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旗带着人拿着粮食给流民们送了过去。
他们到了之后,放下粮食就开始砍树木,砍来的木材用来给流民们修缮房屋。
这些流民本来是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李小旗这帮土匪会把他们怎么样。
直到那十几个青年人大着胆子开始帮忙,流民们才意识过来,这房子是给他们住的。
明白过来之后,这些流民都激动起来,纷纷开始主动干起活来。
李小旗离开寨子后,王则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直到一人来报告说牢房那边有人晕过去了。
他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还有俩俘虏呢,一个护卫,一个管家。
“走,去看看。”
王则之刚到牢房这边就闻到一股屎臭味儿,只见那管家屎尿齐流,脚下一滩黄水,已经晕了过去。
“放下来。”
“是。”
王则之看着两人,护卫活动着手腕儿,看样子没什么大碍,至于那管家双手浮肿,模样狼狈,被踹了一脚都没醒过来。
“泼桶水给他。”王则之说道。
“好嘞。”
跟随他来的属下不消片刻就提了一桶水过来,随后给泼了上去。
“这什么味儿?”王则之皱了皱眉毛,不解的问道。
那属下猥琐的一笑,说道:“兄弟们半夜起来尿的。”
王则之听闻不由一阵恶寒,这可真是恶趣味
“咳咳咳~啊~嚏~”
管事被一桶尿给浇醒了,看着王则之立马开始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们文举人的金库在哪…”
“我们文举人的金库在城东,寿阳城东三十里,再往北二十里。
那边的黑虎寨就是了,寨子里还有一百二十二人,各个都是好手。
寨子里的武装,有强弩五十,红衣大炮一门,万人敌二十,寨子依山而建,易守难…”
王则之还没怎么问,管家就开始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什么都说了,等他说到寨子里武装的时候,他发现说不下去了。
那寨子易守难攻,他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管家哭丧着脸,颤抖着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则之摇了摇头,说道:“你可真没骨气,我还没动刑你就什么都说了。”
王则之顿了顿,看着护卫问道:“你有什么用?”
那护卫鄙夷的撇了一眼管家,立马谄媚的说道:“那寨子依山而建,易守难攻不假,不过,那寨子有一个致命缺陷,寨子里的水源在山崖顶上。
而我正好去过,我还有家传蒙汗药。”
那护卫说完,对着王则之挤眉弄眼,那意思是你懂的。
“哈哈哈…你这个贱样,我喜欢,你俩等着。”
王则之说完,跑到山丘另外一边,用水做了俩泥丸,裹了点黄土,揣手里又走了过来。
“此毒,乃塞外奇毒,为七七四十九种塞外珍稀药草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虽说都是药草,搭配得当就成了毒。
解药的话只有我才有,每隔四十九天需要服用一次解药,如若不然,就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王则之说完,递给管家,那管家毫不犹豫就吃了,就像迫不及待一样。
实际上是他被吊怕了,平日养尊处优的人物,被吊了一晚上,还不给吃喝,不给拉尿,导致他拉尿了一裤子。
他早就受不了了,只要能摆脱眼前的困境,让他干啥都行。
王则之把另外一颗递给了那护卫,那护卫闻了闻,疑惑的歪头看了看王则之。
“怎么那么像…”那护卫说完陷入了沉思。
王则之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会制蒙汗药,那肯定会制毒啊。
“这个味道,很像塞外巫师用草原奇花和冰山雪莲搭配中原四十七种奇花异果炼制而成的那味奇毒。”
王则之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这就是越专业越容易钻牛角尖,一个泥丸还给脑补出了高大上的配方。
“吃不吃。”王则之不耐烦的问道。
“吃。”那护卫不再犹豫,一口吃了下去,似乎能吃到此种毒药是一种荣幸。
王则之让下属带着那管事洗漱去了,他带着那护卫去了土洞深处的仓库。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文一。”
“文一?一二一的一?”
“正是。”
王则之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道:“都是那文举人取的名字?”
“正是。”
“说说你的计划。”
“小的天生鹰眼,夜亦能目视,小的又查找过黑虎寨那处泉水的源头。
寨子里有个习惯,每到夜晚寨子里的人都要煮肉吃。
小的打算潜入崖顶带着祖传的蒙汗药,下入水源之中,第二日天亮,寨主即可携众入寨。”
“如果你布置个圈套,我们正好被一网打尽。”
“不敢,不敢。”
“理由。”王则之背对着他,向着门口走了几步,抬起头看着门外。
“家父为盂县商贾,几年前经过黑虎寨的地界,黑虎寨有一规矩,但凡路过商贾必须缴纳所运财货的九成,否则,全部灭杀一个不留。
家父不从,被杀…”
“我信了,你去吧,我明日去接收黑虎寨。”
王则之说完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文一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就像看白痴一样。
“你吃了我的毒药。”
王则之说完这句话,文一不再犹豫,抱拳施了一礼,冲了出去。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则之想赌一把。
之所以他敢赌,是因为文一跟那些悍不畏死的护卫有些不同。
王则之看了眼门外已经不见身影的文一,他转身打量着仓库。
“好汉,小…小的来了。”
洗漱完毕的管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仓库。
“嗯。”
“好汉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吩咐。”
“说说黑虎寨。”
“黑虎寨是我家老爷,不…不…那个天杀的文举人和昧了良心的寿阳知县出资扶持的。”
管家偷偷的瞧了一眼王则之,见他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下就来了精神。
“你有兴趣听,我就有机会活下来了。”管家如是想着,讲的更卖力了。
“黑虎寨所得钱财尽归知县所有,劫掠的货物则由文举人处理。
由于黑虎寨的寨规,往来盂县的商人越来越少,后来文举人和寿阳知县相商,他们打算勾搭盂县知县一起赚大钱。
他们三人相商之后,文举人指使黑虎寨开始在盂县往东的道路劫杀商人。
他们杀了好些个商人,这才在盂县东面立下规矩,但凡往来的商人必须留下九成财货。
规矩立下之后,商贾运往盂县的货物就少了,于是盂县的商人开始涨价。
文举人和寿阳知县知晓后,顿觉这是徒给他人做嫁衣,恼羞成怒的两人联合盂县知县挤兑盂县本地的商贾。
等他们把本地商人挤兑走之后,文举人的货物开始大肆售卖。
文举人进入盂县之后抬高了物价,平常百姓买不起,就有了不少走货郎偷偷走山路进城卖货。
文举人大怒,安排黑虎寨弄死几个走货郎,致使盂县再无便宜的货物,于是文举人借此事件又一次提高货物售价…”
王则之脸色一沉,打断了他,问道:“现在盂县的粮食多少钱一石?”
“一百二十两三钱…”
“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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