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复宠,乐妃明显感觉到了陛下的不同,以往他是宠自己,可规矩就是规矩,一旦侵犯,他照样是一国之主,而她的下场就会是冷宫禁足;可这次不同,这点让乐妃十分疑惑,陛下还是以往的陛下吗?
“怎么如此看着寡人?”陛下抚了抚她的脸,温柔淡然于他的气场形成了强烈对比,“饿了吗?”
陛下比乐妃年长很多,以往他表露的也是帝王之尊,长辈之严,可如此倒消退了不少,会让人一时忘掉他那不可侵犯的地位,与之靠近。
“陛下……”乐妃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她想要拒绝,可是这般温柔一瞬间也就软了心。
“让他们传膳,今儿个御膳房定然做了你平日爱吃的。”
陛下命李忠祥去传了膳,全然是乐妃平日里爱吃的,又命人拿来了好多珠宝玩件赏赐。
用膳时,乐妃先不明白殿下这异常举动到底为何?
“乐儿,往日里你爱吃这个,今日特意换了新花样,你瞧瞧看还有什么爱吃的,若是没有,便从汴州进一个人来,如何?”
陛下眼见她吃得并不多,想着这菜许是不合她胃口,又命人去请来汴州的地道厨子,现如今只要是乐妃所想的,便是这宫里头一件大事。
“汴州来的厨子,宫中不是已有来几位吗?何须再去进?”乐妃随口一句,却让陛下心中欢喜,“你若是不喜,便让他们原路返回如何?”
话中有意,指的是新得宠的妃子,是汴州进来的美人,有几位一句给了位置想要再退回去,只怕是要花些功夫了。
可事全凭陛下一人决断,李忠祥办事又极为利落,也就几日的功夫便就办妥了。
乐妃娘娘也明白陛下所意,可她却没这般嫉妒心,“陛下可是玩笑不是?这事干嘛与我商议,陛下喜欢留着便是了。”
陛下满心欢喜,只当她是在使性子,越发宠溺着她:“是寡人不喜,寡人只喜爱乐儿一人。”
乐妃娘娘猝不及防,她猛地抬起头来呆愣着看着陛下,说你一句话来。
陛下此话一出,就连一旁伺候着的李忠祥也吃惊得不行,他可是打小就跟着陛下,他脾性最为了解。这登帝之后心思是越发的猜疑谋划,要说这真心,当真是头一遭。
在则看来乐妃娘娘到底有何魅力能得到此番恩宠,当真称奇。
……
“殿下,乐妃在殿下如此大胆,陛下会不会责罚于她?”伍子依在车撵上还惦记着乐妃的安危,可真是多操心。
“无事,能得此恩宠的乐妃,不会如此糊涂。”
赵觐辰比起其他更担心伍子依,片刻也不让他省心。
“殿下,你刚才表情似乎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伍子依跟着世子朝夕相处这么久,也能瞧出些名堂出来。
“我何时如此过?”赵觐辰淡淡地回她,“我只是在想你,你不担心此事对你的安危,反倒去关心乐妃的处境,她有恩宠在,没人敢说她半分不是。”
伍子依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伴君如伴虎,谁知晓这恩宠何时会消失掉呢。”
她原来最担心的是这个。
今日陛下是宠爱乐妃,可若是不喜欢了又该如何?帝王的爱太过于狭隘,何来的长久之谈?
伍子依也不单单担心乐妃的恩宠是否会消失,更担心不过的是自己。
赵觐辰也觉察到她对人带着一种不信任,只当这是两者在一起的谋合,日子过好了,其余的又何来的重要。
“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去楚地,收拾的东西可好了?”赵觐辰将话题给移开,她若有所顾虑,那就将这顾虑给彻底打消。
其实包袱物件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她东西也不太多,知道此次去楚地,又好些个稀罕物件,便打算空车去,满载而归了。
“殿下,去楚地的路程需要多久?若是不长,我便少带些物件,毕竟跟着去的人众多。”伍子依从岭南到京城的时候就是物件太多了,不仅动身繁琐,还被山贼土匪给瞧上了。
“楚地路途遥远,若是没有赶行程,东西便就从简一些得好,到时若有缺的只管备上就行。”
去楚地兵防有很大一部分要带些粮食兵器药草,这就占了很多的车马,伍子依觉得自己此去可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能不惊动他人便就自己从简一些好了。
“我也是如此想的,兵营之地在于士气,对视太过于奢靡懒散且不是坏这氛围,我可不敢做这罪人。”
伍子依比世子想的还要严谨得多,对她来说那些年跟着姑姑学的东西全然都是有用的,只是自己不够谨慎,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楚地现无战事,你无需如此紧张,更何况我带你去,原本就是让你游玩的。”赵觐辰带她的原因皆因于自己的私心,“楚地的丝绸缎子最为极品,你若是瞧中了喜欢,便就整个买下来,如何?”
伍子依一怔,“殿下这是同意我开商行了?”
原以为世子会极力反对的,不曾想他看得更远。
“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满足你。”这是赵觐辰给她的承诺,目前为止也没有爽约过。
“可这是不被允许的。”世子大婚后就是王爷,那她一个王妃如何能抛头露面做这贾商之道?
赵觐辰却对那些规矩毫不在意,“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定会全力支持你。”
这句话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承诺。
“酒楼的事情我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四七也是个极为稳妥之人,他来做这酒楼的掌柜最为合适了。”
伍子依要想盘商行又得守规矩,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行走了。
“既然觉得妥当那就放手让他去操办,这酒楼原本就有名气在,加上地理位置又极为好,生意也不用过多担心。”
世子难得跟她商谈酒楼之人,起初还以为世子会极力反对这事;可如今不仅答应了下来,还一件一件的为她操办。
叫伍子依怎能不感动,不为他而心动倾慕呢?
“殿下,为何许我做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