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缓解了一下饥饿,江晓白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隐约还能听见动物嚎叫的声音,不敢停下来,天色渐晚,必须得找到安全的地方才好安心休息。
高耸入云的树木蜿蜒曲折,让人看不清方向,缝隙中透露出来的月光,斑驳的照射江晓白身上,一身凌乱肮脏的白衣走在森林中凸显的身影更加单薄。
江晓白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有一个地下山洞,又找了些酸果子木柴和石头,费了半天劲才在山洞里生了火,沉沉的睡去......
唐山寺。
白沈听面色凝重的看着钟楼里的尸体和血迹,紧张的情绪让他什么时候掐的手出血了也没有感觉到,钟楼外熙熙攘攘的士兵拿着火把一批又一批的来报:
“报告,东门并为发现异常。”
“报告,北门并未发现异常。”
“报告,城门十米外未发现异常......”
白沈听头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的感觉,从在人群中发现江晓白不在后,心里就一直不安,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士兵来报在钟楼发现与上次血手印一案同样的尸体时,他心咯噔的跳了一下,生怕是江晓白,发现不是后才放松了点神经,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白沈听实在是坐不住了。
“魏之,备粮食备马,我要亲自去找。”
魏之心里叫苦,若是被白将军知道了,他又要受罚,可看见白沈听坚定的眼神,知道是劝不动的了。
“遵命,可天色已晚,而这钟楼的血手印案还未查备,少爷不如明早出发?”
“立刻。”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当少爷的下属太难了,说什么也不听,听了也没用,不去又不行,魏之只好两眼泪汪汪的跟着白沈听一同出发搜寻江晓白。
白沈听赶了一夜的路,在唐山寺外最边缘的悬崖底发现了马车,此时光鲜亮丽的长袍周围已经全是泥土,白净的皮肤上也沾满了灰尘,在支离破碎的木头下疯狂的翻着。
“少爷,你在旁边等着就好,这种小事就让我们来做,怎么能让你动手。”
白沈听并未停下动作,他在悬崖处发现了江晓白衣服的碎布,他确定那花式是江晓白穿的,错不了。此刻的白沈听手稳不住的一直颤抖,翻遍了悬崖底都没有看见江晓白的影子,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一定在这周围,魏之,带兵分头行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遵命!”
天刚微微亮,不知什么时候木头熄灭了,江晓白在寒冷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外面渐渐的下起了雨,狂风呼啸而过,吹的江晓白蜷缩在山洞的角落无法动弹
好冷...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刀子割一般疼痛,嘴唇渐渐变得苍白,山洞也变得潮湿了起来。
江晓白想着再这样下去就会死掉,她的求生欲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意识清醒,寻找着可以帮忙的东西。
山洞里好像是有人住过,里面有一片巨大的荷叶,一些未烧完就打湿了的木柴,江晓白只好先顶着荷叶出去寻找食物。
大雨把树上的果子都打了下来,江晓白这一路收获颇丰,还遇到了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
“阿弥陀佛,实在是对不住,既然你都快不行了,不如让我送你上路吧。”
江晓白一脸认真的对着兔子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然后利落的带走了还未来得及断气的兔子,脑袋里已经想着美味可口的画面了。
江府。
江淮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中央,他一回来就听见江晓白失踪的消息,看着跪在下方哭哭啼啼的江妍儿,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
“别哭了,晓晓这么幸运不会有事的,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江妍儿一愣,本以为能够引起父亲的心疼,没想到却适得其反,默默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裙,暗自记恨着。
苏氏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的模样心疼不已,一双玉手温柔的拍着江淮的背,小声的安抚着江淮:“老爷不要着急,妍儿也是担心晓白,晓白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不会有事的。”
“儿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晓白失踪,你就把怒气撒在妍儿身上不成?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那肖慧君的女儿。”叶氏握着拐杖撇了一眼江淮。
江淮难以置信的看着没有半分担忧的母亲,内心是又气又痛,一下子没忍住咳出血来,吓得苏氏连忙让下人叫了大夫来。
“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一向公平对待,如今晓白正处于危险之中,母亲还在这说风凉话,难道就没半分担忧吗?!”
江淮说完便气晕过去,一家之主生了病,大堂瞬间乱了起来,江府灯火通明,忙碌了一夜。
打了半天才弄起了火,江晓白满脸木灰的盯着眼前的兔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
等待雨停,填饱肚子后的江晓白决定继续出发寻找出去的方向,可森林这么大天空被挡的严严实实,完全找不到方向,只好一路捡着果子作为储备。
隐隐约约听见了狼群嚎叫的声音,江晓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的运气总是如此的倒霉,可自己的身上只有一把断裂的小刀,根本没有杀伤力,更可况现在浑身是伤。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晓白确定好声音的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奔跑,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可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饥饿的狼群闻到了空气中血腥的味道,狼嚎声中都充满了兴奋。
江晓白跑的精疲力尽,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三匹狼!凶神恶煞的眼睛看着江晓白,江晓白感觉自己要两眼冒金星了。
“完了完了,本小姐一世英名就要死在这不明不白的破森林了,不要啊呜呜呜,我还没有变成富婆呢!”
江晓白看着越来越近的狼匹,亮白色的皮毛血红的眼睛,尖锐锋利的獠牙上还滴着口水,看着江晓白兴奋的摇尾巴。
完蛋了,看这狼的样子饿的不行。
白狼张出锋利的爪子朝着江晓白的方向狂奔过去,江晓白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狼,心一凉,屏住了呼吸,绝望的等着疼痛的来临。
并没有想象中疼痛的感觉,微微睁开眼的瞬间,光刺进江晓白的眼睛,疼的她没能完全看清眼前的画面。
风卷起落叶,一袭红衣飘扬,江晓白居然有点失落,那身红衣男子,不是白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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