头看过去，脱口而出。
萧扬大约也是错愕，狭长眸子里的郁火，被这一吻，浇灭的干干净净。
只剩无边的怔忡。
商楠更是一脸的凌乱。
她不知道情况，只当言七七是甩酒疯，赶紧上去准备把人给扯过来。
可半途被赵靳风拦住了。
他对她道：“他们认识。”
商楠用更加古怪的眼神看他，“你就看着她亲别的男的?”
赵靳风一愣。
可不等他回答，商楠已经去拉言七七。
但是……
没有拉动。
平日里刺猬似的小女生，此刻软软的抱住她面前的男生，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跟你不闹脾气了，我也不凶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想的心都疼。
“你不能不要我。”
醉酒的人情绪没办法克制。
难过了就哭，委屈了哭的就更凶。
她想起他之前答应自己，以后每天都会给她买奶茶。
她也想到他明明抽烟打架混账的很，但面对她总是好脾气的过分。
他哄她宠她，可是，怎么就不是喜欢她呢?
她呜呜的趴在他胸口淌眼泪，肩膀抽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
萧扬没有脾气了。
他低垂的眉目在轻微的颤动，看着她乌黑的头顶，嗓音哑的吓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他不是她男朋友。
也不是刚刚搂着她的银发少年。
他算她什么人呢。
什么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