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五影会谈结束后,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首次实现了全面和平。
但这份和平是有期限的。
那就是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的寿命。
当被誉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死去,各国再无顾忌。
第一次忍界大战随之爆发。
不甘被困半岛的雷之国孤注一掷,投入千余忍者向木叶发动侵袭。
木叶忍者在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带领下,守护着忍村,为木叶带来了胜利。
最终,以云忍战败为结果收场。
这并非因为云忍全面战败。
而是云隐村没能处理好国内的问题,维持战争只会导致国内动荡。
为保证革命成果不落到贵族的手里,二代目雷影提出了议和。
木叶同样也是伤亡惨重,因而千手扉间答应了二代目雷影的请求。
七天前,他便亲自率领议和队伍前往云隐村。
对于这个决定,木叶内部自然不会全部支持。
突如其来的战争,让无数人痛失至亲。
此等深仇大恨,岂能轻易放下?
因此,以木叶三大忍族的宇智波为首的武斗派,其实一直不满千手扉间的决定。
当然,千手扉间毕竟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
初代目火影的妻子漩涡水户也在千手扉间离开后亲自坐镇火影大楼。
在千手扉间离开期间,漩涡水户全权负责处理木叶的大小事务。
因此,哪怕反对派再不满,也只能是憋在心里。
可人心不满却难免会滋长。
这是漩涡水户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知道扉间的决定是正确的,很无情,但绝非只是考虑到伤亡那么简单。
甚至可以说,千手扉间决定亲自去一趟云隐村,正是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这些事情,木叶的普通忍者并不清楚。
所站的高度,决定了他们不能理解这种行为。
因此他们需要发泄。
在无法复仇的压抑中宣泄这份不满。
木叶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让他当火影!”
“没错,我听家里的大人说,其实就是那个千手扉间为了当火影才逼走了我们的族长。”
“如果是族长当火影的话,肯定会带领我们杀到云隐村去。”
“对,都是千手扉间的错!”
几个以宇智波为首的小孩,正围在一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其中有三个,因为家里有人在战争中牺牲,还穿着黑色的衣服。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小孩忽然一怔,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指着前方,指尖颤抖,结结巴巴道:
“纲……纲手,是纲手!”
其他小孩顺着手指望去,只见身穿纯黑和服的纲手正站在那里,低垂着脸,紧握拳头。
为首那个宇智波小孩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大家快跑!”
可显然已经迟了。
随着天空中落下倾盆大雨,年仅几岁的纲手冲了上来。
她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将这群小孩揍了个落花流水。
直至年幼的纲手累了,小孩才抓紧机会跑掉。
逃跑前,还不忘搁下狠话:
“这个仇我们记下了,我们还会回来的!”
直至他们走远,孤独地站在暴雨中的纲手才嚎啕大哭了起来。
泪水混杂着雨水落下。
“你们什么都不懂!”
“妈妈她也是死在了这场战争!”
纲手肆意地发泄着心中的悲伤。
可这里根本没有人听得到。
这场战争,牺牲的不止是他们的家人啊!
她同样失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
千手一族同样家家戴孝。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中,谁不是受害者?
“可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纲手紧握拳头,仿佛是在宣泄命运的不公,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小小的身躯在雨中显得单薄而无助。
“战争并没有结束。”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纲手的思维陷入了停滞,甚至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她定睛看去。
只见一条狗站在不远处。
这狗有着黑白相间的皮毛,头部较尖,眼睛呈杏仁状,看着十分帅气,不知是什么品种。
当然,纲手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品种的狗叫哈士奇,又被叫做二哈。
“是你在说话吗?”纲手迷茫地开口道。
“没错,是我在说话。”
二哈点头,开口说道:
“你在这宣泄自己的情绪,没有力量,什么都不去做,这样就能让战争结束吗?”
纲手才反应过来,以自己认为最有力的证据反驳:
“战争已经结束了,雷影已经提出议和结盟的要求!”
二哈摇了摇头,为纲手的天真感到可笑。
“在云隐村,实力最强的其实是杀死你母亲的金角和银角,他们是强硬的主战派,雷影提出要议和结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金角银角不会认可这样的结果,最终必然会以杀死雷影和火影的方式继续推动战争。”
“开……开什么玩笑!叔祖父是木叶最强的忍者,他会为木叶带回胜利!”
纲手的情绪忽然变得极其激动,握着拳头就要上去揍这条大言不惭的狗。
哪怕她明白,自己根本对付不了这种成年忍犬。
然而,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当她一拳揍上去的时候,那条狗根本没有反抗,直接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再无动静。
纲手愣在了原地。
她根本没想过要杀死对方。
哪怕对方只是一条狗。
“没用的。”
那声音再次自身后响起,纲手顿时寒毛竖立,下意识反手挥出一拳。
当她转过身来,才发现地上又是一条狗的尸体。
纲手颤巍巍地回头一看,那边确实也是躺着一模一样的狗尸。
“这是……替身术?”纲手瞪大了眼睛。
不,不对,如果是替身术的话,受到攻击应该会显露出诸如木头之类的替身物品才对。
这个时候,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袭来。
纲手下意识地往传来大恐怖的方向掷出苦无。
噗嗤——
苦无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然后便是“啪嗒”一声肉体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纲手颤抖着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围墙之下,又是一条狗尸。
这已经是……第三条了,一模一样的,同一条狗的尸体!
这时,一声叹息幽幽传来。
“你这样会令我很头疼啊。”
纲手猛地抬头看去,脸上爬满了恐惧。
只见那条应该已经死了三次的狗,此刻无聊地正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二哈摇了摇头,从树上跳了下来,边走向自己的尸体边说道:
“虽说代替品要多少有多少,但像这样没有意义地被杀死的话,我也是会觉得非常头疼的。”
“抱……抱歉。”
纲手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
“倒不是需要你道歉,只是觉得太浪费而已。”
二哈摇头叹息,在脸色惨白的纲手那惊恐的目光中,将自己的三条尸体啃食殆尽。
最后,连血液都没剩下,就仿佛刚才地上的三条狗尸只是个错觉。
纲手颤抖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倒是想做个人。”
二哈打了个饱隔,望向纲手说道:
“既然还是不相信的话,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吧。”
如此说着,二哈拿出狗尾草撩了撩鼻头,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雨水也冲刷不掉的白色雾气弥漫开去。
纲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却骤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截然不同的环境。
树木在燃烧,大地被撕裂,轰鸣的爆炸声不断响起。
那是一片弥漫硝烟的战场。
这时,纲手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一处断崖上。
她定睛看去,在战场上捕捉到了叔祖父千手扉间的身影。
“二爷爷!”纲手惊喜地叫了出来。
此时的千手扉间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
他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鲜血与灰尘,紧紧地盯着前方,完全没听到纲手的呼唤。
在千手扉间的前方,是两只浑身覆盖着暗红查克拉和野兽骨骼,各自拥有着六条尾巴的怪物。
下一刻,其中一只暗红怪物将一块房屋大小的巨岩扔向千手扉间。
轰隆!
巨岩砸落在地上,掀起巨大的烟尘。
纲手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紧紧攥着双手。
一时间,竟是恐惧得发不出声音来。
光芒一闪,千手扉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不远处。
可纲手的心还没落下,一只暗红色的查克拉爪就已经袭向千手扉间。
千军一发之际,千手扉间再次利用飞雷神之术转移位置。
而这一次,在千手扉间落地的瞬间,四只暗红查克拉爪从地底冲天而起,呈包围之势拢向前者。
“水遁·水断波!”
超高压水柱自千手扉间的口中吐出,顷刻间将四只查克拉爪切断。
再次瓦解了敌人的进攻,可查克拉的大量消耗依然是令千手扉间头晕眼花。
就在这瞬间,其中一只怪物已经冲到了千手扉间的身前。
由暗红查克拉组成的巨大爪子一把抓住了千手扉间,直接扔了出去。
千手扉间就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
“二爷爷!”纲手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泪水不断自眼眶涌出。
二哈来到了纲手的身边,提醒道:
“这不过是重现当时情景的幻术,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
烟雾散去,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回下雨的街道。
纲手忍不住问道:
“二爷爷他……”
“会死,虽然暂时还活着,但死亡的结局已经注定。”
二哈耸了耸肩膀,以平铺直叙地语气解释道:
“千手扉间毕竟已经衰老,对付不了金银兄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必他也是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吧。”
“怎么会这样……”
纲手的双目失去焦距,充满了绝望。
如果说此前纲手还笃定千手扉间会胜利的话,那么此刻的她已经动摇。
至少信了七八分。
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哪怕忍者的孩子远比常人成熟,也改变不了阅历不足的事实。
二哈平静地注视着纲手,淡淡地说道:
“毕竟这就是千手扉间的命运,是他一个人所无法回避的命运和死亡。
可是,如果是被我选中的你的话,一定具备改变这一悲哀命运的可能性。”
“真……真的吗?”纲手看了眼自己颤抖的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二哈。
“当然了,所以跟我结下契约,成为代行者吧!”
纲手失神地注视着二哈,呆滞地问道:
“二爷爷他,真的会死吗?”
“会的,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的命运就是如此。”二哈肯定地点头。
纲手紧紧握住了拳头,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我也可以做到什么的话,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拯救二爷爷?”
“只要你希望的话,拯救千手扉间这种愿望根本不在话下,甚至连复活死去的人也能办到,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再次向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纲手微微一怔。
二哈呼出一口气,以郑重的口吻询问:
“这个愿望对于你而言,是值得付出灵魂的愿望吗?”
纲手迟疑了片刻。
她其实还不太能理解对方的话,可想到二爷爷,最终还是坚定了起来:
“为了拯救二爷爷的话,可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即便前方就是地狱?”
“没错!”
“很好,现在将你的手搭在这里。”二哈朝纲手伸出了自己的右爪。
纲手毫不犹豫地搭了上去。
二哈的咧嘴而笑:
“那么,契约成立。”
声音落下。
纲手忽然觉得自己的胸膛有种痒痒的感觉。
脑海里也仿佛多了点什么。
那是与虚境的伟大存在签订的,为期50年的契约——轮回之终末。
契约的内容是:拯救世界,迎来故事的终结。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契约的证明就在你感受到的那个部位上。”二哈提醒道。
纲手直接掀开衣襟,才发现自己的胸膛左侧出现了一串数字。
「106」
二哈露出略微诧异的神情道:
“不错,你是我近来见过素质最好的一个。”
“这是数字是什么意思?”
纲手困惑地擦了擦胸前的数字。
二哈耐心地解释道:
“这是你现在持有的数字总量,你可以把它们分配到身体或技能上,以此来进行强化。
当然,你也可以用数字兑换想要的东西,可有一点你是必须记住的,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未分配的数字归零,一旦未分配数字归零,将会发生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吗?”
年幼的纲手咽了下口水,她回想起对方自己吃自己的画面。
二哈郑重点头,道:
“你试着把手放在数字上,然后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闻言,纲手照做。
然后,她发现一股奇怪的信息出现在脑海当中。
一个明明不应该认识,但现在却诡异地能够理解的“虚拟屏幕”出现在眼前。
纲手能看到,在那虚拟屏幕上,有着一个迷你版的自己,边上还显示着各种数据。
姓名:千手纲手
固有技能:
仙人体,五星Lv.0(?/?)
保有技能:
怪力,三星Lv.0(0/100)
查克拉提炼术,一星Lv.3(0/5)
变身术,无星Lv.4(0/1)
替身术,无星Lv.1(0/1)
持有数字:106/0
“竟然已经初步掌握怪力啊。”二哈再次露出诧异的神情。
纲手呆了一下,但脑海里凭空多出来的信息,让她能理解眼前的事情。
“这是……我掌握的忍术?可这个仙人体是什么?”
二哈意味深长地解释道:
“那是你们千手一族祖传的染色体,我这有更厉害的,但你现在还小承受不了,所以我不能给你。”
“祖传的染色体?”纲手显然听不懂这话,小脸满是迷糊。
二哈摇了摇头,说道:
“没时间解释了,这个日后再说,你再不去救千手扉间的话,说不定就要来不及了。”
闻言,纲手顿时就慌了。
“那,那我该怎么做?”
可她也没感觉自己变强了,这怎么救叔祖父?
“既然你和我签订契约,我自然会实现你的愿望。”
二哈如此说着,脚边忽然荡起金色的涟漪,一道粉色的大门自其中凭空浮现。
“基础型任意门,如果是使用这个的话,就能瞬间到达世界十光年内的任何一处。”
“当然,前提是必须拥有地图坐标。”
二哈把爪子搭在门把上,轻轻把门拉开,门框边缘的四个孔喷涌出淡淡的蒸汽。
“我姑且记录有雷之国那边的坐标,跟我进来吧。”二哈朝纲手说道。
当粉色的大门打开,呈现在纲手面前的,并非木叶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阴暗的森林。
在门的另一头,隐隐有轰鸣的爆炸声传来。
半身走进任意门的二哈回过头来,催促道:
“再犹豫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
闻言,纲手猛地咬紧牙关,强行压制心中的恐惧,毅然走进了任意门。
砰!
粉色的大门再次关闭,二哈和纲手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木叶的街道上。
而随着任意门沉入金色的涟漪当中,更是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暴雨冲刷着一切,就仿佛女孩与狗未曾存在过。
片刻后,两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木叶暗部抵达现场。
男性暗部:“不在这里。”
女性暗部:“我回去报告水户大人,你到别处再找找。”
男性暗部微微点头,然后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