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爷叔们即将失望地散开，莫一凡赶紧拉住了一个看上去比较淳朴的爷叔。
“侬做啥？”爷叔警惕地看着莫一凡，咧开了满是黄牙的嘴。
“爷叔，侬好！”莫一凡说了句地道的魔都话。
“能不能把您的房子租给我用用？”
一听这个年轻人要租房，爷叔的眼睛顿时犹如一盏白炽灯般亮了起来。
一把年纪，不想折腾的他，就指望着房租过日子呢！
“阔以阔以，侬要租多长辰光？半年？一年？我帮侬讲，我的房租可是便宜的很咧，半年才……”
爷叔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莫一凡根本无心闲扯，直接说道：“我就租三天房子。”
爷叔的脸瞬间就黑了：“侬讲啥？小伙子，侬拿我寻开心是哇？哪有租房租三天的？”
莫一凡二话不说，直接拉开包，从里面数了十张红票子递过去道：“那，就凭这些，租三天，够不够？”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是尽量用钱解决好了。
爷叔结过软妹币，在阳光下照了一通后还不放心，又到旁边地摊摊主那儿拿了个紫外线验钞灯，一张张照过去之后才确定无误。
“哈哈，一句哎话，来来来，跟我来。”满脸笑得跟菊花一样的爷叔，热情地带着莫一凡一行人到了他家。
一处和其他地方并无二样的破旧房屋。
爷叔从兜里掏出把都快盘出包浆的黄铜钥匙，插入锁芯转了两下，这破旧的房屋就被打开了。
“吱呀。”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子陈旧的气息就扑了出来。
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门内扬起的灰尘显得格外显眼。
“咳咳~”
欧阳夏夕被灰尘呛得捂住鼻子咳嗽了起来，其他几位稍微好一点，但也都皱着眉头，显然不好受。
莫一凡探头进去看了看，房子差不多三十来平米，除了床和桌子和一个柜子外，啥都没有……
而且床和桌子都是破破的，莫一凡瞅这床和桌子的款式，很有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风格，没准这些家伙什比他爸年纪都大。
转头一看，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略有生锈的电风扇，三角牌。
莫一凡插上插头，“嘎达嘎达”的声音响起。
还别说，虽然声音有点硬核，但是这风力属实给力，一点不比市面上时新的牌子差，有种老苏联的工业产品的感觉。
虽然笨重，但质量就是硬。
可以，就是这样，很棒棒！
莫一凡饰演的是个落魄的画家，落魄的画家就该住这种房子。
这种无需任何修饰的真实感，恰好是莫一凡所需要的。
一切都是现成的，比所谓的剧组的那俩道具可给力多了。
“钥匙丢着，我先走了，三天后我再来啊。”爷叔笑眯眯地把黄铜钥匙给了莫一凡之后就走了。
有了钱，自然是要去潇洒喽！
“地方搞定，咱们先准备准备。”莫一凡拍了拍手说道。
“老板，怎么个准备法？”张观满脸茫然地问道。
“我的想法是这得，老鼠的人设是个落魄的画家，他很努力，但是画的画就是卖不出去，所以他是一个矛盾的人。”
“一方面，他热爱画画，对自己的绘画水平也很有信心，也很努力，因此，咱们在拍他画画的时候，他的眼神是专注的，情感是热烈而虔诚的。”
三人点点头，他们虽然不懂，但觉得莫一凡说的很有道理。
“另一方面，因为没有名气，他的画根本卖不出去，甚至都无人问津！”
“所以当梦想和现实起冲突的时候，老鼠的内心是痛苦的，他开始颓废，这些转变都要拍摄进去，尽管我们的视频只有十几分钟，但是该有的都要有！”
莫一凡强调道。
为此，他还特意买了几件旧衣服，毕竟是落魄画家，如果还衣着光鲜亮丽……这合理吗？
布置好画板什么的之后，已是晚上七点多。
不得不说，虽然这次的拍摄成本很低，但是却很考验细节，为了力求真实，莫一凡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OK，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去宾馆住一夜，明天正式开拍！”莫一凡叉着腰说道，此时他的额头已经起了细密的汗珠。
第二天一早，拍摄正式开启。
莫一凡套上破旧的羽绒服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示意欧阳夏夕开机。
昏暗而破旧的房间内，遍地都是油画纸，有些只画了寥寥几笔就被放弃，可以看出，画家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拿着画笔，聚精会神看着画纸，时不时添上几笔，眼里仿佛只有这幅画。
“吱呀！”
摇摇晃晃的门被推开，聚精会神的老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中的画笔顿时一滑，这幅精心构造的画就被毁了。
来人正是张观扮演的流浪歌手。
当然，应莫一凡的要求，张观背着一个旧吉他，头上也戴着飘逸的假发，活脱脱一副葬爱家族的杀马特造型。
“你个混蛋！”
老鼠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朝着俞理群咆哮道：“老子画了一天的画，眼看着就要完工，被你给毁了！”
“老鼠，别激动嘛，这样，今天晚上的饭我请了。”张观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吉他说道。
“那还差不多！”
“咱们明天继续去地铁吧，你卖画，我卖唱。”
“没问题。”老鼠说道。
“走，吃烧烤去，我请客。”
走出门之后，莫一凡直接喊道。
“卡！”
“嗯，这段拍的不错，等会咱们直接去地铁五号线拍摄。”莫一凡翻看了一遍摄像机之后评论道。
由于许浦村在ZX区的缘故，所以他们直接去了魔都地铁五号线，离这儿最近。
五号线在2003年11月25日才通车，所以很新，但是人流量依旧凶猛。
找了一处相对热闹的地方，四人就继续了他们的拍摄路程。
莫一凡的主意就是力求真实，如何营造出真实感？那就按照最真实的拍！就把自己当做卖画的融入进去。
莫一凡带了个小马扎往地上一放，咯吱窝里夹着一块画板，把画板支撑起来，他的摊就成了。
哦，旁边还另外支起了一块板子，上面写着：写真五元，成品画二十元。
至于张观，就在旁边不远，身上挂着个吉他在那边自弹自唱，
莫一凡对着欧阳夏夕比划了个OK手势，欧阳夏夕马上会意，拿着个摄像机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