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道出底细,孟婆心中颇有些不服气。
看到漂浮在陈尘身旁的彼岸花,孟婆顿时来了底气:“好你个癞皮狗,不仅私闯我地府,还私自毁坏我地府中的至宝彼岸花,今日我也不用禀告阎王了,就冲着你这点,我也要治你的罪。”
说着孟婆取出一把长剑,剑指陈尘。
“哼!我今日来这地府,可不是来跟你动武来的,若你执迷不悟,就是拼着自损修为,我也要将你伏法。再说了,我人道人杰千万,我今日只不过是打打前锋,若是惹怒了上层的人,你可有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再说了,你莫不是以为我这一缕残魂就斗不过你了?”
陈尘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身为位面执法者,他熟知大多数位面的天地法则,也知道自已只要没有闹得太过分,这个位面的天地法则还是不会对自已压制的。
“废话少说,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孟婆凤目含煞,已是怒极。只见他袖剑一挑,舞出几道剑花,却是虚招。关键之时,一口利剑,如闪电般刺向陈尘的魂体。
陈尘站立原地,不为所动,就是一旁站着的大鬼小鬼都暗地里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孟婆有些不解,但胸口的怒气显然消散了几分,神智也清醒了几分。
“你并无杀我之心,我为何要还手?”陈尘不以为然地回道。
“既然你不还手,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今日你挑衅我地府在先,毁坏我地府彼岸花在后,纳命来!”孟婆一声大喝。
“哦,看来你要动杀心咯!”陈尘脸色一冷,一道寒光划破虚空,瞬间来到了他的近前。他这人说不上什么大智大慧,大慈大悲,可身而为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压我一尺,我必加倍奉还。
“住手!”眼看那寒光跟孟婆手中的三尺青峰碰撞在一起,虚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随着这一声怒喝,陈尘跟孟婆之间的战斗暂时中止,而那道忽如其来的寒光也终于现出了原形。
那是一把剑,此剑长三尺有三,剑柄圆细,剑身并无锋利的光泽,而却是这
“如果本王猜得不错,这是却邪剑吧?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此剑,倒也幸运。”声音传来,却让人分不清远近,不过可以判断出说话之人是个极为威严的人。
而孟婆听到此言,顿时被吓到了,却邪剑,为越王勾践八剑之一,制造的精矿,产自昆吾山,妖精一见到它就会动弹不得。
此剑虽然比不得上古的神器,却是恰如其分的克制住了这一代的孟婆。
陈尘此时的目光有些深邃,他的视线穿过了望乡台,穿过了恶狗岭,穿过了金鸡山,穿过了野鬼村,穿过了迷魂殿,穿过了酆都城,穿过了十八层地狱,与那供养阁中的存在碰到了一起。
“你能找到我,我也用不着抛头露面跑这一趟了,从哪里来,回那里去吧,这里不是你最终的归宿……”那供养阁中的存在说到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陈尘收回了目光,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阴间的上空黑漆漆的,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尘召回了却邪,那孟婆顿时神情复杂的收回了利剑。此战虽是告一段落,可孟婆的火气还是没有消下去的,心道:“这癞皮狗真可恶,那供养阁的存在凭什么让他回去?”
“哼!”孟婆一声怒喝,很不愉快的把头拧到了一边。
“按我原本的推算,我们之间虽然会有冲突,但也不至于要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你千不该,万不该……”
“你不准说!”孟婆有些怒气地说。
“那……”
“你还说!”
“行了,这事情暂且不提了,你以后行事注意一点,我虽然只是一缕残魂来到这里,可本身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时辰到了,我是奉命到这里来走一遭而已。”陈尘叹了口气道。
“奉了谁的命?”孟婆怒气冲冲地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一切都是天意,就连我,连他都挣不脱这冥冥中密布的天罗地网。可挣脱了,那又如何,这孤独的人生,在哪还不都是如同深陷地狱?”
“都只求这天地能够善待!不至于让五弊三缺折磨得自已苦不堪言。”陈尘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落寞。都说无限风光的背后,要么是沧桑,
陈尘的一番感慨,也多少引起了孟婆的共鸣,如果能找到自已的意中人,成双成对,开枝散叶,百年终老,那何尝不是一种福分?
“可人妖殊途呀,若能寻到自已的同类,与之结成连理,或许能了却自已的心愿,就不知道这苍天是否会垂帘了。”孟婆沉默了片刻,心中一时间不由得有些黯然。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大敌当前,身为此地主人的我怎么能够松懈?”
“道友,我地府虽然地方不大,可在天地人三界中,却也自成一界,按照刚才那位大人的说法跟我地府的规矩,你恐怕得原路返回,到地府之外作一名鬼修了。”孟婆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惋惜,不过他也没把这话挑明。
陈尘依旧驻足在忘川河边,却是回头看了孟婆一眼,道:“这一届的孟婆确实长有几分姿色,只可惜,人妖殊途,好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也该走了。”
“走?道友你这是要回去了吗?也对,在这阴曹地府,真正离苦得乐的人并不多,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孟婆还想说孟婆庄还缺个帮手,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奈河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忘川河边会孟婆。
“船家,可否渡我一程!”陈尘对着空无一人的忘川河喊了一声。
孟婆有些不解,好奇的盯着忘川河:“道友,你这是在跟谁说话,这忘川河上毫无人烟,哪来的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