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吗?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我爸爸是一个盖世大英雄,而那个时候的我...也希望成为他一样的英雄。”医生的目光深邃,像是在追忆着往事。“于是从小我一直想报警察学校,但是...我爸不让,他说我吃不了这个苦。”
“那个时候我高三,成绩挺好,能选择的预提其实挺多的,我爸很希望我去学医。但可能我叛逆期来的比较迟,那和时候和我爸闹了矛盾。”医生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改变了我的想法...不过瑞然我当了医生,却还是和我爸有些小隔阂来着,放心这些都不是事。”
“...请问是什么事情呢?”王辰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他知道这样有些不够礼貌。但不知为何,他对医生的经历...有些出乎寻常的好奇,所以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王辰抬起头,对上了医生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对视了片刻之后,医生开口了。“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医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弄王辰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但是他有感觉,医生的失落不是因为其自己,或许...
“王医生...”旁边的病房门开了,一个小护士打开了门,呼唤着两人。“您可以带着病人进来啦。”
“王医生,咱们还是本家啊。”王辰对着医生微笑了一下。
“可不是,王宇同学。着倒也不奇怪,毕竟我们可是中国第一大姓呢。”医生拍了拍王辰的肩膀,“放松些,我爸刚刚发短信过来了。说已经查到你的资料了。”
“嗯...谢谢医生。”
......
“喂...爸你确定吗?...这样么?...我想想怎么和他说...嗯。”医生放下了手中的小灵通,微微叹了一口气...无意间他瞥到了身旁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王辰。
“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医生仿佛被少年的出现吓了一跳。
王辰有些狐疑的看了医生一眼,“医生...检查已经结束了...是我家里有了消息吗?”
“...嗯,算是吧。”医生沉默了片刻,他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让我父亲送先你回家吧,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王辰觉得自己好像把握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医生好像瞒着我什么?还有,为什么...就这样让我回去了。我不是病人吗?
“王辰同学,先回家吧,时间...不多了。”医生忽然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
少年愣愣的看着医生,好像把握住了什么,又好像完全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是说时间很迟了吗?的确,已经很迟了。
“这位就是击退了两位歹徒的王同学吗?”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闯入两人的视界,他一边用堆满笑颜的脸说道,一边一副与王辰很熟的样子伸出了手。
王辰有些迟疑,他现在记忆还是一团混沌的状态,有些拿捏不准自己是否与这位先生熟稔。他稍加思索之后,伸出了右手…
“喂,我说杨记者,这孩子伤势还没好,你不要打扰他。”那位杨记者刚刚走到一半,就被身后的警官勾住脖子,扯到了身后。
“……喂,小子。”警官抬起有些混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医生,“说了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医生迟疑了片刻,走到警官身旁,轻声说道。“就交给你了,老爹。”
“这时候想起来我是你爹啦?”警官也压低了声音,“你小子太刻意了,不用凑过来……行了行了,还是让咱出马吧?”
“喂,王警官。我其实就是想问同学……”,那位杨记者似乎还想坚持采访,但警官再次打断了他。
“喂喂喂,小杨啊。有什么事明天说啦,这孩子是高三学生呢!还要回去做作业。”警官有些不满,皱着眉头,白了杨记者说到。
“小同学,我先带你回去吧。”警官转向王辰时,脸上已经满是笑意与……和蔼?此时的王辰不是很理解警官笑意。
“唔,有些事路上和你说,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
时间已经是深夜,万家灯火的小城一点点陷入沉睡。
有些老旧的小车在无人的街道上疾驰着,近处的景色皆都一闪而逝。
王辰小心的打量着认真驾车的警官——虽然方才中年,但警官已经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密布,眼袋也十分深沉。
沉吟了许久的警官忽然开口了,“小王同学,我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说。”
“抱歉啊,我就直说了吧……根据我们的资料……你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而你父亲……前几天因公殉职了。”
远处一道流星划过,虽是明亮,但在深邃的夜空中丝毫不起眼。
不知为何,王辰心中很是平静,没有什么波动,只有一丝淡淡的悲伤——或许自己的潜意识里,还铭刻这一记忆的印象。
“……”,王辰一时间有些失措,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怎么接话。“谢谢您了,我似乎……还有一些印象。”
两位不善言辞的男人经过这一轮有些尴尬的对话后,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警官微微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车方向盘上的用来导航的手机
——王辰居住的地方有些奇怪了,自己作为在当地任职多年的老干警,按道理一听地名多少有些印象……但唯独对少年的家庭住址没有任何印象。
……这是为什么呢?一丝疑惑略过中年警察的心头,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仿佛在告诉他不必在意……
“轰。”莫名的心烦之下,他只好再加一脚油门,尽快先送王辰回家。
…………
“滴”电梯大门缓缓打开,一脸倦意的中年警官和校服沾上些许血迹的少年从电梯中走出。
“小王同学啊,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放心,那两个歹徒已经被逮捕了。被你救了的那个小姑娘也已经安全回去了…啧,明天可能还会给你送一个锦旗。”警官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
“嗯,谢谢王警官了。”王辰冲着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的一处房门——6-207,虽然记忆依旧模糊,但对于这处房门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