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裕,今年二十有八。
徐寅,今年十八未满。
徐不裕,从小打熬筋骨,磨练根基,至今已有二十余载。
徐寅,两年前方才被强扭到灵犀剑宗,练剑时长两年半。
徐不裕,术衍境,炼体圆满,气海已生,内力涓流如小溪,贯通百骸,源源不断。
徐寅……
别问!
伟人云:“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每战都应力求有准备,力求在敌我条件对比上有胜利的把握。”
徐寅不但谨遵伟人思想,还在此基础上做了更进一步的突破。
仅是拥有胜利把握?
不够!
必须要拥有必胜把握!
徐寅知道自己没有一丝战斗素养——他甚至没有和同学打过架。
当时刚上升天台上,当着众人之面与徐不裕交手。
若是纯粹使用时停的能力,他兴许能赢,但绝对不可能赢得干净利落,而且在他人眼中,必然会疑点重重,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他停止了时间,先玩够……不对!是先适应了这具身体,适应了挥剑的手法,并进一步锤炼了身体。
虽然差一点乐不思蜀,但他终究还是来了,回到了这座升天台上。
既然站在了这里,便意味着他已经拥有了“在毫无战斗经验的前提下碾压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才会好整以暇地徐不裕分辩几句。
……
然而此刻。
徐寅站在徐不裕的面前,却是突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脚下一跺,便是飘然后退,在三四步外重新站稳。
却见那徐不裕竟是突然顿住,虽仍是伸手握拳,但拳上内气却是一点点收回。
他低垂着脑袋,眼皮底下有一丝丝血光泄出,两边额头的“峥嵘头角”竟是如有囊虫一般咕噜蠢动,似乎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要从那层薄薄的皮下钻出。
徐寅目光凝重,骇然发现那徐不裕的心口之处竟有一丝丝黑气冒出,那黑气污秽无比,夹杂着一条条斑驳的血丝,刚触及到空气,便爆出一阵阵恶臭来!
天边,那轮血色残阳已坠至地平线,映照着徐不裕的身形如恶魔般狰狞。
此时此刻,便是徐进等人也都发现不对,对徐寅最是担忧的青薇仙子更是已经按住了剑柄!
但黄昏之中,一丝血光突然从天而降。
那丝血光来得毫无征兆,仰头望去,也不见根源。
但它来势极快,一瞬之间便刺入了徐不裕的眉心!
眉心之后为天目,即人体第三只眼,有视网膜退化残留。
徐不裕像是事先便知有血光射来,竟是提前抬头接下血光。
一丝血滴从其皮下溢出,皮肤随之绽裂,如花开五瓣,皮下鲜红,有细齿分布,中心花蕾从血沫中鼓出,由中裂开,露出一丝惨白。
惨白滚动,竟是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珠!
是你,白眼!
白眼成型的刹那,周遭空气都为之一滞。
徐不裕双手张开,五指成爪,青色筋脉条条鼓起,血液流淌沸腾。
“力量!”
徐不裕控制不住自己,猛然向前迈出一步,其前脚跺下,鞋底爆碎,碎石纷飞,裂痕如蛛网般向外辐射。
“好强大的力量!这才是我想要的力量!”
徐不裕周身缠绕黑气,双眼充血瞪出,脸上血管条条突出,丑恶狰狞。
……
“不裕兄,你这是练了什么邪法?”
徐寅远远站着,使劲捂住鼻子。
徐不裕看着是真的丑,也是真的臭。
如果现在有镜子,徐寅真恨不得拿出来给他照照,或许……叮!
徐寅突然变出了一把铜镜:“不裕兄,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听说你年近三十依然未婚,现在还有谁敢与你婚配。怕是揭开盖头看到你,新娘便会直接吓死,难道……难道你有那等嗜好?”
徐寅一脸痛惜地将铜镜对准徐不裕。
徐不裕本是沉浸在暴涨的力量中不可自拔,这时听到徐寅的声音,猛然抬头,便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突然之间便清醒了些许,抬起已经长出黑色指甲的双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脸。
那一条条血管如蚯蚓般在其脸上蠕动,眉心绽放着一朵皮肉血花,一只惨白的眼珠子扎根其中,正缓缓转动。
“这,这是我?”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突然。
“噗噗”两声。
他两边额头上的皮肉骤然绽裂,如其眉心一般,盛开出皮肉之花。
花中无眼,却有根茎,是两条血管扎成。
花瓣上有着细细碎碎的牙齿,咀嚼摩擦,低音刺耳。
徐不裕猛地伸手捂向自己的两边额头,但那两朵皮肉之花却是张口便咬,竟是一口咬下了他的两根手指!
花瓣咀嚼,嘣嘎脆!
徐不裕暮然发出惨叫,五指连心,断指如心绞。
惨叫声中,他似精神崩溃,用剩余各四只的手指狠狠抓向那张丑恶之极的脸。
“这不是我!”
没有人不在乎颜值,更何况徐不裕原本也属花美男。
可即便如此,他的行为也太过疯狂。
只稍不注意,他的指尖已经陷入皮肉之中。
“嘶!”
整张脸,被他撕扯了下来!
蠕动的血管从皮肉之下解放,密密麻麻。
血流如注!
……
“卧天,我是不是做错了?”
徐寅猛地扔掉铜镜,像是在扔掉犯罪凶器。
耳边传来凤鸣之声,是九劫剑出鞘时发出的剑鸣。
但徐寅已经看不到青薇仙子的娇美身影,从徐不裕的心口冒出的黑气骤然膨胀,笼罩了整个升天台!
滚滚黑气如烟如雾,锁住了所有可以退避的空间。
徐不裕站在中间,依旧在痛苦咆哮。
徐左和徐右见势不对,已经从两侧飞跃而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徐寅。
黑雾越来越浓,升天台内的视野也越发的不清晰。
徐左徐右贴近徐寅身后,徐左急急问道:“少爷,你书读得多,这是怎么回事?”
这跟书读得多有关系吗?
徐寅苦笑:“要不是这本书是我写的,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右:“少爷,你写了书?其实我挺喜欢看书的,就是字认的少。”
徐左:“小右,你闭嘴!现在是说书的时候吗?少爷我也想读书!”
徐寅:“……”
两个憨憨,还好老子足够慎重。
徐寅猛然握剑,剑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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