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聚福楼没有接别的客人,空空荡荡的聚福楼,为的就是迎接姜大有。
实则,在暗处,躲藏着的人,是看不见的。
本来,姜大福的打算是,姜大有一进入聚福楼,他手下的人,就会将姜大有擒住,给其一个下马威。然后绑来,见姜大福。再威逼利诱,达成姜大福的目的。
他们俩本是堂兄弟,姜大福自幼胆子就大,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与他胆子够大有关。
而姜大有虽说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他惜命、谨慎、胆儿小,这一点,没有人比姜大福更加了解。
但姜大福没有想到,姜大有会来这么一出。
姜大福从二楼上往下看,下面聚集了好多人。
如此一来,原本的计划就只好放一边了。
这时,聚福楼掌柜的,迈着快步走进来,小声说道:“老爷,姜大有和岳水仙来到了。”
姜大福端坐下来,问道:“只有他们两个吗?”
掌柜的如实道:“还有一个少年,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们看起来紧张吗?”
“与平常无异,还笑着聊天。”
“哦?”姜大福睁大了眼睛。
以他对姜大有几十年的了解,就算姜大有再有准备,也不会这么淡定地来见他,难道还有什么花样?
在周启等三人中,姜大福关注的只有姜大有一人,对于周启,他完全忽略掉了。
“去叫姜大有进来,还有岳水仙,其他人拦在外面。”
酒楼掌柜陈先栋,跟姜大福十年,论做生意的资历和头脑,他远远不及姜大有。
他平生最最讨厌和嫉妒的吗,就是姜大有。
只是姜大有跟姜大福乃是堂兄弟,加上姜大有自从姜大福创业年间便跟随他打天下。这一点是陈先栋万万比不上的。
自从姜大有被姜大福扫地出门之后,陈先栋别提多神清气爽了。
姜大有走了,那么大掌柜很可能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他陈先栋盼了十年,眼看着得偿所愿了。
可没想到,姜大有自立门户吗,而且干的红红火火,让姜大福坐立难安。
他就想不出,如果姜大有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早不显露出来?
难道在跟随姜大福的这些年中,姜大有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才能?
如此想来,他便更加嫉妒姜大有了。
陈先栋精瘦的身形,走起路来都会带风的那种,看上去就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再看姜大有,又矮又胖,就像个矮冬瓜。
可他陈先栋为什么就是比不上姜大有呢?这其貌不扬的姜大有为什么就处处比他强?
大堂中,姜大有三人端坐着,旁边有小二在倒茶,小心伺候着。
陈先栋整理了一下心情,快步走过来,冲着姜大有一抱拳道:“姜大掌柜,老爷有请。”
姜大有看向陈先栋,笑容凝结在脸上,说道:“陈掌柜,如今老兄我正值创业时节,你我也曾公事多年,我了解你也是个精明能干之人,我有心纳贤,你可愿意过来帮我?”
陈先栋一张脸霎时间抽动了几下,他在心中狠狠骂了姜大有一番。
他往年间,一向跟姜大有不和,二人明争暗斗多年。
此刻姜大有说出这番话来,很明显就是在调侃他。
陈先栋冷笑了一声道:“姜大掌柜,你与老爷毕竟是兄弟,可你不念旧情,不念旧恩,处处与老爷抢生意。像你这等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之徒,陈某不屑与你为伍。”
周启翘起二郎腿,端起茶轻轻眠了一口,看戏似得望着姜大有和陈先栋,心中暗道:这二人有故事啊!
却见姜大有哈哈一笑道:“我是个人,人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可我忘记了,有的人其实是狗,这狗啊,不论主子有多恶,都会衷心于主子。”
他放下盖碗茶杯继续道:“这主子若做恶人,他便做甘愿做恶犬。可我们人啊,就要躲开恶犬,倘若恶犬受主子挑唆咬人,那人就没法子了,只好一棒子将恶犬打死,免得被咬到。”
陈先栋气得全身哆嗦,论做生意的才能,他不及姜大有,论口才,他还是不及姜大有。
“姜大有,你......你......你竟口出恶言,辱骂于我。”
岳水仙在一旁咯咯地笑起来,周启却说道:“哎,我说这位陈掌柜,我明明听见姜大掌柜骂的是狗啊,你怎么揽在自己身上?莫非你觉得自己是狗不成?”
姜大有和岳水仙俱都哈哈大笑,陈先栋的一张脸,由红变白,好半天都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气。
“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
陈先栋怒声指责周启,恨不得立刻将他扔出聚福楼。
周启淡然一笑道:“这里说话的都是人,可有狗叫唤的份?”
“你这黄口小儿,你找死!”陈先栋指着周启的手,因恼怒而不住颤抖着。
“陈掌柜,我是让你去斗嘴的吗?快将人请进来。”这时,二楼上一个雄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听到了吗,你就别吠了,赶快带路吧。”岳水仙哼笑着道。
陈先栋论口才,他大概一个都比不上,三个人能骂到他哑口无言,只好自认倒霉。
“哼!”他大袖一甩,走在了前面。
三人随后也跟着他上了二楼,在一间叫做“清心阁”的包厢前,陈先栋停住了脚步。
“老爷就在里面。”
姜大有冷冷看了陈先栋一眼,第一个推门而入。接着,岳水仙也走了进去。
周启正要进入,却被陈先栋拦住。
“老爷没有邀请你,留步。”
周启瞅了瞅陈先栋道:“一条狗,拦我?还不够格。”
陈先栋怒瞪着周启,道:“这里是聚福楼,我是聚福楼掌柜的,你说我够不够格?”
周启自腰间拔出青尺剑,一道青芒,就落在陈先栋的脖子上。
“做掌柜的,还是一条狗,再拦我,信不信我立马砍了你的狗头?”
陈先栋吓得脸色都绿了,身体也不住颤抖起来。
“哼哼,陈掌柜,让他进来吧!”里面姜大福的声音传出来。
陈先栋也不回话了,连滚带爬地下了二楼。
周启收起了青尺剑,踱步进入了包厢中。
偌大的包厢中,此时就坐着一个人,此人看起来精壮的很,也神气的很,看向他们三人的目光带着些微的不屑。
今日,周启并未穿那身彰显富贵的锦衣华服,只是随便穿了身常服,并无特别。
所以,仅凭衣服,姜大福也看不出周启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有,我请你和岳老板二人前来,为何要带一个持剑的打手进来?你是欺我一个人吗?”
姜大福心中暗喜,正愁如何发难,此刻这持剑的周启,便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公子请坐!”姜大有和岳水仙竟异口同声说道。
姜大有拉过一张凳子,待周启坐下之后,他和岳水仙才分坐两旁。
姜大福风风雨雨打拼了几十年,对于眼前一幕,他多少也看出了些门道。
“主家?”姜大福目光闪烁看向周启,似在询问周启。
“算是吧!”周启微微一笑。
姜大福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心中很多云雾拨开,有了清明。
“哈哈哈......如此便说得通了。”
“你想说什么?”周启问道。
“你,哪里人士?”姜大福看过来。
“京城人士。”
“看来也是有些背景的。”
“算是吧!”
“哼!”姜大福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京城人士又如何?你老老实实在京城做你的生意便是,为何来到这边境之地?为了打垮我?”
周启却没理会姜大福,望着空荡荡的一张大桌子道:“不是来赴宴的吗?酒呢?菜呢?”
“酒菜只为朋友和知己而备,你持剑而来,是敌非友啊!”
“那为我们备了什么?刀还是剑?”
“有刀有剑,还有笔墨纸砚。”姜大福冷笑起来。
“这刀剑我能理解,这笔墨纸砚为何?莫非要我们签卖身契?”周启微笑道。
“差不多,我要你‘古奇’的招牌和那些设计图。”
“若是不给呢?”
“给的话,酒菜招待,以后是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不给,只好刀剑招待了。”
周启看了看身侧两旁的姜大有和岳水仙,好笑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他想做强盗?他是不是傻?”
姜大有嘿嘿一笑道:“公子,我这堂哥一向如此,这些年,做强盗,抢生意都习惯了。你就当他傻子,别跟他一般计较。”
“姜大有,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
姜大有一向惧怕姜大福,此刻他这个堂弟竟然骂他,他如何能接受。
“姜大福,你早已与我恩断义绝,以前我们是兄弟,如今什么都不是。我如何骂不得你?你寡情薄义,你过河拆桥,你狼心狗肺,你畜生不如......”姜大有越骂越爽,完全收不住了。
“姜大有,你是不是活腻了......”姜大福拍着桌子,站起来,一张脸气的通红。
“姜大福,你想霸占我的一番心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我就是要将生意做大,打垮你,我等着你穷困潦倒,饿死街头的一天。”
“你的心血?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本事?‘古奇’这个招牌,都是你这位主家的心血,你能干成什么事情。”
“不管如何,如今‘古奇’是我在打理,而且打理的非常顺利,打垮你,只是迟早的事。”
姜大福被姜大有的话刺激的暴跳如雷,顺手间,桌子上的杯子被他摔碎在地上。
躲在聚福楼中的彪形大汉们,都在等着摔杯的信号,此刻,一群二十多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了出来,朝着姜大福他们所在的那个包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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