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媚看着下人呈上来的瓶子勃然大怒,她扬手将那个白瓷药瓶打翻在地,瓶内的药物尽数洒出。
“这个楚朝云,好大的胆子,李义下毒卿歌不成,她就把手伸到了我的院子!她是想叫我替她背黑锅不成?”
一屋子的下人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个药瓶在哪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顾媚厉声质问道。
方才那个发现药瓶的婢女,此刻正跪在地方瑟瑟发抖,她害怕,是因为她知道,城门失火,必定殃及池鱼。
“回,回夫人的话,这药瓶是在少夫人的院角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在离芜的院角发现?”顾媚瞳孔一缩,发出骇人的光,“把离芜那个贱人给我叫过来!”
“是”侍女抖着声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不一会儿,离芜便扭着细腰,踩着莲步踏门而入。
“听说婆婆您找我?”
顾媚冷哼一声,“别叫我婆婆,我可担待不起!你自己看看地上是什么!”
离芜满不情愿地低下头斜了地上的药瓶一眼,“一个瓶子罢了。怎么,这打翻一个瓶子也要找我兴师问罪?”
“这原本是楚朝云找人下给卿歌的毒药!”顾媚怒声说道。
“那如此看来,这毒是没下成咯?”
“是没下成,但是药瓶在你院子发现!”
离芜轻笑一声,一双媚眼里满是阴森之色,“既然是我院中发现的,那又怎么会在你这?是我院里哪个不长眼的丫头送来的?”她冷着眼扫视一圈屋里的丫鬟。
“离芜,这敬涵轩还是我在当家做主!院中的所有丫头,明眼的都知道认谁为主!”顾媚高傲地说道。
“所以呢?你叫我来想要问什么?你不会以为是我和楚朝云勾结吧?”
“离芜,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这药瓶偏偏在你的院中发现,本就有古怪!但说到底,这都是在我敬涵轩,若是有人告到家主那去,定是少不了麻烦!”
“婆婆还怕家主不成?”离芜嘲弄地说道。
她迈步走近顾媚,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可是修行了三百年的妖灵啊,你还怕什么?”
顾媚眯起眼,警告她道,“离芜,你是什么东西,你我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在这和我装蒜!”
“我可没有心思和你装来装去,你今日叫我过来,无贫无据,不过是想耍耍你的威风罢了。你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离芜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冷笑一声,“你家儿子近来身体不舒服,还需要我回去照顾呢。”
顾媚闻言神色一沉,“离芜,我警告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俩短,我饶不了你!”
“放心吧,你儿子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离芜勾起嘴角,又扭着腰转身离开。
“离芜,迟早有一日我要将你赶出这慕容府!”顾媚对着他的背影怒喊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离芜背对着她不屑地说道。
儿媳丝毫不把婆婆放在眼里,与其针锋相对,这种亏顾媚是打死都不愿吃的!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来人”
“请二夫人吩咐”
“多安排几个人到离芜的院子里,给我盯紧点!”她黑着脸吩咐下去。
……
“玲珑”
“少夫人,奴婢在”这玲珑也是一只黄鼠狼精,是跟着离芜来到这慕容府的贴身侍女。
“去查查是谁把那药瓶从我院中拿给顾媚的,查出来之后,不用留活口。”她阴沉着脸,阴狠地说道。
“是,玲珑这就去”
“等一下,你记住,以后不管顾媚安排进来几个人,除了能为我们所用的,其他的都不用留着。”
她倒要看看这顾媚能派多少人过来,看看到底能不能盯得住她!
……
易水楼中,江易在书阁中盘腿而坐,周身被蓝色的灵光包裹着。
“家主,慕容府最近都在准备操办三小姐的婚事,而且昨日慕容家主送来喜帖,邀你去参加喜宴。”左桉恭恭敬敬地说道。
江易收起灵力,慢慢地睁开眼睛,“喜宴还有几天?”
“十天”
“好,我知道了”江易点点头。
“还有,我最近得到消息,司徒家与柳家小姐的婚期也将近了”左桉又说道。
江易凝起神来,“和柳钟生的女儿柳汐的婚事吗?”
“正是”
“这司徒澈和柳钟生联姻,小心思那是昭然若揭啊”江易冷哼一声,“他们认为,以他们的力量就可以扳倒柳巍和柳长安了吗?真是不自量力。”
“家主,属下不明白,这柳钟生为何要背叛这柳家主?”左桉出声问道。
“柳家规矩颇多,仁义至上,柳家弟子走到哪都被各种条文所束缚。而且柳巍自傲,不愿与御溪城的一些商贾合作,收益颇少。柳钟生曾与那些商贾合作过,被柳巍发现后当众责罚,他怕是一直怀恨在心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金钱利益啊”左桉恍然大悟。
江易点点头。
“子夜怎么样了?”江易忽然问道。
“子夜姑娘身子还是虚弱的很,我有给她送过药,可她不愿服下。”
“为何不愿?”江易皱起眉头。
“她不肯说原因”左桉无奈地答道。
“拿上药,我去看看。”江易拂袖起身。
江易知道灵一在寻找子夜,就将她安置在易水楼后面的那座新修的阁楼中。找了两个可靠的心腹看守着。
此楼取名绮阁,房屋建造布局都是按照他在阳里山上修行时的住所建。
那里,是他和子夜相识相伴的地方。
是他们满目疮痍的回忆中,唯一温馨的存在。
江易一手端着药,一手轻推开门。子夜并未抬头就已经知晓是他来了。他的脚步声和他身上的味道,对于她来说,都是在熟悉不过的。
子夜依旧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坐在香案前,手里正在把玩着一个香囊。
“眼睛看不见,也能做出如此精致的香囊吗?”江易放下药,轻声问道。
“眼盲,心不盲”她淡淡地回答。
“送给谁的?”江易坐在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的香囊细细打量,绣的是枫叶。
“谁也不送,闲来无事,自己打发时间罢了”子夜依旧是不冷不淡地回答。
江易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是要送我的。”
“你想要,拿去便是。”
“算了,既然不是真心送我,我也不愿意硬要,来,把药喝了。”他将药碗向她推了推。
“将死之躯,还喝这些东西做什么?”子夜冷声说道。
“我不叫你死,你敢死吗?”江易变了脸色,端起碗,将药送到她嘴边,“好好把药喝下去,不要逼我动手。”
子夜苦笑一声,接过药一饮而尽,她擦了擦苦涩的嘴角,“江易,你不叫我死,我是断然不敢死,因为这一次,我希望是和你一起死。”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了!”江易嘲讽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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