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抄炉旁边一字排开12座锻炉,和后世抖音上看到的锻炉,没啥两样。毋庸置疑,依然采用水力。每台锻炉边上都有一台水力双重锻锤机,一机两锤,可以用把手操控。大的锻锤重五百五十斤,冲程一米多,每分钟落锤40次;小的重一百斤,冲程30多公分,每分钟落锤200次。大锻锤用于粗加工,小锻锤则是精加工。
邬文化看着眼前粗制滥造的机器,对舅舅邬桃说:“可惜,现在的技术条件不能冲压,更不能精密锻造,否则就有更好的金属机床可用了。”
邬桃对这二货表示“……………”没好气的,给他个白眼。
拥有丰富炼铜经验的邬果,查看炉内的木炭粉和经过洗选后,用土窑煅烧的铁矿石和均匀拌合的石灰石,转身扳动机括。水车联动的绞盘转动起来,传送带开始匀速转动。工人们只要把物料铲上传送带,它就能省时省力的供给物料……。
大约半天时间,邬果从高炉侧面的观察口向内观看,铁水聚在炉底,呈现出橘红色。从炼铜的经验判断,这练铁应该差不多,无非是温度更高点而已,应该开炉出铁了!
穿着防护服的邬氏族人,手持长柄铜钳,把高炉下部出铁口的活门打开,顿时铁水像小青蛙一样跳跃出来。这些铁水混合着炉渣,铁重而渣轻,炉渣浮在面上,工人用铜挡板挡下来,让渣铁初步分离。用于浇铸的沟槽侧门打开,除掉大块炉渣的铁水,从沟槽流进地上早就摆放好的模具,铸成一个个一斤重的长方形铁块。不一会儿,铸了数百个生铁锭子。
邬文化满意的笑了,30立方米的高炉有效容积,每天也能炼出100吨铁。一年也就3万吨的产量,只能说还行,距离自己百万吨级的目标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啊。
生铁够了,邬果关上用于浇铸的沟槽,打开通向炒铁炉的沟槽,铁水流进早就预热好的炒铁炉。反射式炒铁炉外观像茶杯,铁水装在杯中,煤炭在杯子底部燃烧。煤炭和铁水完全隔离,不用愁煤炭中的硫、磷混如铁里,用木炭成本低多了。
此时炙热的铁水,泛起星星点点的亮光,邬果看后,轻轻颔首,暗道:“果然和炼铜差不多,这些光点,如同铜水中的小炉渣”。邬果开动了搅炼设备,高炉炼出的生铁水,一经搅动,碳和空气中的氧在高温下剧烈反应,产生二氧化碳,放出大量的热,铁水像开了锅。铁花翻滚,炉渣全被铁浪冲到了炉壁上。
生铁熔点比纯铁低300多度。当生铁水中的碳变成二氧化碳排走后,它的熔点就逐渐提高了,于是炒铁炉中的铁水变得浓稠,最后变成像胶体一样的铁团。停下搅拌,工人们用长铜钳子夹起铁团,放到锻锤下面敲打。铁团中的杂质被挤了出来。以高炉直接从铁矿石炼出来的称作生铁,以经过炒铁炉炒炼的为“熟铁”。这“熟铁”包含了后世意义上的“纯铁”和“钢”。
碳含量的高低决定了钢铁的软硬,于是通过锻锤敲打来分辨钢材,拥有大量冶铜经验的邬氏族人,表现出了良好的专业素质。不一会儿,就按要求把铁团初步分成了四个等级,分别是纯铁、低碳钢、中碳钢、高碳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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